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丙得自烛九阴的神念,对于掐指一算这样的小法门自然是不算话下,在将十一祖巫的阵旗尽皆炼化完毕之后,掐指一算,却是发现商周大战的局势竟然到了令人心忧的程度。
原来自从魔家四将阵亡的消息传到朝歌之后,闻太师大怒之下立刻率军出征,这时候闻太师麾下有吉立、余庆两位门徒,还有前来投奔自己的李兴霸,数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前往西岐方向出发,闻太师又在黄花山收服了邓忠、辛环、张节、陶荣四将,兵威更加强盛,一路上刀枪似水,甲士如云,月余之后便来到了西岐城外。
双方初一交战,闻太师仗手中蛟龙鞭威猛,连打姜子牙及玉虚门下多人,大军势如猛虎,将西岐大军打得打败,姜子牙无奈,只好率军退回西岐城。
却不料第二天交战,闻太师手中双鞭被姜子牙打神鞭破去一根,本人又结结实实的挨了一鞭,军威受挫,心下甚至不快。
更加令人叹息的是,姜子牙在阐教门徒杨戬的建议下,竟然率军乘夜劫营,虽被闻太师算出,却没料到杨戬仗胸中秘术,放了一把三昧真火,烧了成汤营寨,连粮草也烧去不少,姜子牙又用打神鞭鞭打闻太师,导致成汤大军战败,只得退走岐山。
闻太师战败之后,对于杨戬和姜子牙的打神鞭颇为忌惮,正在长吁短叹之际,却听得门人吉立建议,来到了东海金鳌岛,请来了十天君助战。
闻太师得遇强助,大军重新杀到西岐城下,姜子牙见成汤阵营内部散发着一道道强大的气息,大惊之下只好高挂免战牌,徐图他策。
闻太师见西岐城高池深,如果围城攻打,会造成大量的伤亡,便和十天君商议对策,却听从袁角所言,摆下十绝阵与西岐大军赌个输赢。
这十绝阵乃是十天君在金鳌岛闭关多年参悟的强大阵法,配合各自的强力法宝,威力奇大,即便是金仙之体,如果没有宝物护身,也万万承受不起。
敖丙参研过师傅赵公明赠给自己的《阵法九卷》,自然知道这套阵法共分“天绝”、 “地烈”、 “风吼”、“寒冰”、“金光”、“化血”、“烈焰 ”、“落魂”、“红水”和“红砂”十阵,每一阵都蕴含着极大的法术,再配合十天君独门的法宝,就算是金仙入阵,都有可能化为齑粉,端的是厉害无比。
但是这却不代表阐教门人对束手无策,因为主持破阵的燃灯道人用了代劫的手段,先找上一个实力修为不高、根性浅薄的弟子破阵,待得这名弟子阵亡之后方才命金仙出手,结果连续三天,破了三座大阵。
在第一天的赌战中,天绝阵的秦完就被阐教的文殊广法天尊给破去,连秦完自身也被对手用遁龙桩遁住,伤了性命。
第二天,地烈阵主赵江在惧留孙破阵的过程中失利,却被惧留孙最新炼制的一根捆仙绳给捆住,吊在了芦蓬之下。
第三天,寒冰阵袁角也被普贤真人破去,被普贤真人新近得自阐教圣人的干将剑占去了首级。
连续三天,三阵被破,闻太师长吁短叹,心神不宁。
而这时候阐教却准备拆掉从魔家四将手中掳或的宝物混元珠伞,从中取出定风珠以破解正为了破解风吼阵。
因为阐教门人本该到西昆仑找度厄真人去借定风珠,却知道度厄真人已经脱离了阐教,即便是去借也根本不可能借到,无奈之下只好拆掉混元珠伞,取出定风珠。
敖丙见十绝阵虽然破了三座,损了二天君,但还不算太晚,这才略略安心,走出海藏,准备立刻驰援闻太师。
而这时候,海藏外的敖摩昂、风林、崇应彪和青云童子早已等得不耐烦。
“敖丙怎么还不来?现在商周大战形势纷繁复杂,闻太师屡吃败仗,金鳌岛十位前辈陨落了两位,赵前辈被吊在芦蓬下,眼看着对方就要破风吼阵,一旦此阵被破,恐怕局势更加不利。唉,好担心四师傅和金鳌岛众位前辈的安危。”
“是啊,师傅都进去好几个月了,我们等的也实在是太久了,我一睡觉就梦到张大哥,他的嘴艰难的张开,虽然我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但是我却知道,他一定是让我为他报仇,哼,哪吒、姜子牙,这些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风林的脾气本就暴躁,现在听了敖摩昂的话,更是忍不住了,低声说道:“要不然我们现在就去商周战场杀个痛快?”
而崇应彪则是犹豫地说道:“这恐怕不好吧。师傅临走的时候郑重交代,让我们随他一起去,现在我们违背他的命令,到时候一定会受到惩罚的,再说了,连袁前辈这些真仙都不济事,我们去了能做什么?”
风林哼了一声,不悦地说道:“亏你还是堂堂大巫的后代,原来的血性都哪里去了?我看你现在拜了一场师,倒还不如之前做北伯候世子的时候有点男人气概,真是个没用的窝囊废。”
崇应彪与风林虽然食尸兄弟,平常也没有什么矛盾,但毕竟分属巫妖两族,彼此之间最容不得对方瞧不起。所以崇应彪见风林这么一激,顿时沉不住气了,大声喝道:“谁说我崇应彪没有男人气概了?不就是前往战场杀敌吗?这有什么了不起的,当年我纵横战场的时候,某些人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风林哼道:“你说谁不知道在哪里?我当初好歹也是青龙关的副将,镇守青龙关十余年,在战场上还真没怕过谁?你要不服的话,我们就在战场上比个高低,看谁杀的人多?看谁杀的修士等阶高?看谁获得的宝物强?”
崇应彪仗着刑天相柳两位大巫传授的神通,自然不会认输,嘿嘿冷笑道:“比就比,哪个还怕你不成?”
略想了想,崇应彪便怂恿敖摩昂道:“这个,摩昂大哥,您是老师的大舅哥,这要按说,他该听您的是不是啊?”
敖摩昂一听,立刻傲然说道:“那是,他的未婚妻可是我的亲妹妹,他敢不听我的吗?”
风林见崇应彪这样说,顿时心领神会,眼珠子一转,陪笑着说道:“既然这样,那摩昂大哥你如果不听他的话,带着我们前往商周战场,就算老师知道了,也绝对不敢训斥于你吧?”
崇应彪立刻说道:“师兄你这句话就不对了,人家摩昂大哥跟老师那是实打实的亲戚,摩昂大哥作为兄长,怎么能受老师训斥呢?要训也得是摩昂大哥训老师吧?”
敖摩昂本来听风林说,要自己带他们到商周战场,心中还有些犹豫,现在听到崇应彪的马屁,立刻把这一丝犹豫丢到了九霄云外去了,豪爽的笑道:“应彪说的没错,敖丙怎么敢训斥我呢?你们放心,这一次到商周战场的责任,我就担下了,保证敖丙那小子不敢对你们怎么样。”
就在这时,敖摩昂忽然听到了一声重重的哼声,随即就听到一道冰冷的声音说道:“我恐怕你担负不起这个责任。摩昂大哥,你好大的胆子,竟然不听我的吩咐,私自带着他们离开东海,如果我这两个弟子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以后该如何向我交代?如果你自己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让我该如何向霜儿和三叔交代?嘿嘿,你不听我的话,我是兄弟,自然也管不了你,但是以后你的修为自去提升去,跟我再也没有半分的关系,你的西海龙兵自去训练去,也跟我没有什么关系。从今往后你愿意去哪里就去哪里,小弟也管不着,请吧。”
敖摩昂浑身一震,陪笑说道:“三弟你莫要生气,为兄这不是跟他们开玩笑吗?我怎么可能会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带着这两个小家伙去商周战场呢?你说说,凭为兄我的智慧,怎么可能去办这等不智的事情?”
敖摩昂此言一出,顿时令风林和崇应彪忍不住想要笑出来,一蓝一白两张脸涨得通红,却是不敢笑出来,只能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敖丙沉着脸看了两位弟子一眼,冷冷哼道:“你们这两个逆徒,竟然敢违背为师的命令,擅自做主要前往商周阵营,真是好大的狗胆!”
风林和崇应彪见敖丙动怒,满脸的笑意顿时抛到了九霄云外,一个个顿时如丧考妣一般,战战兢兢的跪倒在前,默不作声,噤若寒蝉,连半句解释的话都不敢说。
他们知道这位师傅虽然平时看起来笑容可掬,可是一旦翻了脸,那是绝对的不顾情面,他们还记得上一次因为风林稍稍偷了一下懒,睡了半个时辰,按要求打坐修炼《玉清归元决》,竟然就被这个黑心的师傅罚跪了三天,虽然风林早已辟谷,但是三天之内不准吃喝休息的滋味还是让他从此之后谈虎色变,再也不敢偷懒。
而崇应彪自然也是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小心翼翼,勤勉修道,丝毫不敢大意,生怕自己会违背师命,遭到黑心师傅的惩处。
“哼,你们三个给我记住,这一次因为商周大战前线吃紧,我就不追究了,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每个人在半年内擒住并收服一名金丹期的阐教修士,谁完不成任务,后果自负。”
敖丙说完之后,对这一脸苦笑的三人喝道:“速速跟我前往商周大战的前线,记住,在战场上只准浑水摸鱼,见好就收,不准单打独斗,贪得无厌,如有违令,绝不轻饶。小白,小素,五兽,你们也随我走一趟吧。”说完之后看也不看敖摩昂三人,收起白水泽、白素洁和五兽,借水遁而去。
三个人包括敖摩昂在内互相看了一眼,高声应了一声:“知道了。”
然后就随着敖丙,通过水遁,须臾之间就来到了西岐城外的成汤大营辕门外。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