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参天古树矗立在一栋古屋旁,两个少年在其树枝上,望着古屋。其中一少年神情悠闲,翘着二郎腿靠着树干,嘴里还叼着棵草根;反观另一个少年只是面无表情地坐在树枝上,眼中甚至还有些不大情愿。
"哥,你说……咱爹整天当宝一样供着的那张纸是啥玩意儿啊?"少年吐掉嘴中的草,慢悠悠地开口问道。
"我哪知道。"另一个少年白了他一眼。
"嘿嘿,要不…咱去拿……"少年拿手在空中比划着。
话未了,一阵叫骂从下边传来: "阎泽!阎锦!俩小兔崽子给我下来!"
喊声来自树下一女,此女衣着不华,约莫三十多岁,其脸庞略显秀丽,可惜眉宇间依稀可见些许凌厉,让人有些望而生畏。正是阎锦的母亲,柳兰。
"知道了,娘,这就下来。"阎锦嘟着嘴,漫不经心地道。
两人下来后,又是一顿骂。
"你俩真是一点也不让我省心!说了多少次,不要爬古树就是不听!那么危险的地方,摔下来呢?把古树枝折断了呢?! 还有你,阎泽你个当哥的就不知道管管他?还有,你们……"
"不就是爬个树么,至于么……"阎锦戳着手指,很不满地嘟囔着。虽然知道娘是为自己好,可是这劝说的话语着实有些太那啥了……
"呀呵,还顶嘴?关你俩十天禁闭!十天内,不可出家门半步!"
"啊?"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关禁闭了。阎锦自懂事以来,就难得不让爹娘头疼一回,天天捣蛋,这不,前几天还真就捣烂了家里的一筐鸡蛋,今天又怂恿他那个还比较听话的亲哥来爬树。于是,柳兰不知从哪学了一招,关禁闭,刚开始,这招出奇的好用,可时间长了,这招也不大管用了,即使关了禁闭,阎锦同样能玩出花来。
… …
半夜,阎锦躺在床上,就是不睡觉,脑袋里一直想着关于爹的事。他爹是这青秩城里的一个不出名的商人,今年年初,告诉家里人要出去做生意,结果回来时还带来一身伤,而后便像是什么迷信一般,天天在家里的中堂供着一张纸。想到此处,阎锦坏笑着把阎泽摇醒: "哥! 哥! 快起来。嘿嘿,咱去瞧瞧爹的那张纸是啥吧! "
阎泽迷迷糊糊地醒来,推了他一把,不耐烦地道:"走开!都怪你,害我们又被关禁闭。我不去。"
"哥~我这不是睡不着么……"
"不去!"
"哼,不去就不去!凶什么嘛!我自己去!"
茫茫夜色中,一道瘦小的身影从房间中探出头来,四处张望确定没人后,轻手轻脚地,径直走向中堂。
中堂的墙上贴着一张长的黄纸,上边儿印着许多阎锦不认识的文字,冒着些许青烟。长黄纸前点着蜡烛,烧着香,还供着一张较小的黄纸,上边儿同样写着许多不认识的文字。整个中堂的气氛很是诡异。
"哎?这是什么字?"阎锦走上前,挠挠头,拿起那张小黄纸,"破破烂烂的,似乎很旧了……"
"难不成,这是我家的传家宝?那么一定很牛吧!"阎锦两眼放光,陷入想象。
"等等,这玩意儿有啥用啊?难道……" 说着拿着纸,手臂横横竖竖地比划来比划去,结果摆了一刻钟,啥也没发生。
阎锦把手中的纸甩了甩:"真是的,啥用没有!就是张废纸?真不知道爹把它供着干啥。"
"还以为有什么好玩的呢。嘁,没意思,早知道就不来了。哈~……睡觉去。"阎锦把纸随意扔回台子,打着哈欠回房去了。
阎锦没有发现,在他把纸扔回台子上后,那张纸闪过一丝肉眼难以察觉的诡异的蓝光。
… …
第二天,由于被关了禁闭,阎锦无处可去。百无聊赖下,他胡乱地翻看着家中的典籍。
"哎?这是什么书,样子好奇怪。"阎锦找到一本古籍,好奇地翻开,"这里边怎么……"
"这书里的字和那纸上的好相似……"
"哦豁?还挺好玩的呢……"
此后关禁闭的十日,阎锦有事没事都爱翻翻这古籍来解闷,还时不时的盯着书,想象它多么的有来头,自己看了它后会多么的厉害。
可不久,十日到了,他也就把这事抛到九霄云外了。
"啊呀~十天总算过去了,熬死我了……"阎锦伸着懒腰走了出去,"正好出门去转转。"
阎锦在路上,优哉游哉地逛着。"诶?那是…集市?好像挺热闹的……看看去!"说着跑了过去。
"小客官,这是我们家最新款的糖果,要买几颗么?"一个小贩捧着一个箩筐,笑眯眯地道。
阎锦摆摆手,表示不要。他东看看,西瞧瞧,却又啥都不买,不因为别的,只是,他没钱……
来到集市,他这才反应过来,这些天被关禁闭,爹娘自然不会给他钱,但他那性子,没钱也要看看 !
"珠宝上市啦!瞧一瞧看一看啦!"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美味裹饼!" "上等绸布编织的衣服,只要二十银币一件啦!" "客官,来看看吧,这是我们新上架的商品……" "三十个银币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诸如此类,各种声音不断交杂着。哪怕弥漫着浓浓的大雾,也挡不住人们的热情。
阎锦看着,正入迷呢,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袭来,阎锦一下瘫坐在地上。
"妈呀,天……天雷?"
只见天空电闪雷鸣,一道身影缓缓现形。那人是名中年男子,脸上有道很长的伤疤,似很有故事。可即使这般沧桑的面容,也不难从他微微上扬的嘴角看出他内心的得意。
"把你们的财物都给我自觉交过来 !" 男人高傲地俯视着下方的集市,话语嚣张至极。
"故…故弄玄虚,你…你是谁?!" 一个小贩忍不住叫道。
"恩?"
中年男人眼一瞪,
"你也配知道?"
随即大手一挥,指向小贩,霎时间,袖中飞出数张纸,尽数贴在了小贩身上。
"死。"
"什……什么?…啊 ! ! !……"
突然,小贩双眼如金鱼般向外鼓出,身上处处皮肤胀起,撑破了衣物,且仍如一个满气的气球不断变大,毛孔中渗出血液,随着其撕心裂肺的尖叫和巨大的膨的一声,原本活生生的人就这般炸开,肝脏血肉满天飞。几块皮肉飞来,摔在阎锦面前,鲜血溅在了他的衣裤上,小脸立刻变得煞白,腿脚不由得有些颤抖。
"不该说话的时候,闭好你的嘴,乖乖听话就行了。"男人甩甩手,一脸的从容,"不然,会死得很惨的。"
"毕竟,你区区凡人又凭什么和我这仙人相斗?"
"啊!!杀人了 !" "救命啊 !" "这是个疯子!"……集市已经乱成了一团,人们尽皆四处逃窜。
"仙…人……"阎锦愣愣地站着,身子发着颤,嘴里喃喃着。脸上写满了畏惧。
"傻愣着干吗 !还不快走 !"一只大手抓住阎锦的肩,把他向后拽。
"爹……娘……"阎锦僵硬地回过头。显然是吓得不轻。
"柳兰,你快带孩子先走。"爹向前一步,把两人挡在身后。
"那你……"
"没事。"
母亲拉着阎锦朝家奔跑着。他一边奔跑,一边不断回头向后望。他看见,一张纸从父亲袖中滑落至其手中,有些眼熟……正是那张黄纸 !此刻的它正闪烁着耀眼的蓝光。
阎锦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到底…啥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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