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婴睁眼的那一刻允任便看出来这男婴是异瞳,一只眼睛是黑瞳另一只眼睛却是黑中泛了些许金色。允任手覆盖在那只黑色的眼睛上,微微使力,他没有想到借那个长公主一些魂力,这孩子竟然也会被神仙同化,其实一只眼睛也能当魔皇的,要不给他按瞎?
这危险的想法被男婴的哭声打断,男婴可能感觉到父皇危险的想法,挣扎下用手臂抱住允任的手才止住哭声。男婴并未被赐名直接被放到魔域的地下宫殿受魔脉的蕴养,魔气源源不断的涌入男婴体内。
允任的心腹手下祝颉双手举握行礼:“陛下,他毕竟有一半的仙族血脉,立为皇太子承魔脉之力是不是太过草率,他日皇太子成年若是深究血脉那……”
“你不必多虑,郗予众仙宴生下他,被迫将自己幽禁南海之上早就对他深痛恶觉,仙族之人对他也是提之色变,你觉得他好好的魔界太子不做,会去投奔仙族自找晦气?”允任坐在王位之上支头看着在幽池中央石台上的婴儿,婴儿贴着石台稚嫩的肌肤已经发紫,允任有些犯困,等到这个孩子长大,自己就将攻占仙宫的大任交给他,然后自己就能当只自由自在的魔了。
一晃两百年过去了,还有几十年就是那男婴成年赐名之时,也是重振魔军一举攻入仙宫之时。
南海仙山之上,一片云雾缭绕,山上鹤飞鹿鸣,时不时的传来几声鸟叫,巨木下一个玲珑精致的宫殿,时不时有几片枫叶飘落下来。仙娥们三两结伴而行嬉戏笑闹,仙童们洒扫庭院,将飞进长廊的红枫清扫出去。
明亮宽大的茶室,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拈过玉盏,皓腕微动,茶盏靠近朱唇,浅尝则止,这女子一双丹凤眼不威自怒,身着立领金丝绣鹤白衣,腰带束住不及一握的腰肢,浅蓝色的外袍襟处挂有两个流苏,三千青丝被发带束在身后,除此之外再无其他配饰。
“青娥,我感觉到那股力量与我的联系越来越弱了。”郗予将茶盏放下,却越来越忧心,她害怕终有一天仙魔开战,届时世间将再次生灵涂炭。
青娥拎着自己的仙酿,醉的一塌糊涂,华丽的发髻已经歪斜到一处,头上的簪子珠钗被她扔的一地都是,她举着自己的仙鹤衔珠步摇在自己眼前晃悠着,白净的小脸上有两团红晕,口齿不清的回答到:“怕什么……你怕吗?打回去啊,他们敢来你就打回去,你自己身上掉下来的崽,按着收拾了。”
“那是我不慎着了魔皇的计,很何况,和你说过多少次了,那是一部分魂力罢了,怎么会是我自己生的。”郗予隐隐头疼,甚至想摇醒自己的好友,事态的严重性她压根感觉不到。
“神仙不都是这样生孩子,你不也是这样出世的?你不会想像凡人一样怀骨血吧?”青娥把步摇都拍到了桌子上,一双眼睛眯起来全是促狭。
“这跟孩子怎么出世没关系,我说的是魔界的事。”郗予后悔在青娥喝醉酒的时候与她谈事了,应该在她还不是这么醉的时候谈,青娥一天到晚都在喝酒睡觉,根本没时间谈论心事。
“魔界?魔界有什么事?人界的事才坏呢,人皇也坏透了……”
对,喝酒后的通病,吐露真言,说受过的情伤苦难。
青娥拉着郗予的腰带,从混沌开天谈论到人的出世,又谈到神仙的下凡历练的苦难折磨,总之人界的没一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