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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初遇?

有什么比周一一大早准备摸鱼但直接被工作砸中更惨的呢?喻初在心里哀嚎,大概是今天第一天出诊就有病人吧,还直接预约了一整天,心理咨询费用都不会低,更何况这所市第一医院的心理门诊。“又预约一整天,又找我这么个新手,这人到底是怎么想的?有钱就是任性啊……”她默默在心里感叹。电脑刺耳的铃声透着耳机里的音乐响起--就诊时间到了。喻初叹了口气摘掉耳机,眼前的房间像是被人关掉BGM的电影般无趣起来:洁白的一尘不染的墙壁被落地窗外阴沉的天色晕染的灰蒙蒙,这座城市连春天都这样令人灰心丧气。还是打开灯好了,她起身走到门口,无意中看到仪容镜中的自己,在白大褂的映衬下脸色更显苍白,细长的眼睛微微眯着显露出审视的目光,乌黑的长发随意披散着,姣好却不讨喜,实在是再适合不过心理医生的皮囊,她不禁有些负气的想,忘记了开灯这码事。忽然像是敲门的声音响起,但仅轻轻一声。正当喻初怀疑自己听错了的时候,门打开了。

“喻医生这真是……太客气了。”门外的人声音顿了顿“我可以进去了吗?”话音未落,不管她什么反应就自顾自的走进门,随手打开了灯后毫不客气的坐到躺椅上,双手支撑着耸起肩膀身体前倾,一双狗狗般湿润的圆眼睛关切的望着她。“不记得我了吗,喻医生?不过确实也只有过几面之缘呢。”喻初有那么一瞬间忽然觉得,跟他一比自己才像个患者。

真是首战失利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不紧不慢的扬起嘴角走到他身边,锐利的面孔也变得柔和。“你好,我们又见面了,陈至宇,或者说……学弟?”对方闻言也展露出笑容,脸上显出两个浅浅的酒窝。“学姐果然还记得我啊,架子鼓怎么样?还在练吗?”他说架子鼓,她竟觉得手心有些发痒,已经多久没有拿起鼓棒了呢?每当有人提起这个词时喻初脑海中总不自觉的响起那与她心脏频率共振的鼓点,她曾经以为自己会这样聒噪一辈子,和那些臭味相投的朋友一起创造出许许多多会令人躁动起来的音乐。就连给她莫大打击的音乐统考失利都不曾动摇这份决心,在从医的父亲的建议下,她报了心理学专业,却在那所以理工专长的大学里创立了架子鼓社团,可毕业后还是躲不过父亲的逼迫考了心理咨询师资格证,迷迷糊糊的从初级考到高级,又迷迷糊糊的拿到了医院的offer,回过神来时手中的鼓棒早就被拿走,塞进钢笔和病历本。她不是没抗争过,她跑到内陆的南方城市不辞辛苦的为一个又一个的音乐节做志愿者、在人来人往的街头演唱……终于有音乐公司抛来橄榄枝时,却被父亲电话中轻飘飘的一句母亲的病需要你击溃。她一声不响的逃到沙漠,与外界断了一周的联系后,认命似的回到了这座海边城市--繁华的囚笼,准备迎接她那一眼望的到头的人生。“ 只是个消遣罢了,说说你吧,最近过的还好吗?发生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都可以和我聊聊。”轻柔的声音、弯弯的笑眼,她一丝不苟的微笑着看着眼前人,把对方刹那间惊讶的表情也收入眼底。“我啊,我是被人拉来的,家里总让我来看心理医生,可是我感觉自己没什么问题嘛,倒是你变了不少啊,怎么说,更……热心了?”她觉得奇怪,这个研究生时期隔壁吉他社的本科学弟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说不出来具体是哪,可能是……他表情给人的那种牵强的感觉吧。

陈至宇在大学里属于出名的那种,刚入学时这个单薄苍白不善言辞的摄影系男孩就因为一次摄影展颁奖赢得了不少关注,用室友的话来说就是“破碎感”,喻初一边觉得好笑,一边看着室友手机中那张模糊的照片,觉得她在夸大事实“不就是个小白脸吗。”直到在社团活动教室的门口亲眼见到这位流传于众多女同学口中的人物抱着吉他唱未曾听过的歌,让人觉得平和,却又仿佛隔着遥远的距离。他低着头,柔顺的刘海垂下来,露出一对尖尖的耳朵。一曲终了,少年抬起眼眸,一双圆溜溜、湿漉漉的大眼睛望向她身后一一有个留着长长的棕色卷发的高挑女生从她背后走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然后他们相视一笑,出人意料的和谐。陈至宇有女朋友的消息着实让人吃惊,但更甚的是他们两个人身上完全不同的气质,可室友在第一次在食堂见到他那个明媚的女朋友后,惊讶之余扭头看向喻初道:“你难道不觉得她和你长得很像吗?”这么说来上次根本没看到她的正脸,这样想着,喻初在人群中搜寻她的身影,无意间对上了她的眼睛。像在照镜子,这是那一刻喻初脑中全部的想法。虽然她烫了卷发做了美甲穿着明丽而喻初只涂了口红,但从五官上来说她们确实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同的只有喻初右眼正下方长着一颗痣,以及那个女孩脸上还没消掉的婴儿肥。因为长相相似的缘故,喻初无意中开始默默关注他们两个,大多时候总是在社团活动教室碰见他们,她看着男生越来越开朗健谈,不禁真心为他们感到高兴,时间久了相互也认识了,偶尔社团活动还会一起出去玩,但很快喻初就毕业了,他们间的关系也仅限于此。偶然间想起他们的身影,喻初仍会在心中默默感慨真是一对璧人,不想今天却会在这里遇见这其中一个。

“不知不觉都毕业两年了啊,工作怎么样?女朋友还好吗?”她忽然发觉自己连他女朋友的名字都忘了,一时有些愧疚,却又觉得面对的第一个患者是旧识对她来说只是平添尴尬,现在的对话比起问诊到更像不熟的老同学重逢后嘘寒问暖的场面话,到底该怎么样找到突破口,难道真的一直这样唠嗑下去吗?对方实在没有问题的话难道不可以提前结束吗……“工作就还是那样,拍拍片子什么的,至于她,她……去世了。”

“!”喻初心下一惊“怎么会……什么时候的事?” “去年年底了。” “是事故吗?” “自杀……跳楼身亡。”气氛一下沉重起来,喻初隐隐觉得,突破口找到了。她看着陈至宇平静的面孔,心中怪异的感觉在慢慢放大。“抱歉……请节哀。”对方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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