敖丙便来到了城中,走进一家看起来很是豪华的酒楼,在一个靠窗子的位置坐下,要了一桌子山珍海味,便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不久之后,敖丙就听得外面一阵炮声,然后就听见一阵战马奔腾的声音传来。敖丙不由好奇的往下望去,却发现是一队队的官兵正在鸣锣开道,后面的竟然是天子銮仪,而百姓们则跪在沿路,恭敬礼拜。
“小二,今天什么日子?怎么这么热闹?”敖丙连忙把小二叫了过来,大声问道。
“客官您是外地来的吧?要不然怎么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呢?”那个店小二年纪不大,但是却精神抖擞,笑着说道:“今天是三月十五,女娲娘娘的圣诞之辰,昨日天子在九间殿上准丞相商容之奏,要于今日到城外的女娲宫中进香。您没见城中家家焚香设火,户户结彩铺毡吗?这都是在迎接我王天子御驾呢。嘿嘿,客官既然来自外地,这个热闹可不能不瞧,只不过现在女娲宫肯定被天子的侍卫站满了,客官只能远观天颜了。”
敖丙淡淡一笑,暗暗想道:“这纣王的容颜我已在六年前见识过了,当时天子正当年少,今日估计也有二十二四五岁了吧,昔日稚嫩的容颜应改变的更加英气勃勃,不过根据电视上封神榜的剧情,这一次那纣王天子应该会惹下灾祸吧,我且去看一看,看那纣王是怎样为自己的万里江山惹下无涯祸根的?”
打定了主意,敖丙便向店小二打听到了女娲宫的所在,立刻结了帐,然后就按店小二的指点,出了朝歌南门,找到了女娲宫。
敖丙为了观看方便,化作一条小青蛇,藏在了殿梁之上。
这时周王天子尚未进入殿中,敖丙不由偷偷打量起殿中的光景来。
只见殿宇齐整,楼阁丰隆,殿中间正是女娲娘娘圣像,只见宝帐婆娑,万对彩鸾朝斗;碧落床边,俱是舞鹤翔鸾,祥光缭绕,瑞气氤氲,令人赞叹不已,更加上敖丙本就对女娲娘娘炼石补天的功德赞叹不已,见到眼前景象,对这位上古神女更是多了几分敬重。
片刻之后,敖丙就听得殿中一片脚步声,然后就见纣王天子率文武大臣,在殿中焚香拜祭,然后接受众文武的朝贺。
就在这时,敖丙却怪异的看到,在大殿的一个角落里,竟蓦然出现了一个道人,浑身被五彩光芒包裹,形容古怪,长得很像是现代的新疆、西藏人,腰悬宝箓,足踏芒鞋,大袖飘飘,虽然悬在殿中,满朝文武却恍然不觉,很明显是用了秘术。
那道人见纣王降香完毕,微微一笑,把袖袍一挥,就见一道透骨的狂风吹过,卷起了女娲娘娘圣像前的幔帐,现出女娲娘娘的圣像,然后那道人嘿嘿一声冷笑,便扬长而去。
而这时的纣王在看到了女娲圣像之后,顿时惊为天人,神魂飘荡,当即命侍驾官取文房四宝,深润紫毫,在行宫粉壁上作诗一首:
“凤鸾宝帐景非常,尽是泥金巧样妆。曲曲远山飞翠色,翩翩舞袖映霞裳。 梨花带雨争娇艳,芍药笼烟骋媚妆。 但得妖娆能举动,取回长乐侍君王。”
写下诗句之后,不理商容苦奏,摆驾会朝。
“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是这个样子。”敖丙震惊不已,暗暗想道:“原来那纣王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心思,只是朝圣降香而已,却不料忽然来了一个形容古怪的道人,施法吹开娘娘圣像前的幔帐,露出了女娲娘娘的圣容,这才引起了纣王的爱慕之意。说实话我看纣王的眼中确实只有爱慕之意,并无淫邪,但是他却不自量力,竟然敢对女娲娘娘心存爱慕,真是太把自己这位亡国之君当一回事了。”
虽然敖丙比较同情这个可怜的纣王,中了别人圈套尚不知晓,反倒沾沾自喜,自以为文采出众,聪明绝顶。但是敖丙也知道这就是天数,自己一条小小的真龙,根本无力挽回,那个道人身上散发的气息强大无比,连师傅度厄真人都远不能及,自然是十二金仙一流的人物,以自己这点实力,如何敢破坏他的好事?一旦被发现了,那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更何况敖丙可以断定,那个道人应该身属阐教阵营,这样做的目的肯定是为了祸乱商朝江山,自己身为阐教弟子,自然更不应该破坏师门大计。
“只不过这个道人这样做,实在有些不够光明正大,既然商朝气数已尽,西周和阐教胜利也是必然的结局,何必又如此阴谋算计呢?或许是我看的不长远,反正这样的事情,我是不屑为之的。”
敖丙见殿中寂静,悄无声息,便悄悄爬出殿外,现了本相。又见天色已晚,便进得城中,准备找一家客栈安歇,却不料忽然遇到了一个奇异的道人。
这个道人面貌清秀,身材瘦长,头上戴着一字青巾,身穿道袍,大袖飘飘,脚踏麻鞋,手持宝剑,背后背着一个葫芦,坐下一头猛虎,整个人显得仙风道骨,一副得道高人的形象。
那个道人行色匆匆,似乎没有注意到敖丙主仆二人,径直来到了附近一所豪宅之外,然后轻轻一纵身,就来到了豪宅最中间的大房子之中。
“咦?这个道人是谁?为什么三更半夜的会出现在大街上?难道是要向对我阐教有什么图谋不成?不行,虽然我的实力太低,但也要想办法打探一下,如果真是什么阴谋,我报告了师门,也算是功德一件。”
敖丙想了一想,便让李艮先到前面的一个客栈内等候,自己却来到一个无人之处,轻轻纵身越过院墙,来到大房子附近,又化作了一条小青蛇,趴在窗台上静静的向里看去。
幸亏龙族化蛇的秘技是天生的,除非是圣人那样的慧眼,是没有谁能够识破的,否则敖丙也不敢这么近距离的贴近。
只见一个白面大耳的胖子正在自己的房间内搂着一个妖娆的女人,忽然见这个道人进来,不由吓得一头冷汗。
“你,你是何人?有何贵干?”那名胖子牙齿咬的格格响,颤抖着说道。
申公豹微微一笑,用手轻轻一指,胖子怀中的女人随即就茫然睡去,然后开口说道:“贫道乃是申公豹,费仲费大夫,贫道久仰大夫整日蠹惑圣聪,谗言献媚,凡有所言,当今天子无有不从,不如就帮贫道一个忙,把这大商江山给葬送了。到得后来论功行赏,将会给你一个神位,如何?”
“原来这个道人竟然是申公豹!他不是我阐教的叛徒吗?可是申他却为什么邀请他帮忙葬送商王朝呢?他不是该保大商,与姜子牙师叔对着干吗?难道申公豹今天说的这些话是为了试探费仲?”竟敖丙奇怪的望了申公豹一眼,却不料申公豹的眼睛也像是有感应一般,向自己这里看来,然后就瞬间来到了屋外,仔细的探查了一番,又是一脸怪异的走进了屋子。
敖丙紧张的一颗心砰砰直跳,再也不敢有任何异动,只得蜷缩在窗台上静听下文
费仲见申公豹走了进去,不由干笑一声,拱手说道:“原来阁下就是申公豹申道友,下官费仲可是久仰道友大名,听说道友这么多年以来一直与截教门人关系密切,对阐教心怀不满,这一次说这样的话必定是在试探下官,因为下官早就知道,道友有心扶保大商王朝,剪除叛逆。”
哪知道申公豹嘿嘿一声冷笑,用手对着费仲一点,就见费仲浑身一震,然后对这申公豹躬身施礼道:“奴才费仲参见主人。”
“起来吧,费仲,从此之后你就是贫道最忠心的奴才了,贫道…需要你祸乱大商江山,首先就从让你们大王挑选美女开始。嘿嘿,你们大王自从见了女娲娘娘圣像之后,已经是神不思属,淫心陡发,你且于明日劝大商天子传旨,令每一镇诸侯尽皆挑选美女百名,何愁大商江山不乱?然后你再引诱北伯侯崇侯虎,不行仁义,施暴政,引起民怨沸腾,可算你一首功。”
“是,费仲原为主人效犬马之劳。”费仲的眼睛中闪过一道精光,对着申公豹说道。
“如果万一征选美女之事被劝止,你可劝天子单纳冀州侯苏护之女。”申公豹说完嘿嘿一笑,便飘然离去。
敖丙见申公豹竟然是真心为了颠覆大商社稷而奔波,不由得脑子变得糊涂起来,暗想难道自己对申公豹的认知是错的?此人竟然是阐教忠诚的弟子?如果按这个逻辑思考的话,那就只能说明这申公豹到处拉拢截教门人与阐教作对,竟然只是一个阴谋,目的就是把这些截教门人引到战场上,被阐教门人杀掉,以帮助阐教门人弟子应杀劫。
“可这样的推断也太匪夷所思了吧。先是那个神秘的道人故意制造一阵恶风,现出女娲圣像,让纣王忍不住题字,并产生淫乱思想,然后申公豹又控制费仲乘机向天子进言,让天子纳美女,让其失去民心,并逐渐的葬送整个大商天下,这样的计策一环扣一环,真可谓是天衣无缝,难道大商的江山不是纣王本身造成的,而竟是人为引导产生的后果?”
想到这里,敖丙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因为如果推断是真的,那所谓的气数、天数云云,其实都只不过是人为产生的,那将是一幕怎样恐怖的局面啊,这封神大战的幕后推动者该是多么的血腥和冷酷啊。
为了进一步弄清事实,敖丙现出本相,化成了一条尺许长的小龙,远远跟在申公豹身后,看他下一步究竟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