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缔沉浮于梦境,女孩的大哭让她意识开始清醒,自己的呼吸声开始隐隐约约听见。
邢臻清不得不先行退出梦境,睁眼就看见已经平躺的小姑娘额头上满是汗珠,他放出些许阴气来平衡房间里的热气。
擦去小孩儿额头的汗,又放出更多的阴气,温度很快就降下去了。阮清缔有些热的难受,身体本能地找温度低的地方靠近,手臂探出被子,一下碰到邢臻清身上。
好在邢臻清身上盖着一层毯子,不是那么的热,小手一捞,就把邢臻清身上的毯子往自己被子里拉。淡淡的凉意袭来,阮清缔终于又沉入梦境了。
邢臻清看着阮清缔将毯子和自己的手一块往被子里拉,哭笑不得。
掖好被子,将毯子缓缓从小丫头手里拉回了来。就再次进入了梦境。
许是女孩哭的太撕心裂肺,一口气没缓过来,就昏了过去,邢臻清这才看清女孩的脸,是阮清缔。
也不管梦境是不是要遵守不得干扰的条令条例,他迅速凝实身体,化作之前那个向她招手的男生模样,从梦境中幻化的大门过去,将昏迷的女孩从地上抱起,不理会他们径直走开了。女孩昏迷不醒,却也有身体潜能反应,窝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他无暇顾及周围环境,没注意到,阮清缔的潜意识已经浮在梦境半空了。
好在梦境的画质感人,阮清缔的潜意识只能看见模模糊糊的蓝色衣服,和抱起她走远的背影。
梦境刚开始的灰色变成白色,这会又变成黑色了。邢臻清知道这是要苏醒的前奏,就退出了梦境。怎知,自己的手在无意间又被阮清缔拉了过去,垫在她脸下面,温热的呼吸打在他的手心,痒痒的。
她眼角沁出泪珠,濡湿了邢臻清的食指.
邢臻清心里有一点点难受,梦境里的那些,在他不在身边的时候她经历过多少,他不得而知。
梦境的构成多少有现实生活的折影。
拇指摸了摸阮清缔的眼角,湿的。
左眼流泪是痛苦。
他断绝人的情欲已经十年了。
体会不到伤心是什么感受。
就像感觉不到温度。
小丫头离他很近,搂搂近在咫尺的蚕宝宝,亲了一下额头。就放开了。
他该走了,手却拽不出来,无奈揉了揉阮清缔的头发。“小丫头,要真舍不得我啊你就快点长大吧。”许是她感应到了,松开了邢臻清的手。
邢臻清看了一眼阮清缔,撕开空间回了冥域。
阮清缔十几分钟后就醒了,这一场梦花了她四个小时。梦后很累。她爬起来摸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已是下午三点多。胃里空空的,还有些发疼。
不得已点了外卖,一份鲜汤,一份拌饭和一份点心。
十几分钟后,门铃响了。
她从沙发起来,晃晃悠悠的开了门。签收外卖。丝毫没有看出外卖员的不对。
正要关门,外卖员一把挡住门,阮清缔这才发觉外卖员的不对,好在她侧门的邻居回来了。“哥!你回来了!”
外卖员看见身边走近的男生,松了手,快速的离开了。
邻居“嗯”
“谢谢你啊,不然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了。”“哦,没关系,你自己在家要小心些。”邻居十分淡定回答。阮清缔一时陷入僵局,“那什么,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你方便说嘛?”
邻居停下开门的动作,转身看向阮清缔,“以后方便称呼你嘛,而且我也不能一直叫你哥吧?”“沈檠郇”
“那我以后叫你檠郇哥行吗?”
“可以”
落下这句话,沈檠郇就关门了。
留下阮清缔和门面对面。
阮清缔眨眨眼,关上门领着自己的外卖进了屋,打开外卖,突然没了什么食欲。就搁在一边,自己在厨房下了一碗面,做了点炝肉,拌在面里。
这样吃也挺好的。她拿着手机找了半天她点的那家店,也就是没看,那家店都是差评。大部分都是一样的理由:他家的外卖员不老实。这还是委婉的说法。
阮清缔不是软柿子,拿了自己家门口的监控录像给了她小区管理部门,将这个人列入黑名单,同时上传到其他部门提醒他们警戒。
心情不好的时候,连这份外卖都不想要了。尽管要缴纳一部分的罚款,阮清缔还是给倒掉了。
在桓市不管什么理由倒掉食物都要缴纳罚款。讲述清理由会罚的少很多。
这只是这座城市森严的运行规则的其中之一。刚开始运行的时候确实是阻碍重重,时间一长人们就习以为常了。森严的规则让这座城市运行严密的像机器。
人类的接受能力还是可以的。
阮清缔吃完饭,就开始在平板上绘画。
虽然是邻居,她和沈檠郇打照面的机会寥寥,见面也只是点头就过,不会再有其他交涉。
这次纯属偶然。平板上简约的线条勾勒出一人身影,阮清缔放空思维,任凭感觉去勾画。
猛的回神,平板上俨然是刚才沈檠郇关门进屋的样子。
阮清缔脸色变了变,终究是保存下来,还上了个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