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的机缘,联系到陈跃安老师——我在学校念书时,她做学生科科长,一阵话语寒暄之后,向她打听丁克强老师,陈老师很热情,随即将我俩的微信各自推荐给对方,还未等我加他,他就提先加了我——丁克强老师。
看到这个名字,内心一阵咯噔,不只是提醒我三十一年的岁月就此匆匆走过,更让我惊觉得是远在天涯的常州,还有一位我念念没忘的老师、朋友,虽然间隔1169km的铁路里程和三十一年未见面的时光,但也感觉近在咫尺——因为内心里一直没有忘记老师,是一个永远的存在。
可是,三十一年的日落日出,怎地竟是这般不着痕迹,一如惊鸿照影呢?平平淡淡的生活,一旦蹦出一点小火星,还是会如年轻时那般急躁,要了老师的电话,急不可耐地打过去,如同飞蛾扑火般。还是那般亲切的声音,如三十一年前一般无二,虽然老师已经是近七十六周岁的老人了,声音依旧文雅,字字切实,一个是一个,不疾不徐,吐音清晰,尾音着力绵厚,轻轻收梢。
记忆中跳出老师三十一年前的样子,四十二、三的年纪,中等身材,有点临肩,长方形脸,白净,下巴稍尖圆,鼻子挺,正气,鼻孔稍大,嘴唇习惯性地抿成一字型,但深邃的眼睛里,永远含笑,透着感人而又燃烧的睿智,亲和力强,即便抿着嘴巴,也永远给人一种欲语还休的神情。师生缘份,从老师教授我们《金属工艺学》开始,这样冷门的一门课,文字枯躁,毫无跳跃性,干巴巴的,但老师却有本事讲得神采飞扬,活色生香,趣味浓浓,一点一滴,一步一步,引领我们随着他工工整整的板书,层层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