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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少年莫离

英雄莫问出处,流氓不问岁数; 胆大活得滋闰,胆小形同枯骨。

武郡,六郎城、莫山村,一个放在世界任何一个角落都不起眼破旧村庄。

“莫离,赶快吃饭了。吃些饭在看书,别饿坏了身子。”长满青苔的草棚中,传来温暖叫饭声。

“这就来。”来着草棚的另外一头,一个幼嫩的声音传来。只听其声如乐音入耳,清脆,边吆喝着边跑向堂内,少年就是大病的少年。

“孩儿他娘,也快些,冷了就不好吃了。”声音又传了出来。

黑棕色地面,那是多年风雨践踏的痕迹,门槛后已经凹陷快要落入一只脚掌。 中年男子不断收拾着,摆放着些碗筷,夫人走了进来,同时拍了拍手,微笑着轻轻走进,如怕破了这宁静一般。

“记得洗手,孩儿都大了,还是有些讲究。”中年男子似乎不放心,对夫人提了个醒。

“早洗了,都不知提醒多少次了,还会忘了不成。”妇人那充满柔情的话语,两人都笑了笑。欢乐充满了破旧草屋,温暖弥漫。

“我来了。”清脆的脚步声早一步告诉大家,他来了。少年跨进来,坐在木桌旁,还是熟悉的味道。

“再过两各月,咱们家小莫已是成年了呢,是不是该提前为他说个媳妇什么的,我看东头校家丫头就不错,你看如何?”她询问丈夫的意见。

听到妇人话语,中年男子吃着饭的嘴突然停了下来,眉头微微皱起也不知是何缘故。 这一切都在妇人意料之中。

“我知道,你不想让莫儿那么早就定亲,是希望他有个好的前程,可为人父母,总要为孩子做打算不是。”说着,妇女又看向了边上狼吞虎咽的男孩,眼中的柔情看似有些心疼。

“娘——不急、我一定会考个好成绩,一定让你们都过上好日子。”边吃饭,伴随这咀嚼的声音,少年的话语充满豪言壮志。

如是,妇人立刻帮忙擦了擦男孩的嘴,表情由忧转欣慰,显然,也是妇人所希望,但就怕不能如愿,接着又有些担忧起来。

“小崽子,你倒是给个话,别顾着吃。”中年男子似乎很是生气,语气调虽高而后继不足似的。 “老爹,我还要参加考试呢,你可别耽误了我的大事。”对此,小孩充满十足的信心。

“诺,你听到了,咱就按他说的吧。”中年男子对妇人说道,那意思就是孩子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这也不怪他。莫离是他的孩子,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骄傲, 一次次村里总是说出同样的话语,让他颇为自豪。

“你们看,刚刚过去这个就是莫老三家的孩子,真羡慕,为什么我们家的孩子这么笨呢?”似乎有人对自己的孩子不满。

“你们家那孩子?能比么,我课跟你说了,涂商说了,咋们村的孩子中,莫家这小崽子是聪明伶俐,就那啥……来着?就是那个咋们都知道的那个书、什么来着?”妇人边说边回忆。

“武郡录”,边上的妇人提醒, “对对对,就是武郡录,莫家那小家伙,才用了三天的时间,就全部记下来了,背的那是一个顺。” “对对,你们还不信,就他背的那天,我都在,我听到了,”边说更有人自豪。晴朗夜空,夜光温握大地。草棚外的青石上,一个男孩抱膝而坐,看着这天空。

还有两个月,即就是六十多天、如果真要考试,那么我就要离开家了、他舍不得,舍不得那漆黑的草棚,也舍不得这门口的石头,出了门,估计就找不到这么滑的石头了吧,少年想着。 六郎城的习惯,孩子年满十四了,就是孩子成年,从此孩子将独立生活。 再说考试,武郡每年都会举办成年试,如果考试成绩能够在前百分之十,则可进如武郡做义劳工,义劳工不是普通劳工可比拟的。义劳工是有武郡城主持招收,可以说,只要你不是犯了事,那就是高高在上,任何人都不敢欺负你。

看似不起眼的工作,实则就是铁饭碗,每年考试人数多不胜数,只为这一份工作。义劳工为武郡官方的劳工,虽然不是什么光辉职业,但饷银二两一月,相当可观,二两,这就相当于莫离家一月的生活消费,还会有余钱。

而考入前百分之十的,还有另外一个选择,如果不想做义劳工,还可再考,这次不在是比例赛选,而是等级考试,若是过了等级,则是武郡管员,算是最小的官,但比起前者更是好了多少倍。

作为成年考,主要是考《青史》、《名制》、《言辞》《纪要》,其中青史30卷,名制二卷,言辞四书及纪要16卷。

在以往的杂谈中,曾有口诀:

青史三十争明世,国风家事显圣贤

名制尊儒分两册,首诉铁律后礼德

处事立行具言辞,深谙世事通人心

功戈能人记要诀,重看三纪有四要

即莫离所看的书有国风家事三十本,名制两册,言辞初要最后还有纪要三册共四本。这些书加起来也不是个小数目,花了莫离近三年的的功夫,另外,在纪要和国风中,还有些偏的,或者解释不全的,会在《杂谈》中出现,杂谈就是随意笔录,不算是成年考册,莫离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问了仕才知道。

大燕国中,成年考前百分之十可做义工,另外也可再考,若是过了等级考试,则为仕,一个月饷银足够莫离一家人一年开支了。所以在各家各户眼中,那是相当有钱,同时还有一定权利。

对莫离来说,看书那不是难事,其一因为他记忆好,其二他喜欢看书,从书中了解到世界姿态万千,比如说,在杂谈中,曾云“离火南明、具吞云吐雾之奇能、跃身已过百里路。”又或者言辞中曾说:普天之奇,纵如彼岸画壁,如魔、如仙、如逝鬼人。 其实少年不知,他是见过鬼的,只是他忘了而已。 现在,莫离看着的便是杂谈中的奇闻怪事,莫离也不知道杂谈到底有多少,就只知道自己看的是杂谈其七,之前看过杂谈一,便再没看过其他,剧杂谈所说,能者越步过丈,挥手断河劈山。

当然,其实这些都是小说,不可信尔。

“三哥、三哥?”正此时,门外传来呼唤之声,听声可知是对着自己家喊的。 “唉,来了。”中年男子走了出去,对着门外人回复。 “原来是钱嫂子,来家里坐吧。” “不了,过来是麻烦些事。”妇人拒绝了。 “啥事,说麻,能帮上的,我一定能帮。”

“这,其实也没啥事,这不咋家刚为老大建添新室,需要开个彩头吗?所以……”说到这里,妇人的话吞了回去。

“哦,我知道了,承你看得起那小崽子,我这就呼他来。”男子说道,同时转过身来对着屋子一个开吼 。

“小兔崽子,你是听不到是不是,还不快些。”

“来了,”莫离回答到,顺手拉了跟竹签过来,夹在书中,竹签早已圆滑通透,如古玉一般。

看到莫离出来,中年男子便对着妇人道。:“就让这小崽子和你一起去” 。

“三哥你也真是,这多好的孩子,你的不心疼些。”

“心疼?我莫老三的孩子,我不收拾谁收拾,就算是闯了天大的祸,那也是我莫老三收拾,岂能假借人手”。

对于父亲的这番说辞,莫离倒也觉得温暖,虽不是诸般疼爱,但言中不难看出,关爱之心。

钱嫂子道了声谢,便待着莫离离开了,房子就在村头,莫离也偶尔路过。对于开彩这个事,莫离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其实就是贴个门联,没有其他。

在这期间,莫离进了屋子看一看,屋子都是草木,木是上好阳木,看来花了些功夫。 阳木不多见,但却比较珍贵,农家经常砍些去买,这也是阳木少的缘故吧。再看屋子简单四格,便在这四格中,一格独大,门上刻着日月图案及一朵莲子。 莫离便在正堂写上“玄神国宗钱氏神位”。

下笔而落,行云流水,自却是工整自如。这宗氏神位,只要是个人都会写,因为每家的都一样不同的仅仅是姓氏而已。 再到门口,莫离便写上“日月同辉照普天,迁喜纳合并蒂莲。光耀门楣。”

其实屋子便是为了老大结婚而设,所以莫离便是这样题字,同时光耀门楣,说的是乔迁,同时贺新婚,更是祝子孙后代福泽永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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