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堂不比在家中,
烦闷无聊似牢笼,
度日如年一周整,
盼得双休才放松。
难得今天睡到自然醒,唯一可惜的就是,妈妈竟然没有给我留好午饭。算了,看在她没有像每天那样一大早就叫起我的份儿上,姑且原谅她这次吧。虽未早起,但揉着眼睛起床我还是有些晕晕的,想必是睡的多了也会脑袋痛吧。唉!日中则昃,月盈则亏呀!
又修整了一小会儿,这才好些。索性便想去祠堂看看二伯那里是不是有吃的。
到了祠堂,正见二伯在给祖宗上香,眉头紧锁的,定是在担心什么事啊!
“二伯,怎么这个时辰上香,出什么事儿了?”
二伯头也没回,背着双手向院里的厅房走去。我跟在后面,直至进了屋子,他才告诉了我:
“小焜啊!看来事情远比我们想象的要糟糕的多呀!”
“啊!怎么了?”
我有点儿懵,不知二伯所指的是何事。
“它这个……具体——”
“小焜,这几天你都在上学。你不知道,就在这短短的几天时间里,星玄光绫就遭到不明来历的五六次攻击啊!”
“啥!又有人——那结果怎么样?”
“我挡住了三次,但光绫还是受到了重创,就要……”
从二伯的声音中,我听出了些许的绝望。这星玄光绫真的保不住了吗?我才上学几天啊,就招来了这么大的灾难!难道是曾玺那小子?没道理啊,我把班长都让给他了,他不能恩将仇报吧。想着想着,肚子突然叫了起来,引得二伯一阵观望。我随手拿起桌上的一个苹果,咬了一口道:
“二伯,该来的迟早会来,我们还是面对吧!待我吃饱了就去练习法术,张族的人真若来了,那就用各自的道术来说话吧!”
我边说边吃,时而从嘴里飞出几点“生物粘合剂”来,实在是把坐在一旁的二伯看楞了:
“我说小子,你~没吃饭吧!”
“嘿嘿,二伯,您算说对了,我刚起床!”
“刚起来啊!这段时间你一直没怎么练习法术,这好不容易放假了,你~你怎么现在才起来呀!若再这样下去怕是要被你坻哥超过去啦!”
“坻哥?说起来,今天院子里怎么没人练习法术呀!怎么他们都有事儿吗?”
狂吃中……
“你坻哥他们可比你积极多了,只不过我让他们去你的井上天练去了。这样星玄光绫再有什么事儿,我也可以早些知道了。你呀还是练练术吧,不然元炁怕是会日渐减少的”。
听到这儿,我终于吃不下去了,急着把在学校发生的事儿,讲给了二伯。
“你刚说谁?曾玺!”
看来二伯也断定他必是曾玘的后裔。
“哎呀!二伯,你先别管那个高傲的家伙了,先说说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吧!”
练了这么多年术的我,居然对付不了一只蝎子精?满心问号的我,急需一个答案。
忍不住,继续狂吃中……
“你呀!这个是正常现象”。
当然这句话说的我心都凉了。“正常!”“正常!”但之后的话,还算让我找到了一点儿安慰。
“……你以前一直在小村里,有这星玄光绫的作用,既提升你的元炁,又抑制精怪煞气……况你那时每天坚持练习法术,又有逐光跟在身边,有列祖列宗之灵气护着你……现在你出了小村,什么有利条件都没有了,你自然会感觉自己变弱了,适应适应就好了。此外你要记住,实在遇到大问题了,还有原始灵力呢,还有尊祖传你的仙衣呢!你就不必太担心了。但我还是提醒你,练习法术是不可少的……”
二伯说了好多好多,以致那在我手上的已是第五个苹果了。就是不怎么解饱,反而有点儿想尿尿。
我正在消灭手中的苹果,却见姥姥带着一个老太太前来。那老太太进门便拜求于我,非要请我去她家消灾解难。我躬身将其扶住,又端起桌上的茶水压了压还未嚼碎的苹果:
“表姥姥,快坐下说话!”
二伯又取出两个杯子,四人围桌坐下,表姥姥便开始向我和二伯讲明所为何事。来人便是姥姥的亲家,舅妈的亲娘,我的表姥姥。说是家中出了怪事儿,天天晚上梦见有人掐他们脖子,早晨醒来后还常常发现自己躺在院子里。更可怕的是,还时常的在桌下墙角处看到一只耳朵、一个鼻子什么的,表姥爷被吓得不轻,躺在了床上……又说她去请过黄大仙,但是家人说他出去拜访仙山去了。后来听表姥爷说到,舅妈出嫁那天,我曾提醒过他,这便于今日前来找我,希望我马上和她前去……
我早就说嘛,弄了个聚阴的阵势,不出事儿才怪呢!何况又是——这不如今还是找我来了吧!看着表姥姥苦苦相求的样子,姥姥和二伯在一旁虽未说话,但也极力支持我马上就去。既如此,容我招来逐光便去。呀!不行!真是失礼啦!先去下厕所。
带上了逐光,也没多想,便随表姥姥一路辗转来至门前。完完整整的聚阴大阵全然未动,这么长时间的积累,没出大事儿到也算是万幸。
不带废话的,先去看看表姥爷吧。推开院门走进屋中,表姥姥把我引到床前。见我来了,表姥爷的病好像突然好了一半儿了(其实也没病,就是吓得吗!)。
“哎嘿,小焜呀,你来啦!老婆子啊,快!拿点心……还有那个……”
表姥爷一样儿一样儿的交待着,表姥姥便尽数拿到我的面前。老两口像供神仙似的好生招待着我,我看着床上的表姥爷,自然也得端着点儿:
“表姥爷,小辈儿的我早就问过您这事儿吧,可当时您老就是不说实话呀!结果表姥姥您看,躺了不是”。
“是,是,是,都是你表姥爷自己作的,死要面子活受罪……这不如今知道错了,特让我请你来给看看”。
嚯!请我!这回非得过把大爷的瘾不可。
“嗯,我既然来了,你们就放心吧。也不瞒着了,表姥爷这病啊,没大事儿!等我施了术也就没什么了,就是有一点,我这来得太急,还没吃饭呢——”
话音未落,表姥爷便大喜:
“嗨!这好办,老婆子快去买鱼买肉,让小焜吃好了再说”。
“也罢,不然我这术也要等到晚上再施,那你们就先备饭吧!我再到院子里看看,走!逐光”。
撂下了话,我也没再多说,起身便在院中寻找线索,表姥姥也出门真去买鱼肉了。去吧,看你们这大门大户的,我吃你们几口也不为过吧!
我和逐光在院子里转了几圈,把情况了解了个大概。些许间,表姥姥的饭菜也做得了,不管别的,先吃饭。我入座席中拿起了筷子(那些腐败的画面还是不出现的好)……
待日落西山,月挂夜空,按我的嘱托,表姥姥两口假装睡下,我与逐光坐等在正屋门前。今晚月光明亮,合玄阴之精,若是有变,今夜必现。
“主人!有动静!”
来了!但见院中那棵柳树无风而动,趁我眨眼的一瞬间,竟然化成半人半树的手执拐杖的老翁走了过来。逐光没等我命令,冲上前去就是两爪,直把那玩意儿招引了过来。
“怎么,又来一个送死的吗?”
那声音倒像是戏台上武将的叫板,魂魄俱化其中,定是个孤魂野鬼之类的。
“欸!那个什么玩儿,本家与你有何恩怨,你要这样害他们”。
“小孩子,没你事儿,快滚!”
随声一计木杖向我扫来。我连翻两个筋斗躲过它的一击,顺手拿出口袋中的一把金币(席间向表姥爷要的,的确有腐败之嫌吧!)。
“你也尝尝我的金钱镖!”
我连中它三镖,其中一镖断其法杖,那玩意儿吃了苦头便不再敢轻易上前。
“小子,你用的什么把戏?”
“把戏!只不过在金币里加了些元炁罢了,不想,金克木,哎呀呀(这东西借木成形,我自然是这般对付它)……”
“你究竟是有何恩怨,却要苦苦相逼?”
我明知故问道。
“这老头的祖父在我的坟头上建起这座宅院,天天压着我,我忍了他家两代人了,终于风水变化让我借着树根吸到玄**气,这么多年的旧账早该算算了……”
那玩意儿说的果然和我想的一样。
“前辈,水土变过还不回来了,不如让本家出钱找块好地,将你重新安葬可好?”
“就凭你小子几句话?不自量力!”
说话间那东西刚刚被我击中的地方竟完全恢复了。糟了!它能再生!我取出剩下全部的金币,一并掷向正走过来的那东西的身上。想着全力一击,不料待金币飞至它面前之时,顿时闪过一道红光将金币挡了回来。
“主人,小心~啊!”
逐光迅速冲了过来,用身体为我挡下了飞来的金币。
“逐光—— 老不死的这树精,你——”
我抬头看过去,一个红闪闪的东西正挡在那玩意儿的面前。十字架?不对!是冲——
没等我反应,它手持宝器便向我挥来。幸好我的宝贝仙衣自动护主,危急的瞬间迸出炁旋将其躯体完全击碎,那宝器也因震动化成一道红光飞将出去。我自知以无大事,赶快抱起逐光转入屋子,这时才感觉到在邻家的屋顶上有一黑影也悄然离开了。
在表姥爷家替逐光疗了几乎一夜的伤,老两口也跟着忙活了一宿。第二天早上逐光一醒,我便早早的拜别了表姥姥。上午,按照晚上约定好的,表姥爷找来四个生肖属龙的村人将院中那棵柳树挖开,取出了一副尸骨,就用昨晚的金币择了块好地将其安葬,并在树的位置添置了一尊狴屃,上书“积德行善”四字,影壁上则改成了“五行八卦图”,门前的松树也砍掉了一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