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的鸣笛声越来越大，方雅轩却一直坐在教室里冒着冷汗。按照学校老师的规定，谁也不许讨论这种事，警察叫谁走就谁走。
虽然教室里鸦雀无声，走廊也是安静的吓人，但是方雅轩知道，每个人心里都在想这件事。
现在，她最担心的已经不是被叫走了，而是叫走后回来，自己会是怎么样的景象。
“方雅轩！过来！”门口边传来老师压低的声音。猝不及防的声音让她不住地颤抖，眼角立马红了起来。余光里周围的同学都在看自己。她的腿脚似乎不听指唤，走到老师身边纯属本能。
出了教室门方雅轩才慢慢适应恢复神经，发现老师身后站着两位警官——一名年轻的，看起来不到三十岁；一名年龄比较大的，满脸胡子碴，白头发和黑头发交错着。
老师扶着方雅轩的肩膀，微微的用力推她，示意让她往前走。
“警察同志，这位是刘薇的朋友——方雅轩。”老师依旧沉着声音。
虽然外面没有其他人，可是方雅轩依旧不敢抬头，一直盯着自己那双已经泛黄的白皮鞋。
“好的，李老师。那就让她给我们先走吧…”那名年纪较长的警察回应了一句。李老师也就停留在那里，目送着他们三个人。
年轻警察带领着他们两个下到了一楼。依着印象，方雅轩觉得这应该去医务室。但是为什么去医务室呢？不应该去校长办公室吗？而且校长办公室也在一楼啊……
年轻警察推开了门，让年龄大的警察和方雅轩先走了进去。
“坐吧同学。”那位年龄大的警察示意让方雅轩坐在沙发上。她微微点了头，坐了下来。
年轻警察另外拉了一个凳子坐着，看样子负责记笔记；而年龄大的警察也坐在了沙发上，应该是负责谈话。
“今年你是高三，十八岁了吧？”警察咧嘴一笑，轻声问道。
“对。”方雅轩攥紧了手，点着头回答。
“你别那么紧张，”警察又呵呵笑了两声，估计是因为方雅轩的拘谨而感到有趣吧，“这里本身就我们三个，没那么多老师，就放松点。我问你什么，你回答就对了。”
所以他们来医务室的原因是为了没有那么多老师吗？方雅轩不住的想。一时之间忘记了回答。
“小姑娘你听见了吗！”警察稍微严厉了些。
方雅轩被这一声呵斥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睛只顾着点头。眼眶里的泪水也不停的打转。
“你和刘薇是好朋友？”警察这会没有再管她的表现，直接问了问题。
“对。”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她人怎么样？”
“开学那天…我找不到领书的地点，她告诉我的。她人很好，挺开朗的。”
“嗯……在班里她有没有什么有过节的人？”
“应该没有。她平时对每个人都很好…而且…大家学习都很好，都忙着考试，没有人在乎过节这种事情吧……”
“你不需要分析，直接告诉我答案就好了。”警察的声音彻彻底底超冷了。方雅轩这才终于知道，警察终究是警察，审问的时候怎么可能因为年龄小就改变态度呢……
“她最近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比如心情低落或者不愿意交流之类的。”年轻的警察补充问道。
方雅轩摇了摇头，“没有，她一直都是很活泼的样子。”
“听你老师说，准备开始讲座的时候她还没有到教室？”这会又换回了年龄大的警官问。
方雅轩没有坑气，只是点了头。
“她去哪了你知道吗？”
“当时她告诉我，她去上厕所了。”
“你没有陪她？”
“没有。当时快要打铃了，我怕迟到，她就说她一个人去好了。”
“她没有别的朋友了吗？”隔了两三分钟，警察再次问道。
“不知道。平时她和我关系不错。”
最后换来的不是下一个问题，而是警察的点头。看样子，警察是不会再继续问了。安静的气氛反而让方雅轩更加紧张。回忆起最后见面的情景，方雅轩终于忍不住哭了。
她从小小的抽泣到不住地泪水和呜咽，警察不得不停下来关注这个女生。
“别太伤心了。”年轻警官递了一张纸，也就没再说什么。
“谢谢。”方雅轩抽噎着接过了纸，擦了擦脸。
“那你先回去吧，有需要我们会再来找你。”年龄大的警官平淡的对方雅轩说。
方雅轩便起身走出了医务室。现在，医务室只剩下了两名警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