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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规则

草原上的夜晚星光璀璨,凉风袭过,清爽宜人,这是刘云最喜欢的时间段。

每到晚上,勃和枢都不知道躲什么鬼地方去了,总之整晚见不找人影,但第二天早上却总是准时地出现的餐桌上——自然,这饭菜都是刘云辛辛苦苦准备的。

今夜的星空似乎和往常没什么不同,但出人意料,勃和枢并没有想往常一样无影无踪,或者在刘云看来,他们破例没有去逛那些……嗯,那些所有男人都很向往和留恋地场所。

小木屋不远处,四人盘腿围圈而坐。

静谧草原名字的由来于草原上几乎没有夜行动物,整个夜晚出奇地安静。

江南风子轻声道:“我们有事要告诉你!”

空气中弥漫着异样地气氛,刘云摸了摸鼻子,看着三双直勾勾眼睛,一阵不安涌上心头,刘云似乎闻到了一丝阴谋地气息在向他袭来。江南风子眼眼中流转着一道道狡黠、或者称为睿智的光芒,更让刘云心惊肉跳,他本能地预感,有不幸地事发生了。

过了一会,刘云被自己时快时慢地心跳弄得心烦意乱,索性身子一倒,道:“什么事?”说完,枕头架脚,吹着口哨,欣赏起星星来。

“呵呵,你吹口哨,是为了企图掩饰你内心的不安;抖动大腿则是紧张地表现;目光闪烁不定,分明是心虚了……”

江南风子每说一句,刘云便不自然地进行纠正,勃和枢面色古怪地看着他,脸上地肌肉一个劲地颤抖,似是想笑,却又不敢笑出来,勃和枢突然站了起来,两人同时撂下一句“哎哟,吃坏肚子了,嗯,去去就来。”后,一溜烟儿不见了,习习微风吹过,带着远方一个粗狂和一个尖细地笑声飘入刘云地耳朵,怎么听都是那么的刺耳。

不理会脸蛋紫青的刘云,江南风子径自道:“若不想表露内心的想法,你可以选择笑,可以选择面目表情,但切记不能目光闪烁,如果你无法掩饰眼中的想法,那最好用眼帘掩饰……”

“交际的技巧不比战斗战技少,甚至更多,纵然在背后抽冷刀子,表面也得笑脸相迎,这是世界的规则,顺从规则的人,往往能站在世界的巅峰,踩在那些不懂规则的人之上!”

“规则……”刘云默念数遍,突然想起后世一句哲言,出声道:“规则不就是用来打破的!”

江南风子呆了半响,莫名开怀大笑起来,赞许道:“好,很好!不错,规则是用来打破的!”

他突然话锋一转,沉声道:“但,你凭什么去打破,三界奇人多如牛毛,就是始祖蚩尤,虽垂名于三界,可结果却败了,不但是失败者,而且败的彻底,让吾等‘九黎族’千万年来安身于这边陲之地!”

说到激动处,江南风子霍然起身。

“大师傅,始祖蚩尤究竟是如何败的?”

对于九黎族的历史,对于蚩尤这个与黄帝逐鹿天下的战神,刘云十分感兴趣,奈何没有任何一本书籍记载这段史实,刘云对于蚩尤的了解,来自前生神话传说。传说之所以为传说,人口相传,没有确切的记载,水分到底有多少,只有天知道。

似乎没有听到刘云的问题,江南风子负手踱步数个来回,立住望着浩瀚星空,忽惆然一叹:“古往今来,这规则又有几人能破?穷尽一生与天争,可这天数圣人尚不可逆,吾等蝼蚁能逆否?”

叹了口气,江南风子不再谈论这个话题,从腰间解下一个古怪的褐色玉佩递给刘云,道:“大师傅和勃、枢他们有要事要办,这段时间,你就跟着军修行。”

“唔,是何方神圣,竟然需要大师傅您亲自出马?”刘云愕然地望着江南风子,他可深深体会到江南风子的恐怖。江南风子是暗宗的大长老刘云很早就知道,其他长老他也都见过,个个不比江南风子差。最差的,算是枢师傅了,这个七大长老中的老么,但也是一个拇指就能解决刘云上万遍的存在呀,到底是什么目标让他们出动如此大的阵容。

“这些东西你还是不知道的好,而且,你现在也没资格知道。”江南风子摇头道。

“哦。”刘云点点头,不吱声了。

“勃和枢说他们受不了这么婆婆妈妈地离别,让我托话给你,‘多花点时间在厨艺上,他们很欣赏你的巧手,等着完成任务来吃。’”江南风子笑了笑,道:“其实,我也想这么说的,可惜被他们抢了先。”

“呵呵。”刘云强笑几声,他隐约猜到,江南风子他们的任务恐怕不轻松,甚至是有性命之危,不然按照江南风子他们的性格,早就偷偷去做任务,然后若无其事的出现。他们这怕是以后没机会跟自己告别呀。刘云想着想着,感到鼻子反酸,垂着头问道:“您……何时时回来?”

江南风子沉吟半响,才开口道:“最晚半年,若是半年没有回来,恐怕……永远回不来了。”

刘云别过头,似在凝听着远处的狼嚎,默默地点了点头。二人整宿未眠,直至东方泛白,江南风子无声逝去,刘云依故,出神地望着天际,待江南风子化作点星,消失在天际,他转动僵直的脖子,泪水再也压抑不住,喷泉而流,无声痛哭起来。第一次,刘云埋怨自己没有努力修炼,第一次,刘云无比的渴望获得力量。

刘云九岁了,已经是个堂堂五尺男儿。

一年多的岁月,枢教了他一门名曰《噬魂诀》的功法,分十层,说是练到十层就可以渡天劫了。另有无数道法,如引雷,驱风,控火,驭土一大堆,光记手诀便让人头大。勃则强迫刘云囫囵吞枣,死记硬背了无数的战技,至于刘云使不使得出来,那他管不得许多了。

另外,据说《噬魂诀》可是戮修炼的动法呢。

带着一把还算锋利的钢刀,全身涂满‘涎液’,刘云被第二天来‘看望’他的戮“无情地”扔进静谧草原野兽最多、最强大的区域。

‘涎液’是种相当可怕的东西,只要涂上‘涎液’,无论走到那里,方圆百里内的野兽,那怕是最温顺地驯鹿也会发狂,失去理智,疯狂地攻击涂有‘涎液’的家伙。

这次不但有武技在身——虽然不大熟练,并且面对的最强大的敌人,也不过是很早以前,刘云就可以轻易打败的纹虎。

当然,训练不可能这么简单。

俗话说:蚁多咬死象!

草原上的野兽群不计其数,多如天上的繁星。

刘云被迫地不断反抗,杀是最直接的手段。

杀!不停地杀!不分昼夜地杀!不知疲倦地杀!

翻飞地血肉,零散地残肢,飘洒成雨的鲜血,野兽成片、成群地倒在刘云的脚下地,可用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来形容了。强悍地视觉冲击让刘云很长一段时间见到肉类食物就胃液翻腾。

杀一只鸡不会有什么不适,杀十只、百只也还承受的住,可杀一千、一万呢?十万有如何?也许有人承受的住,但刘云吐了!

野兽临死前凄凉、悲戚的目光,直刺刘云内心深处,刘云心中痛苦不堪,这种折磨似要再一次把他折磨疯。

可是他不杀等待的是被杀,被涎水吸引而来的野兽已经丧失了理智,只会本能的攻击刘云。在被野兽杀死,还是杀死野兽的选择题中,刘云自私地选择了举起手中的屠刀——在面对生命的危险,谁会在意几只野兽的性命?

短短两个月,殒命于刘云手中,飞禽走兽便达到一个骇人的数字。整整十万!十万看起来不过是个数字,可是就是踩死十万只蚂蚁,也是一件让人精神崩溃的事情。

刘云早吐习惯了,也杀麻木了,见到一个高速奔来的身影,他总是本能地高举卷的厉害的钢刀,狠狠砍下去,然后若无其事地走开,宛如刚刚干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地小事,就像呼吸般那么自然、从容。

等到他适应了这样的生活,“涎水”的味道也淡不可闻,但同时新的挑战又来了。

“妈的,嚣张什么?过几天大爷一定把你揍的你老爸也不认识!大爷我一定把你剥皮抽骨,皮做坐垫,骨头熬汤,肉用来烧烤!”

刘云扛着一把刀口卷的厉害的钢刀,刮起一道狂风,风一样跑着,嘴里还骂骂咧咧地咕哝着。

他的身后,一只高起码有二十米的巨兽踏尘而来,巨兽下唇突出两根尖锐地獠牙,滴着涎水,巨大的头颅顶着一根尖角,恐怕留世勃被尖角顶上一下,也会一命呜呼吧?那巨兽所过之处,大地龟裂,草皮翻飞,远远地粉尘弥天。

凭借巨大的身子,巨兽眨眼就踏出百米,好在刘云速度也不慢,他甚至偷空回瞥那巨兽一眼,又抬头望了眼天空,扯扯嘴角嘀咕道:“妈的,真是玩死人不偿命啊,这么大的巨兽静谧草原会有么?早知道你们的考验不只是杀杀野兽这么简单,可这家伙太变态了吧,皮糙肉厚,风吹不动,火烧不烂,水淹不死,雷电跟瘙痒似的。也许连它儿子我都搞不定,你们居然把老子弄来,哼哼,大爷我总有一天会发达的,你们这些安排训练地家伙一个个洗净脖子给大爷等着瞧,不报此仇我,我老爸就是你们生的……”

军交给他有关静谧草原的资料上明明显示草原上最厉害的是纹虎,但天知道静谧草原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远古巨兽。并且远古巨兽见到刘云便发疯,似乎跟刘云有不共戴天之仇,可能是刘云不小心杀了他儿子罢,天知道呢。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远古巨兽只有一只,要是多了,刘云能否有葬身之地都有待商酌!

第一次交手,以刘云筋断骨折宣告结束。自此,刘云每次见到巨兽总是很明智的选择‘走为上策’。

一个月跑路生涯,刘云早瞧出端倪了,不管他逃到何处,巨兽总如附肌之蛊,也追杀到那,那巨兽明显有人控制。

又逃——嗯,是战术撤退了两个月,带着巨兽几乎把静谧草原逛了个遍,逐渐摸清了巨兽的脾性和弱点,刘云今天终于准备正面和巨兽来一场轰轰烈烈地决斗。

决斗地场地自然是在草原。

一人一兽隔着两百多米伫立相视。刘云缓缓举刀,举过头顶。

也许是巨兽不停地咆哮和跺脚吓坏了刘云,只见刘云突然怪叫一声,掉头就跑。巨兽也不含糊,撒开蹄子追了上来。

逃了大概半个时辰,刘云突然跃起百米高,后面的巨兽也跟着后腿一弹,借着冲刺轻松跳起百米,刘云身子突然一顿,猛然下落,巨兽飞快地从他头顶飞过,险险地避过攻击。

一声巨响,紧接着一道尘烟冲天而起,那巨兽居然落到一个大坑里去了。

坑深千米,长宽只有百米,酷似一口巨型枯井。

刘云站在井口,叉着腰,一手指着井中,得意洋洋地笑道:“哇哈哈哈,身体大有什么用,没脑子一样被你刘大爷算计,哈哈,你就老老实实待在里面吧,看在你我相识一场,等过个十天半月的,我会来为你收尸的,瞧你浑身是宝,我可舍不得浪费哦。”刘云的想法很简单,他打算活活饿死井里的大块头。这大块头耗食惊人,刘云敢打包票,不出十天半月,巨兽铁定饿死,再不济也会失去抵抗之力。

巨兽发现自己居然被居然被一个小小蝼蚁暗算,气的暴跳如雷,胡乱践踏着地面,撞击墙壁,霎时地动山摇。不过,刘云怎么可能让它如此轻易撞塌,这点他早算计到了。刘云花了一个晚上才搞出来的成果。井中四壁也不知道被这厮加持了多少“铁壁石咒”,加持了‘铁壁石咒’,就是最软的泥土也能变成铁一般坚硬,按照刘云的法力,井内的‘铁壁石咒’维持十天半月是没问题。

古语有云,乐极而生悲!

得意忘形的刘云没有发现他身后无声无息地出现一个人影,那人轻轻地推了他一下,等到刘云反应过来,人已在半空。

刘云惊怒交集,慌乱中施展体术‘轻身术’,又控制周围的风包裹住身体,身体急速上蹿。猛蹿百米这才松了口气,他看清那人相貌后,惊呼道:“军叔叔,你居然阴我?”他恍然大悟,指着军道:“哦,那巨兽是你弄出来的……”

话未说完,猛然感觉身子一重,有如一块铁锭,耳边风声猎猎作响,砰的一声,刘云被瞬间砸进井底,正巧落在巨兽背上躲过摔成肉酱的下场,饶恕如此,由于真气突然被封,依旧气血翻涌,喉咙一甜,喷出一口鲜血,受了不轻地内伤。

没等刘云回过神来,军双手结印,嘴中念念有词,手一展,一道蓝色光幕封住了井口,光幕慢慢下降,最后降至离井底两百米停住,光幕虽是透明,但刘云却知道自己是不可能穿透这层光幕,刘云瞬间明白了军的用意,这不摆明要让自己跟巨兽硬拼么?

在刘云恨的牙痒痒同时,军还学着刘云嚣张的样子,叉腰指天,似笑非笑道:“哇哈哈哈,云儿,等过个十天半月的,军叔叔来替你收尸,若是侥幸没死的话,军叔叔的那副战甲就送给你了,权当赔礼。呵呵,当然,前提是当时候你还能喘气!”

摆了摆手,对刘云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军拍了拍衣袖,腾空而去,一个黑衣大汉紧随其后。

刘云闻言,顿时气的直吐血,刚刚站稳的身子一哆嗦,又重新趴在巨兽背上。

巨兽发现那个讨厌的家伙掉在了自己背上,顿时欣喜若狂呀,它一个劲地蹦跶呀,拱着身体,想要把这这个可恶的家伙抖下来,狠狠地踩他一顿,踩了稀巴烂,居然敢算计自己。

刘云被癫地头昏脑胀,气血翻涌,血不要钱的吐,但他仍死死地抓住巨兽的毛,这若是掉下去,绝对是被踩个稀巴烂的下场。他心中郁闷的吐血,没想到辛辛苦苦挖的坑,居然坑了自己,这次可真是要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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