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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硬着头皮上吧 开坛

“谁呀!”

小羽的奶奶从厢房出来,手里还攥着一把“纸胡(牌)”。她可辈儿大,我忙上前问好:

“太奶!我找小羽!”

“啊!是小焜啊,他在西屋呢。小羽,小焜找你来啦!”

“嗯!知道了!”

“那好,你自己进去吧!”

太奶话不多,又回厢房去了。我听着小羽喊我便向西屋走去,这才看见厢房里坐着五六个老太太。原来几个老人家正玩儿着“小胡(牌)”解闷儿呢。准是听见有人喊,这才出来招呼了一下。

小羽从小就喜欢画画,一直想着能有一天可以把自己的作品展示给更多的人看。说实话,小羽的绘画天赋的确不凡。家里没人教他,他也还没到上学的年龄,就更别说是哪个老师教的了。可那画的,不说和真的一样,也是十中能见八九了。对于我来说,我也是酷爱绘画的,但如果不让用法术的话,我还真的比不过小羽呢!

一进西屋,果然小羽又一个人宅在家里专心地画他的画呢!

“呦!这院子画得真好!咦!怎么这么眼熟嘞?噢!这不就是你家的院子吗!”

“行啊!看出来啦!没白画!”

小羽放下手中的画笔,刚好画完了整幅画的最后一笔。

小羽是自己一个人睡的,一眼望去一张张各种内容的大小画卷,每张都是小羽的经心之作。我和他交谈着绘画方面的问题和见解,等待着夜晚的来临。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在绘画的问题上,我与小羽真可谓是十足的知己。一谈起来便忘记了时间,夜幕也就不知道是何时到来的了。

一日三餐,到了点儿就要吃饭嘛!在小羽一家的盛情邀请下,我终于还是在小羽家吃了晚饭。席间小羽一家围绕我的话题说了许多,饭桌上不时传出阵阵欢快的笑声。

饭后,小羽更是还想把我留下多聊一会儿。我又何尝不想与他谈天说地,但韩家那还有一档子事儿呢!没办法,什么时候都是死者为大,我只得向小羽解释清楚,不舍的离开亓家向韩家而去。

走在路上,我一直在犯嘀咕,薛大伯都没能查出是什么原因,这事儿我能行吗?万一——弄不好——那……我穿过一条过道(胡同)来到大街,远远的就看见大富姑和薛大伯在小飐家的门前聊着什么,似乎也是在等我吧。

我向着他俩的方向:

“大姑!”

因为心中还有些气愤,所以就没理薛大伯。

“小焜来啦!你要的东西都备齐了,就放在韩家后院儿的正中。按你说的,正对着小飐的奶奶”。

“好!大姑费心了!待我前去作法!”

本已是黑夜,可此时的韩家却是一片光亮。那便是我设下的一百零八支蜡烛发出的点点明光,是辅助引灵之用的。

“小焜!”

“李焜哥哥!”

“韩叔!贾婶儿!小飐!冰、冰洁?你还真来啦!”

“那是,咱不是说好了嘛!”

“小焜!东西都在后院儿了,你看什么时候开始?”

韩叔显得十分的恭敬,略带和笑的对我言道。

“韩叔莫急,我修整一下,即刻开坛作法便是”。

韩叔听完把我让到东屋休息。我自老人家的身边走过,她那双让人心里发寒的眼睛还在瞪着,就像在盯着你看。

“别太难过了,小飐!”

虽然我知道这句话会等于没说。

小飐低下了头,时而向奶奶看去,我能感受到年幼的小飐此刻有多么的无助。当然,我也不希望这是真的,然而现实往往不会像我们想象的那么美好。

虽然我早已说过,待我作法时所有闲人都要回避,但眼下还是有不少人前来等着看热闹。我一面在屋里向韩叔、贾婶儿问询老人家死前说过什么,一面请大富姑帮我“清理现场”。

在大富姑那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巧嘴的劝说下,那些“不速之客”也都各自回了家。我也整了整衣襟起身向韩家后院儿行去。

迈着沉重的步伐我踏上了法坛。环顾一观,好家伙!不但我要的东西全齐了,也不知是谁的主意,另外还加了许多物件儿呢:黄纸、毛笔、朱砂、墨斗、黑狗、公鸡……

看这阵势怎么也不像是我五行灵术李家在作法呀!倒是让我想起了三姥姥的老叔黄庭谷黄老道。我正一脸的无语,却听薛大伯对着大富姑说道:

“就是还差一身行头啊!”

他说的这一点我却并不反对。不错!修行之人,本应各有一身仙衣的,可我还太小,又没机会向二伯说起此事,可以后还真该想想了。

我瞅了瞅薛大伯,对着法坛喊道:

“天运五行,环领周天,上承太上,聚法三清。今日应韩运昌之约,开坛作法,欲招其母韩朱氏亡魂回阳诉愿,望请韩家列祖列宗相助”。

言罢,我盘腿安坐于蒲团之上,以火灵之术点起坛前那由韩叔亲手制成的“天圆地方遁接阴阳特大号”孔明灯,随即喊道:

“焜灵开坛,闲人回避!”

一声令下,那天圆地方遁接阴阳特大号孔明灯即刻向天空升去。薛大伯听我令到,便带着韩叔等人退到了东屋关上了门,只有小飐,怎么说也不行,就是不肯走。

也罢!他是长孙,倒是没什么大碍,也便让他留了下来,站在法坛之外不许出声。

等了约有五分钟,我实在等不下去了,便睁开双眼抬头查看,没想到那特大号孔明灯居然还没拐弯儿,一直向上飞去。

“喂!我是让你去接亡魂,可没让你扶摇直上呀!还不给我去找韩朱氏的亡魂!再不去,我就借逐光的天雷能量把你劈下来啦!”

你看这事儿闹得,真是出师不利啊!屋里的薛大伯肯定会想:什么玩意儿,这小子到底行不行啊?再看看小飐吧!仰着个头明显是急得不行了。

嘿!啥也不说了,这天圆地…孔明灯还真转弯了,那方向正是韩家星藏所在。

早有传说,人死后会变成星星在天上看着自己在世的亲人。其实这一说法确是有的,但说的却不太准确。

人有三魂七魄,一个人即使死去,自己的魂魄也不是都会破灭的。有后人供奉的,魂魄分离,魂存于各自家族的星藏中,魄则归于祖墓之中。而灵,一般是随魂一起存于家族星藏中,永远不灭。对了!这里所谓的这种有主之灵,就是死者去世后仍存于体内的能量。也正因如此,古时的一些修为颇高的修灵士常用法术吸取“灵”来提升自己的修为。

看来待这灯回来还要一段时间。我从提包里取出了自小羽那带来的“法器”一个一个的放进嘴里。茴香馅儿的大饺子啊,我的心爱,我的思念。太奶非要给我带上,我也就“臭不要脸”的拿上了。

我这儿一吃不要紧,一旁站着的小飐却傻了眼。也是啊!谁见过作着半截法呢,还吃上了的呢!我这也算得上是空前绝后了吧!嘻嘻!看着小飐一双眼睛全转向了我,我这儿还不忘跟他客气客气:

“小飐!来点儿?”

小飐看着我,左一半的小脸蛋儿抽动了几下,那才叫真正的无语呢!事后我也有反思过,当时的我确实显得不怎么靠谱!

这特大号孔明灯才叫一个气人呢,我还没吃完,它就下来了。呃…确切地说不是它下来了,是火下来了。好家伙!偌大个孔明灯什么也没有了,就剩一团火飞快的冲了下来,正中台案前未点燃的长明灯,一下就着了。

先不管它,既然回来了,咱就先别吃了,还是继续吧!我把饺子扔向小飐:

“小飐!拿好喽,可别掉了啊!”

看着我那“法器”稳稳的落在了小飐的怀中我也就放心了,这才驱动法阵投出两计招魂幡分开左右如同门神般守在老人家的尸体前,之后又以火灵之术将长明灯火苗加大。

“文武双幡为桥,送魂归体!”

我变换着手印口中紧念咒诀,瞬间韩家的后院儿便刮起了旋风。仅有的两棵核桃树,也被这突来的旋风扒光了“衣服”。灯里点点的火苗以幡为路线,穿过两面招魂幡,最终回到了老人家的体内。小飐看着,嘴里不禁冒出来一句:

“回来了吗!”

不容我多想,这时老人家的尸体得了三魂居然坐了起来!

“奶奶!”

小飐被下了一跳,但还是冲了过去。薛大伯在屋子里听得这动静也叹道:

“李焜,真有你的!”

薛大伯一言,屋里的众人也便知道了我已成功。不过,小飐和薛大伯这一说话可坏了!原本就是招来的三魂又被他俩吓跑了一魂。这可得!也别想问什么了,这回老太太是“浑身有嘴也说不出来啦!”

这可怎么办?我首先稳住了小飐,让他别再言语,接着就想还有何办法可以补救。一丝光亮在我的脑海中闪过——原始灵力!

对了!用原始灵力和大奶通灵,抽出老人家的那段记忆,然后立刻收阵,应该不会损耗太多灵力。好!就这么办!

我取过台案上的八卦镜托在胸前喊道:

“五灵兆宗,大道归元!后世修灵士李焜拜借尊祖所赐原始灵力一用!”

但见一道白光自八卦镜中飞出,直奔老人家坐着的尸体而去。未见停下,又飞向我的额头。都来不及我害怕,就由印堂进入了我的体内。我下意识的收了阵式,往后退了几步。待到我双眼睁开,一切都恢复到了开坛前的模样,而眼前的老人家则闭着眼睛安详的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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