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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正道之约

蓝天、白云,张绍武的计划最终还是没有得逞,小村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可就连张绍武自己都不会想到,他精心计划的一切,居然会被一个看上去毫无缚鸡之力的老太太所破坏。

为了挫败张绍武等人这贪婪而卑鄙的计划,我李族付出了沉痛的代价。拐棍儿老太、坻哥在内的数十位宗兄,为了大家的安全都献出了宝贵的生命。二伯、薛大伯、冰洁、槟哥、我,加上被炁动震伤的李锐三哥都身受重伤,还有多名宗兄虽然伤的不是太严重,却也都体力透支,动弹不得。

小村里更是一片狼藉,残垣断壁随处可见。毁坏的大小物件儿不计其数,街巷的破败样子难以让人想象原本的容貌。甚至宗祠的外围都被战斗的激烈所波及,尽管这还是在有结界的保护下。

除了玺子三人前来助战是我没想到的事之外,更多让我震惊的是老太她竟然有如此强大的元炁。不过二伯却纠正我说,老太的元炁并不是由她本人迸发的,而是太爷爷生前寄存在那根拐杖里的他的元炁。老太遵从太爷爷的意思,一直没有说出拐杖的秘密,直到用它保住了我李族的法脉所在。

老太她一生为人和善,走的却又这么壮烈。在我看来她就像那拐杖里的水属性元炁一样“心柔似水,意比冰坚”。就是这生命的最后时刻,她还是在想着我们的安危。

根大伯一家也陷入丧失亲人的痛苦中。坻哥的牺牲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个天大的打击。这也是谁都不想发生的事情。看着根大伯一家伤心的样子,又想想坻哥是为了保护我才—— 我的心便更加的自责起来。

薛家在这次战斗中更是搭上了全部:财力、物力、人力三方面都倾其所有,冰洁也被张绍武击成重伤,薛大伯更是一直昏迷不醒。家里全由孙大娘和婉儿姐照顾着。

村人们躲过了大难,自发的整理着街巷并对牺牲者的家人表示慰问。

没有了星玄光绫的保护,栖灵山的精怪也没有再次冲进小村,我知道,这大概是逐光的命令奏效了。

玺子三人为帮助我李族而违抗曾族法昌命令的事,也被曾族人发现并禀报了法昌。这种事不容的讲半点儿情面,即便三人的身上已布满了伤痕,身心早已疲惫不堪,可这违背命令的惩罚还是要执行的。

说道这惩罚也算是网开一面了,“人道”的曾族老法昌竟让他们三个去打扫曾族圣地:所有的建筑都要清理干净,直到法昌满意为止。除此之外还要罚俸一年,以与惩戒。说道这俸禄,它对修灵士来说可是至关重要的。因为它并不是钱财而是精心调配的丹药、灵芝之类的辅助修灵士提高修为的东西。这些东西应该每个有些实力的修仙家族都会有的,可我为什么没有呢?就像二伯说的,密室里的东西不知到了何处,我李族修灵士也就没得发了。还好有逐光为我去栖灵山收集,可现在——

曾族的礼法制度比任何一族都要严格的多,这是千百年来一直被公认的。“子不教,父之过”既然儿子犯了错,那么老子也就脱不了干系。所以这俸禄吗,玺子三人的父亲们也不能领取。换个角度来看,这倒是个节流的好方法呢!总共加起来这是要省下多少颗灵丹妙药啊!要知道这三位的父亲修为可都不低呢(丹药的发放按修为的高低来决定)!

还有便是那三个可怜的大家伙了:骜临、朔风、惊翔。这回居然被关起了禁闭,而且还是由五叔曾羽的定灵兽峦亲自看守。骜临和朔风基本都在陆地上生活,关了禁闭无非就是活动范围小了些倒也没什么,最坑爹的还是惊翔,如此一来便不能自由自在的在天空中翱翔了啊!这下悲催了。

不过我要说的是,老法昌,您千算万算也想不到这三个家伙会偷偷地来助我李族吧!这回不管怎么说,你曾族都参与了这次冲突,而且还是和张族对着干,想来今后再也不用我追赶着来邀请你曾族加入抗张联盟了吧!

曾族的事还算不上是最烦恼的,说起张族宗门张九玄的心情,那可是比曾族老法昌的心情要复杂的多呢!

对于张绍武等族人的失落之情是不可掩饰的,虽然他们都是咎由自取,可在张九玄看来,这一切都是他作为宗门的失职。

张绍武自幼性格乖张,与众不同,在家族中没少惹祸。可就是这么个调皮的捣蛋鬼却深受张九玄的喜爱。虽然不是亲孙,却也像亲孙一样对待。本来想着他是很有可能接任下一任宗门职务的,可没想到就是他那被贪婪蒙蔽的心,断送了他的大好前程,甚至是他的性命。

可叹一直开罪他的张九玄刚刚被曾孙张韧发现救醒,便又听到这样的消息。

张族这次丝毫没有占到便宜,族人损失更是远远大于我李族的伤亡。张绍武等四名修为深厚的修灵士毙命,张天等十几名后学者战死,还有数十名族人也自食其果,逃回来的也是遍体鳞伤、失魂落魄。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是以侵略的名义发动了这场法战,无论从法理上还是道义上都是不能被天下人所宽恕的。

张九玄是个很重视家族名誉的人,在安排各家的善后工作的同时,他便也开始着手于挽回张族那可怜的名誉的计划。

虽说这次法战不是张九玄的意思,但只要开战那就意味着张绍武的行为,就是整个张族的意思。万般无奈之下,张九玄终于决定以他张族宗门的名义,协商我李族、曾族共同签署一份“正道之诺”来减轻张族的罪恶,毕竟他一直都是极力反对重提千百年前的旧事的。

这确实是一个变相道歉的好方法,既不失他张族修仙大族的颜面,又能尽最大的可能美化自己。不过事情成与不成还要看我李族和曾族的意思。

敢想敢干,战后的第三天一封张族宗门张九玄的亲笔信送到了二伯的面前。二伯重伤未愈,只得由我来念给他听。大概内容便是:先说明了张绍武等人的行为并非是张族全族的意思,而是他一时起了贪念,这才种下了恶果;再就是提到赔偿问题,无非是些丹药之类的东西。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这最后提到的才是整封信的重中之重。如信上所说,张族希望签署一份约定,承诺李、张、曾三族十年之内不许以任何理由向各自宣战。所有的矛盾都等到年轻一代长大后,由我们自己决定处理的办法……

二伯看着我,希望听听我的意思,我也便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了:

“二伯,让我说不管他张族是何居心,不过这个承诺确实对现在的我族来说大有好处。我族方遭大难,宗兄们都待回复,若是有人趁虚而入,后果必将不堪设想。为今之计不如答应了张九玄的建议,到时候若再有张族族人前来攻击,曾族也可光明正大的介入,在者二伯您、薛大伯和众宗兄也可利用张族赔偿的丹药来提升修为,增强我李族的实力啊……”

“很好,就按你说的去办吧!如今我卧病在床,小焜啊,就由你代表我李族前去签署这承诺你可愿去啊?”

自从战后,族里凡是与修灵士有关的大小事宜二伯都交予我代为处理,这件事自然也不例外。

“义不容辞!二伯,您就放心吧!”

我放下手中的信件给二伯进了一杯水,待二伯睡去这才出了房门又向薛大伯家前去。

既然是三族都有份儿的事,那自然就少不了曾族喽!在二伯接到张族发来的信件的同时,曾族的老法昌也正对着桌上的信件发呆。一直贯彻明哲保身宗旨的曾族老法昌真心不想卷进这场冲突,可如今却别无选择。既然不只邀请了曾族一族,那自然是要去的,不然会被大家看不起。至少老法昌自己这么觉得。

去是一定要去了,现在就是派谁去的问题了。他那样的老家伙自然不会亲自赴约,想到那次我和冰洁曾专门来找过玺子。那好,有人选了!看来这事儿还得派一号种子选手曾玺去啊!老法昌茅塞顿开的样子,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按照事先约定好的时间和地点,三族均派代表如期与会。等到了地方我看见曾族的代表竟是玺子就已经够惊讶的了,谁知就是这次活动的组织者张族,却也默契的派了个年少的修灵士来。张族的代表正是张韧,和玺子我两个一般的年纪。别看此人相貌一般,可眉宇间却散发着一股傲视天下的气概。看他沉着稳重不骄不躁的样子,想必也是族中的精英了吧!噗!这世间怎会有比曾玺还傲慢的家伙!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啊!

整个过程没有一句废话出现在席间,字里行间谈论的都是约定的内容。对条款中的一些细节加以调整后,我三人便各自在合约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结束后我与玺子也很默契,没说一句话的各自离去了。

至于那个张韧,除了修为不一般之外,言谈举止中还都带着学问。我只想默默地说一句:我读书少!我读书少!

张韧啊!张韧!十年后我不希望在张族主战派中看到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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