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有大约半个时辰,也不知路程,许有五六百里,甚是上千里,刘云兴奋之下,那算得清距离?回身而望,那小屋早已消失眼帘。
胜雪的速度逐渐慢下来。
远远望去,那是一条宽不知几许,沿着草原静静的流淌的河……是的,河!如果不是有熊暮云提醒,刘云定然会以为那是大海。
河面异常平静,根本看不出平静地河面下危机四伏,随时都有可能蹿出一只凶猛地野兽。
远远地,刘云已经看到了戮的身影。
戮坐在离河边几丈远的地方,望着河水沉思不语。
木椅之后,整齐的立着两列黑衣大汉。
当刘云慢吞吞地爬下胜雪,有熊暮云已大步上前,他在木椅三丈前停住脚步,行了一礼,有熊暮云恭声道:“宗主,按照您的吩咐,属下把少宗主带来了。”
从胜雪背上跳了下来,刘云扫视了眼黑衣众,面目各异,或粗犷,或骇人,几个几近能够让小儿止哭。
许多黑衣人他都叫不出种族名字,能叫出种族的只有赑屃、天狗、鹿、熊、鼠、狐狸等几个族群。
这些黑衣人一个个垂手而立,纹丝不动,毫无表情的脸庞仿佛是一尊尊雕像矗立在那里,又有如万年长青古木,远远望去竟与天地合为一体。
戮连人带椅晃悠悠地转了过来,之所以说‘晃悠悠’,因为木椅始终漂在空中没有接触到地面。
“好厉害啊!”刘云很羡慕戮这种神奇而强大的力量。每个人都对力量有着天生的渴望,刘云自然也不例外。
戮轻点了下头,有熊暮云默不作声地站了起来,后退三步,这才转身走到左边的那列黑衣人中,垂手而立。
加上他,两列黑衣人刚好三十二人,每列一十六。每名黑衣人左胸口处绣有一根模样怪异的木头,后来刘云才知道,那是一根‘菩提木’,是代表每个人实力的象征!
“爹~”刘云笑呵呵地跑了过去。
戮展开双臂,抱住刘云,道:“嗯,你来了,睡的可好?”
戮古井不波地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让看到这一幕的三十二个黑衣人眼角露出一道充满诧异的精光,但很快就恢复了原状。
刘云点点头,他歪着脑袋指着远处天边自由飞翔的胜雪道,“老爹,你说过要送我一只踏云兽的,能把胜雪送给我么?”有求于人的时候,刘云叫人总是很比平常亲切许多。
轻摸刘云的脑袋,戮笑道:“你喜欢的话,就送给你了。”
“谢谢老爹!”刘云喊的那叫一个甜。虚荣心每个人都有,刘云微微眯起眼睛,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回去在亥子面前炫耀一番。潜意识里,刘云依然把木亥当作最亲近的朋友。
戮没有注意到刘云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得意笑容,他的注意力全在刘云手里的黑刀上,昨夜疲惫没有注意到,今日一看,觉得这刀充满古怪,戮眉头紧锁道:“云儿,把刀给我看看。”
刘云看了眼黑刀,疑惑地把刀递过去。
黑刀入手一沉,木椅猛然顿地,但犹如落在棉花上,并没有发出什么响声,很快,木椅重新浮了起来。戮心中一惊,暗自估算此刀怕有万斤不止,云儿居然能如此轻松玩耍,戮更是肯定心中的猜想。一股强横无比的力量无声无息覆盖黑刀,刀身轻颤似想反抗,但如何是戮的对手?
“咦?”在戮释放能量包裹住刀身后,刘云疑惑地看了眼黑刀。刘云突然觉得自己不再是那么的喜欢黑刀,没有了那种爱不释手的感觉,想不通自己为何会突然产生这种感觉,刘云只能迷惑地看向戮。
戮把刀往前一抛,立即有一个黑衣人飞快地接住黑刀,眨眼又重新站在原位,快如闪电,仿佛从来没有动过一样。
“这把魔刀虽好,却不是现在的你能够驾驭的。不过刀内磅礴杀机,待你能够控制自己的杀意,此刀便会成为一把绝世神兵。但现在的你,却是绝对不能碰它,否则终有一日你成为它的奴隶!”
相随几日的黑刀居然恐怖至厮,刘云顿时吓的面容失色,身子往后凑了些,似要远离黑刀,他惊呼道:“啊?!!真有这么厉害?那,那还不赶快扔掉!反正以后我也不想用刀的,要来作甚?”刘云心中想着,反正自己以后是要好好享受生活的,要刀干什么?用来打架?亦或是是用来杀人?自己可没那爱好,喝喝酒,泡泡妞,多好!多惬意?
戮闻言一愣,沉默很久、很久,眼神闪烁不定,过了许久,戮才开口道:“你可知道我的身份?”
刘云歪着头想了想,咧开嘴笑呵呵地说道:“老爹您不但拥有这些厉害的大叔,还能飞天遁地,几乎无所不能,在‘九黎大陆’定然鼎鼎有名地大人物!”他扳着手指道:“要么拥有几十上百座金山的大富翁?要么是高高在上拥有大片土地的领主?或者手握生杀大权的大将军?……”
几乎把所有在刘云看来是大人物的身份都说了一遍,看见戮不住含笑摇头,刘云不由泄气摇头道:“我想不出来。”
忽然想起了什么,他眼睛一亮。“老爹,莫非,您是大门派的掌门人?”砸吧一下嘴巴,刘云炫耀道:“我知道……那些大门派的掌门人,不但一个个高高在上,还拥有无数门徒,无尽黄金玉,一呼百应,威风无比!”
戮傲然道:“大宗派算什么?不过是牛马两族施舍他们几座品质一般的矿脉罢了。不过你到是说对了一半,我是一派之主,但不开山授业。”顿了一下,他冷冷道:“吾乃第一杀手阻止‘暗’的领袖。”
见刘云低头不语,戮幽幽叹了一声,他并不是没有想过会有如此结果,只不过寥寥一日的接触,戮便喜欢上了这个少年,他并不想强迫刘云做他不喜欢做的事,
戮叹道:“唉,云儿,你若是不愿意,为父也不勉强你,每个人都有他喜欢干的事,我不想强迫你干什么,想当初,为父亦是不愿接受师傅的位置,但一个人活在世上,并不是只为了自己,很多时候,有些责任是逃避不了。”
“不!”刘云打断戮的话,他挺直腰杆,握拳挥几下,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子承父业,天经地义。孩儿愿意为父亲分担‘责任’!”
戮欣慰一笑,但声音依然很冷:“很好,作为男人就要对自己说不的话负责,那怕付出生命作代价,也要坚持,不能食言。”
打定主意当二世祖的刘云不以为意撇了撇嘴,男子汉大丈夫说一不二?可自己只不过是个小孩子,人若是命都要没了,还管什么诺言啊?自己可还没活够呢!
可惜戮没有练过‘他心通’,若是他知道刘云此刻想法,说不定会举刀砍人!
随后,刘云好奇那些黑衣人的身份,戮先是逐一介绍一番,又给刘云讲了许多种族趣事。
日暮西下,燃起一片霞云,看着慢慢暗下的天空,刘云忽然望着夕阳默然无语,夕阳虽美却时短,而后是黑暗,虽然最终是朝阳东起,却已物是而人非,人在许多时候,总是在失去后,才知道珍惜。
杀手,这个词刘云陌生的很,前世没有接触过,在他印象中杀手是一种社会阴暗的产物,不知什么原因,戮居然不把那些高高在上的大门大派放在眼里。现在的他,却是没有体会到‘暗宗’可怕的能量。
作为一个杀手,最基本的是得克服内心恐惧的东西。因此刘云第一课便是锻炼心理承受能力,通俗点‘战胜心中最害怕的事物’。
训练心理承受能力?当刘云听得这项目不以为然一笑。
笑话!他刘云可是经历了两次生死,还有什么会比死更可怕?
可惜,得意笑容并没持续多久,刘云心中的喜悦瞬间被无尽的恐惧所代替。
三天的时间,一个胸前绣着一朵栩栩如生地水兰花,但刘云却叫不上种族的黑衣大汉教了他一些简单的运力技巧后,刘云杀手生涯第一次训练,便算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