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终于慢慢暗了下来,龙门镇在夜色中流光溢彩,更加璀璨夺目。
抄着近路,被化作黑衣人的‘锦衣软剑’吴海终于到了城楼外,只见城镇上方孩童们放的烟花爆竹响彻穹空,耀跃星辰,又如仙女散花,更像彩凤逐风,甚是美观。
当他看到城楼上书‘龙门镇’三个字的大旗时,微微一怔,便飞下身来,牵着马儿慢慢慢走了进去。
踏在镇内街道上,看看往来笑脸盈盈的过路人,似乎没什么不妥。可久历江湖的他,很快便看出了端倪,经过杂货店时,簇拥着买东西的顾客很多,可那位老板却风经云淡的送货,算账,送客一丝不乱,步法看似慢,实则一闪而至,缩步成寸……“高手,觉对是高手”,他便走边想,在江湖中他从未见过身法如此之快,举止如此潇洒自如之人。
再路过药店时,他更惊奇地看到那个药店老板抓药时的手法,如灵蛇吐芯,似隔空摘星,他几乎看都没看清。
他慢慢走着,心下大骇:这个镇子真的不简单,宇文图来了只怕是有来无回。
他无意中已来到酒楼门口,立即有伙计出来牵马迎客。
就在吴海踏上酒楼台级的一瞬间,杂货店老板忽地闪出门口,将一个纸团快速射到药店老板刚要称药的称盘内,药店老师一边和买药的病人闲话,一边就像是扶正了称杆一样,手起之间,那个纸团已从窗而出,弹飞到酒楼二楼凭栏张望吴海的王性老板手中,“这蛇手李又搞啥名膛”,酒楼老板往口中仍了一粒方剥好皮的花生,一边悠闲地咬嚼着说道。一边打开纸团,“咦”,原来是影子刘的字迹。
只见上面写着寥寥数语:花生王兄,你正看到的少年可能与大哥有关,他腰间的剑却是大哥昔日亲手为大嫂打造的‘蚕丝软剑’,好生招待,另外,今晚怕是不太平,方才感知有数匹快骑从镇外而来,可能是追寻少爷而来,早做防范!
纸上所说的时机一分不差,吴海正要进去酒楼,刚好酒楼老板花生王也正在看着吴海,他读完信,也隐隐感觉有数匹飞骑奔来,檐角积雪被震的‘簌簌’而落,再细看那少年,腰间果然缠着一把熟悉的软剑。
“客官远道而来,快上二楼雅座入席”,花生王立即迎面招呼道。
“雪儿,你看谁来了”,笙畅边吃酒夹菜,一边正看着一步步走上楼梯的吴海。
“‘锦衣软剑’,是他,他怎么会来到这里”,雪儿终于也认出来人,惊讶道。
“嗯,是他,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来的,不过等一会儿酒楼内会更热闹的”,笙畅神秘一笑,显然他也听到了奔跑而来的马蹄声。
“热闹?”,雪儿吃了一口菜,一脸懵懂,“不过,你那个王叔的这间酒楼,做的菜真的不错”,说着,雪儿又埋着头吃起了菜,浑然不再理会笙畅话里的韵味。
龙门镇外。
宁宁哥等人快马而来,稍一停留,当看到城楼大旗上三个字时,宁宁哥忽然有眩晕感。
“啊……”
“你们怎么啦”,宁宁哥转声问道。
“少主,字……那字有魔力,刺的眼睛疼”,众人叫道。
“快,捂住眼睛,不要看字,随我进镇去,”宁宁哥挥动马鞭喊道。其余人捂着眼睛跟着向前急驰而进。
“啊,有马贼进镇,大家快跑……”
看到数匹骏马飞驰而来,川流不息的路人一阵慌乱,大喊着四下逃散。
“小豆,小花,小菜,孩子们别玩了,快过来,马贼来了”,奔跑中,一位农妇向当街正在玩雪仗的一群小孩喊道。
“啊……”
那位农妇忽然惊叫一声,捂住了嘴吧,因为此刻她看到数人驾马飞奔,下一秒孩子们要被踩在劲马乱蹄之下。她闭上了眼睛,眼角似乎已经渗出了泪花。
宁宁哥带人飞驰而行,看到前面几个小孩,眼中一道厉色闪过,并不停留,打算踩踏而过。
“嘶……”
忽然身下马儿受惊,前面几匹马儿也跟着立身鸣叫,忽然两旁两道人影一闪,似乎在数匹马儿立身弯腿瞬间,两道人影片刻之间在数匹马肚轻轻一拍。
“砰,砰,砰”
那几匹马儿忽然全都向后翻倒在地,马儿倒地瞬间宁宁哥和众位随从也被迫飞离马身,立在街头。
“你们是何人,飞骑入镇,惊扰村民,还连小孩的死活都不顾”,灰影一闪,影子刘吹着胡须骂道。
“哇……”
小孩刚才吓的不知道哭泣,这时候才哇哇大哭起来,“小豆,小花,小菜,孩子们,听爷爷的话,别哭了,快回家吧”,蛇手李躬身给小孩们擦着泪珠,耐心着哄道。
“孩子们,快过来,我带你回家”,不远处,那位农妇睁开眼时看到孩子们安然无恙,立刻高兴地挥手叫道。听到叫声,孩子们终于掉着泪珠儿跑着跟那位农妇离去。
“马儿跑的太急,我等收势不住,还望前辈恕罪”,看刚才两位老者快速出手,宁宁哥一望便是隐世高手,便假意躬身赔理道。
“哏”,刘李二人看出来这位玉面冷酷少年并无一丝悔意,回头向正凭栏遥望的花生王递了一个眼色,冷笑一声,消失无踪。
“好啊,云大哥,我说以你的性格,怎么不去救小豆,小花,小菜等这些孩子,原来你早就料到你那看铺子的刘叔叔和那抓药的李叔叔他们二人会去救对不对”,雪儿望着楼下街道,又转过头来朝笙畅说道。
“雪儿,你说错了,是三位叔叔,王叔隔空弹花生只中几匹马儿下颚,马儿受惊立起,刘叔和李叔才向马肚拍掌击毙!没想到三位叔叔配合的还是如此默契,反正到这个镇你只管看戏就好,等会宇文图来了你就看着他如何‘吃瘪’吧!”笙畅笑道。
“云大哥,真的吗,那你说你的三位叔叔那个武功高一点啊?”,雪儿顿时好奇心渐起,双手托腮迫不及待地问道。
“这个嘛,说真的,我也不知道,我的武功有一半是三位叔叔教的,你不知道我小时候被他们三人折磨的有多惨吗……”,笙畅也忆起了往事,开始娓娓道来。
雪儿依然认真地听故事。
原来自从宁宁哥进镇来策马踩踏孩童起,雪儿和笙畅就在楼上观望,当然,雪儿观望时,这会儿宁宁哥也看到了雪儿,带人直奔酒楼而来。
当然,吴海上得二楼后也看到了笙畅和雪儿,只是莫不作声地吃酒尝菜,也看到方才街上发生的一幕幕,看来这个镇真的是卧虎藏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