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毕业会照例举行毕业酒会,也就是散伙饭。
周落之的班级在校外的一间酒店举行,虽然是夏季,但正好碰上毕业季,不少学校的学生都在同一个酒店,酒店也因此狠狠地捞了一笔,不仅定金上涨,就连菜价也偷偷地提上去,而且还是加价不加量!
散伙饭那天,全班同学都来了,班长还请了班主任和一些任课老师,因为是艺术班,学生都比较活泼,就算是两个星期没见也一下子就让气氛活跃起来。
碰上高中的散伙饭是最开心的事情,终于摆脱了“未成年”的头衔,所以第一件事情当然是不点饮料全部上酒。
一下子让服务生送来三箱啤酒,一人面前摆了一罐。
不知道是谁先带头,开了罐子,举着杯大声说:“毕业快乐,长大不快乐,干杯!”接着是不间断的杯子碰撞的声音。
这一次也是周落之第一次能够放肆地喝酒,一口气就干光了杯子里的酒,还“啊”了一声,表示“这感觉倍儿爽”,抹抹嘴巴就又倒了一杯。
毕业总是有着泪水和欢笑,更多的是不舍,同学之间互相拍照留念,说着一些话,拉着老师絮絮叨叨地念自己三年来的感受。
想到未来谁都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各奔东西,一点点长大,胸口就被悲伤地情绪重重地压着,于是一杯一杯的液体下肚,让这难过都咽进肚子里。
周落之和几个过来干杯的同学干了几杯后,人开始兴奋起来,一个劲儿地拉着老师同学要喝酒。
宋晨见情况有点不妙,也不知道周落之已经喝了多少酒,看她位置前面的空瓶子,竟然已经摆了三个,忙跟着她,生怕她出什么状况。
不一会儿周落之就举着自己的杯子,走到最前面,拿着画筒“喂喂”了两下,大家都安静下来看周落之。
“同学们,虽然我们只是相处过两年的时间,但是,我相信你们的感情都很深,而且也都舍不得大家,所以今天,我在这里敬所有人,敬我们不再有的青春,一杯,喝了它。”她说得断断续续,声音也沙哑了,讲到最后的时候,还举起自己的杯子,一饮而尽。
大家被这气氛感染着,自然也都是喝光了酒。
接着令人想不到的一幕出现了。
包间里的空调打得很足,但是因为都喝了酒难免还是会觉得燥热。
周落之就是喝下去之后觉得浑身难受,手下意识地就去扯衣服的下摆,然后慢慢地往上拉。
已经有同学还是说什么了,宋晨眼见不对劲,连忙将周落之的手拉住。
“阿之,你醉了,坐那边休息一下。”宋晨想把周落之扶到旁边的沙发上,奈何周落之一个劲儿地扭动身体,就是不让宋晨拉着。
“我没醉,你别管我,接着喝啊。”身上满是酒气。
“你喝醉了,我们出去透一下气,你会舒服一些。”宋晨强行将周落之拉出来。
走廊上是传菜的服务生,来来往往都看着宋晨和周落之。
宋晨喝了一点酒有些上脸,此时的脸颊也通红,服务生看到两女生这个样子也可以理解,毕竟每年的毕业季酒店里就经常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所以当一个服务生上来问“需不需要帮忙的时候”,宋晨让那个服务生一起将周落之抬到洗手间,想帮她洗把脸。
在服务生的帮忙下,两人就架着周落之进了洗手间,期间服务生已经准备了一条毛巾给宋晨。
周落之虽然醉了,但是人还有点清醒的意识,靠着洗手间的墙站着。
中间有不少已经上完厕所出来的人,看到周落之的样子,都忍不住都看了几眼。
宋晨就在洗手台上打湿毛巾,突然就听到一个女生喊了一句:“流氓!”
宋晨赶紧回头看周落之,之间周落之正冲着对方女生傻傻地笑,然后一只手准备抬起来。
“一个女生怎么会这样子。”女生忍不住有点火大,貌似要和周落之打的感觉,宋晨赶紧上前拦住。
“不好意思,我朋友有点喝多了,冒犯到您实在不好意思。”宋晨只能帮着道歉。
“那也不能摸人家屁|股啊,就算是喝醉了,哪有人这样子的,还一个女孩子。”对方女生边说边朝周落之看,然后满脸嫌弃地走出去。
周落之哪还理这些,只是对着傻笑,然后看到下一个上完厕所的女生就盯着人家的屁|股看。
“周落之!”宋晨拍拍周落之的脸,想让她庆幸一些。
周落之睁着醉醺醺的眼睛,想努力看清宋晨的脸,然后“哇”一下全吐在宋晨胸前。
宋晨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觉到自己被这呕吐物熏的也有些反胃,在水池那边干呕了几下。
遇上周落之这样醉酒的人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因为是在女卫生间,宋晨就将短袖脱下来,在水底下冲了几下,身上穿着一件吊带。
“美女,长得不错啊,陪爷再喝一杯啊。”周落之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墙那边踉跄到水池边,一只手搭在宋晨的肩膀上,另一只手竟然在宋晨的屁股上。
宋晨浑身都僵了僵,透过镜子恶狠狠地瞪着周落之。
“喝你大爷啊,周落之,你赶紧给我过来洗把脸!”感情一直觉得自己是个男的啊,如果周落之真是个男生,估计也是 个花花公子,看她现在的样子。
宋晨将短袖尽量拧干一些,重新穿回身上,味道是不太重了,可是胸前的一片的污渍印还在,幸好里面穿了吊带,不至于太透。
宋晨从周落之的口袋里摸出手机,找到联系人夏墨。
她听周落之说夏墨也在附近的一家酒店吃散会饭,现在应该也差不多结束了。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
“什么事?”宋晨似乎也没料到对方这么快接通,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夏墨也不急。
她尽量将语气放平。
“你好,我是宋晨的朋友,她有些喝醉了,你能不能过来接她一下。”
“在哪里?”那边的口气明显有一些恼。
“洪都酒店。”
“好,我马上过去。”
夏墨接到宋晨电话的时候,大家已经开始往外走了,几个男生嚷着说还要继续找个地方唱歌,夏墨想都要毕业了疯狂一下也好,就跟着一起去,还在路上就接到了宋晨的电话。
夏墨感到酒店的时候,周落之已经被宋晨扶到大厅的沙发上,整个人摊在沙发上,早就已经不省人事。
脚步不由地有些着急,大步迈过去。
“喝了多少?”夏墨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应该是三罐,不过其他人有没有再给她倒酒我就不知道了。”
“麻烦你了。”说着就拉起周落之,半搂在怀里朝门口走去。
“等一下。”宋晨想了想还是告诉了夏墨周落之之前发生的一些醉酒行为,提醒夏墨看着一些。
“知道了,谢谢。”于是就将周落之带出去。
周落之你是有多希望自己是个男生,喝醉酒竟然这么风流。夏墨看着怀中的人,眯起了眼睛。
夏天的天气晚上也有写燥热,没有一丝风,夏墨又将周落之搂着,可能她感觉有些人,试图挣扎开来,但夏墨的手臂紧紧地箍住她。
被禁锢住的周落之有点不舒服,微微睁开眼睛,迷离地看着夏墨。
“小伙子长得不错啊。”说完还要伸手去掐夏墨的脸。
夏墨看着怀中的人,因为酒精缘故,脸颊通红,眼神迷离但异常的亮,嘴巴微微张着,吐出来都是酒气,眉头皱的更深了一些。
“到底喝了多少酒成这个样子。”嘴里喃喃念到。
好不容易拦了一辆出租车,周落之死活就是不肯上,嘴里一直念着:“兄弟们,接着喝啊,不醉不归。”举起手,好像手里有酒杯一样,放到嘴边,仰头喝下去。
司机见夏墨有些吃力,下车一起将周落之塞进车里,车内开着空调,让身上的燥热一下子凉快。
或许也是感觉到了凉快,周落之突然就不闹了,安安静静地靠在椅背上,嘴巴还时不时地动几下,好像要说什么的样子。
夏墨将周落之散落的头发往后捋了捋,掌心碰到她发烫的脸颊,嘴里念到:“看来不能再让你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