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韬看着那个女人的复杂神情绝对不是装的,他的眼神不会骗人,他确实是认识她的,而且从他那复杂的眼神当中,我可以感受到他对那个女人的复杂感情,我觉得事情一定不简单,他一定有些事情瞒着我,而且与这个女人有关。这个女人看上去落落大方、优雅迷人,她的穿着打扮很成熟知性,年纪看上去比我大不了多少,她那深邃又富有洞察力的眼神似乎懂得很多事情,很善于观察人心,她很容易就能从细枝末节中观察出有意义的、重要的东西出来,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就是这样一个睿智大气的女人,竟然也会被黄天韬的那些小把戏所骗到,估计她是真心觉得对不住我吧,所以才会按照黄天韬说的那些鬼话去对我做出补偿,哪怕实际上她并不用这么做。
“你……你是那个……”
黄天韬想说他认识那个女人,他想和那个女人打招呼。可是她却好像对黄天韬一点印象都没有,她不知道黄天韬是谁,更没有像黄天韬一样,一眼就认出了他,而是一脸诧异,她不知道黄天韬到底想玩什么把戏,所以她便疑惑地看着黄天韬,猜测着问黄天韬是否他们俩是认识的。
“请问我们两个是认识的吗?”
既然那个女人不记得黄天韬,也认不出他来,黄天韬索性就放弃了与她相认了,谎称他们俩并不认识。
“不认识,我没见过你,我怎么可能认识你呢?那你认识我吗?”
“实在不好意思,我之前跟很多的人合作过,所以有很多人的样子和名字我都对不上号。如果你以前跟我有过合作,而我又没有认出你来的话,请你不要介意。请问我们之前有过合作吗?你方便告诉我叫什么名字吗?”
“没有,没有合作,我也不方便告诉你我的名字。”
黄天韬什么都没有告诉那个女人,他明明就认识她,为什么还要装作不认识呢?但是那个女人又完全不记得他,难道他们之前有过合作,只是那个女人忘记了黄天韬而已?这是我的猜测,我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
这个女人的模样也算是漂亮,黄天韬看到她之后被她的样貌所迷住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他如同一个痴汉一般,呆呆地看着那个女人,明明想为我出头,大骂她一顿的,却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停住了,原本想要说的话也说不出来了,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女人,更无法对她说出那些伤人的话。我就知道,这家伙一看人家长得漂亮,就不想当面对人说出些难听的话,也想在对方面前留下好的印象,所以他就忘了我的存在,忘了我曾经被这个女人给撞倒了。我看着他那痴汉的表情,便拍了他一下,好让他从人家的美貌沉溺中清醒过来。
“喂!看够了没有啊?”
黄天韬被我这么拍了一下,如梦初醒般的从那个女人身上将眼睛挪开,他想起了原本过来想要对我做的事和说的话,他理清了思路,开始一本正经地向那个女人实施敲诈行动。
“你怎么开车的啊?你看你把我朋友撞伤了,你说说这怎么办?”
黄天韬虽然心里已经将骂人的脏话打好了草稿,但是面对这个女人,他却说不出来。不过他在我的面前,还是装作生气的模样,有一股势要为我讨回公道的意味。他对那个女人所表现出来的怒气已经是尽他最大的可能了。
“我真的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我没有看清楚车门后面有没有人,不然的话也不会误伤了这位小姐。至于你们想怎么补偿,我都没问题的,你们尽管说吧。”
“这可是你说的哦,那就别打算赖账了。你看看我朋友的伤到底有多重,你知道吗,她的身子骨很脆弱的,被你这么一撞,估计以后走路都成问题了,更别说蹦蹦跳跳了干其他的活了,加上被你这么一撞,她受到了很大的惊吓,她的小心灵很脆弱的,伤不得的,所以,她的腿伤医药费、以后不能干活的养老费、精神损失费用,你全都要赔,还有……”
黄天韬栽赃很有一手,他给那个女人安上了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并将我的伤势夸大了说,说得那个女人都觉得自己做了很大的错事,以为自己害了我的下半生。我看那个女人如此内疚,黄天韬的话又是如此地不留余地,浮夸且油腻,就连我这个受害者都看不下去了,我便拽了拽黄天韬的衣角,示意他差不多得了,不要太过分了,凡事留一线比较好。让他跟那个女人协商,随便赔点钱算了,反正我的这腿脚上的伤也不完全是因为那个女人所造成的,而且,我也怕这个女人会因为我们的要价实在太恨,她不愿意赔钱给我们。我的腿脚已经不是第一次受伤了,我们还是见好就收了吧。
“喂!黄天韬,差不多就得了,不要太过分了,万一你说的人家赔不起怎么办?还是不要为难人家了吧!”我小声对黄天韬说,希望他能够放那个女人一马。
黄天韬好像当我说的话是耳旁风一样,不仅没有听从我的建议,而且在回答我的时候故意说得很大声,就是为了能让那个女人听见,他是故意让那个女人听到他说的那些违心话的。
“什么叫做太过分了?什么叫做为难?这一点都不过分好吧,难道你的脚没有伤到吗?你没有受到惊吓吗?这都是事实,我们让她赔这点钱一点都不过分。”黄天韬说
“我感觉我们在欺负人家。”我小声跟黄天韬说,我们身为弱势的一方不知道为何却表现得如此强势,我不想这件事闹得这么僵,就走上前来跟那个女人说,“小姐你好,其实我的伤势也没有那么严重,你不用觉得对不起我的,你就象征性地赔我一点钱就好了。你都跟我说了这么多次抱歉了,我觉得你也是无心的。”
“这位先生说得对,是我对不起你才是,你还这么宽容地原谅我,我真的很谢谢你,但是如果你们有需要帮忙的话,可以尽管开口对我说,我一定会负责任的。”那个女人很诚恳地对我说。
黄天韬很想继续反驳我的话,但是他知道无论他说再多,我最后都会因为可怜那个女人而最终妥协,所以他又装模作样地对那个女人说,“这样吧,我开个数,你要是觉得没有问题,把钱赔了,私下了了,我们就这样算了。要是不行的话,咱们就报警,你觉得怎么样?”
“我没有异议,就按你说的做吧。不过,这位小姐的伤势这么严重,我觉得还是先送她去医院看看会比较好,你觉得呢?”
“不用了,不用了,你就大致赔个医药费就好了,我算下……大概是这个数。”
黄天韬将算到的价格给那个女人看,那个女人觉得这个价格也是合理的,就同意了黄天韬的说法。黄天韬看到她同意之后,就开始算下一个账,他想那个女人给我赔一点精神损失费,并列了一张清单给那个女人看。那个女人看了之后,觉得事情很不对劲,她认为这笔账是报大了,而且这个账单中有很多的水分,她内心开始觉得是黄天韬在骗她,但是事情始终是她做得不对,她没有立刻就揭穿黄天韬的把戏和伎俩,而是不再与黄天韬追究赔钱的事情。她转而看向我,她希望能主动跟我协调,而不是黄天韬。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片递给我,我看了看她给我的卡片,上面写着那个女人的名字和联系方式,原来,她叫宣妃淳,是一名心理咨询师,在市里开了一间心理咨询室,这张卡片就是她的名片,名片上还有她的心理咨询室的地址。
“小姐你好,我姓宣,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补偿的话,可以直接联系我。”那个女人一边把卡片递给我,一边给我做自我介绍。
黄天韬看到那个女人忽略了他,跳过他那一步来跟我协商,他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于是就慌忙阻塞我们两个之间的协商渠道。
“唉唉唉,这是干嘛呢?我刚刚给你的报价你没听到吗?不要整这么多虚的,赶紧赔钱吧!”
我看着那个女人给我的名片,看着上面写的她的名字,“宣妃淳”,这个名字还是挺特别的,我很少见过这个姓,便不自觉地发出了惊叹,“宣妃淳……宣小姐,你这个名字还挺特别的,你是心理咨询师?你来这里干嘛?”
“对的,我是一名心理咨询师,名片上面的地址就是我咨询室的地方。我今天来这里呢,主要是因为我有一位来访者住在这儿附近,她想做心理咨询,但是找不到我的咨询室,所以呢,我就来载她过去,刚刚我接了她的电话,所以就来这儿接她了。”宣妃淳继续跟我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的那位来访者住在这儿附近吗?我家就在楼上,如果你的来访者是在这儿附近的话,估计我也认识呢。”我听到宣妃淳来到这里的原因,就跟她聊了起来。
“不好意思啊小姐,这是我的来访者的个人隐私,我不方便透露,我只能说到这儿了。”宣妃淳没有再跟我多透露半句话,因为守秘密是他们这个行业的基本操守。
黄天韬见我们还聊上来了,感觉氛围有点不大对劲,他明明记得我们刚才还在争论理赔的事情呢,怎么现在却如同好久没见的朋友一样聊起来了呢?他想着打断我们的聊天,让我们的对话回到正题上,毕竟我们的对话已经跑偏很远了。
“等等,等等,你们这是在干嘛啊?久别重逢还是患难见真情?刚刚不是还在讨论理赔的事情嘛,怎么又开始聊天了呢?现在是自我介绍的时刻吗?你,你,你……叫宣妃淳是吧?你打算赔不赔钱?”黄天韬突然提高了嗓门,好像只有大声音才能打断我们之间的和谐交流。他不明白我刚刚还因为宣妃淳的失误而受伤,连账都还没算清,就开始闲话家常,他觉得我的内心还不够坚定,所以就会谈判期间突然放过了对方,跑了题。我猜测黄天韬是插不上话,所以就来我们两个的对话里捣乱,但是我没有管他,开始和那个女人说正事。
“刚刚他的话你不用太介意的,其实我的伤……”我说着客气的话。
“什么不用介意?要介意的,宣小姐,你别听她说……”黄天韬害怕我会吃亏,特地纠正我的话。
“其实你不用对我感到这么愧疚的,你就赔偿个两百块就够了,我的脚本来就有伤,只是刚刚撞上车门了,脚伤就更严重了。”我不自觉地就跟宣妃淳说出了实情,并说出了我心目中真正想要的赔偿金额。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就更要对你的伤势负责了,两百块钱够吗?要不这样吧,这就当做是我给你赔偿的医药费,如果还需要更多的话,请尽管跟我说,这是我可以承担的。至于其他的费用,如果像刚才这位先生所说的话,可能你的养老费我就没有办法赔了。精神损失费这个范围比较广泛,我没有办法根据你的主观情感来判断你的情感上和心理上所受到的伤害,如果你非要这笔赔偿费用的话,我建议你可以做个检查,开个医生证明,这样我就可以根据证明来决定赔偿的金额。”
宣妃淳不紧不慢地说着她的计算方法和解决方案,她知道黄天韬是在诓他,也知道他是将数额夸大了,将实际情况讲得严重了。但是宣妃淳身为一个高知分子,她怎么会看不出来,原来一切都只是她不计较罢了,她的学识和修养很明显就与黄天韬拉开了一大道差距,她不是傻子,怎么不知道黄天韬是在演戏给她看呢?她只是想在适当的时机戳穿黄天韬的诡计,然后在不伤害我们的面子的情况之下给到我们适当的补偿。她是非黑白分得很清楚,自己做错了的事情,绝对不会逃避,自己是被人冤枉的,她一定不会让自己吃亏,更不会让人平白无故就把她的钱给骗了。
“你不用听他说的,我的要求不高,这件事情中,我们两个都有过错,我也是因为在路上这么危险的地方追跑,所以才会撞上你的车门。要是我小心一点走路的话,就不会有这样的意外的发生了。我自己的伤势,我也是有责任的,所以,你不用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在身上的。”我跟宣妃淳说出我的想法。
“谢谢你的理解。不如这样吧,我是做心理咨询的,如果你以后有任何心理咨询的需要,可以随时来找我,卡片上有我咨询室的地址和联系方式,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去帮助你,你看可以吗?”
宣妃淳对我的坦白感到很是欣慰,她知道我没有像黄天韬一样趁火打劫,所以她也退一步,介绍我到她的心理咨询室做咨询,并让我有心理上的问题的话,可以随时找她。
“真的吗?天上哪里有这么大的馅饼往下掉?程洛雨,我拜托你用脑子好好想想,人家这不是想要对你赔偿,而是想在你身上捞钱呢!人家都说到这个地步了,摆明了就是让你光顾她家的咨询室,好给她带来生意!”
黄天韬听到宣妃淳的提议之后,就觉得她是别有用心,这么卖力地宣传自己的工作室,很明显就是想在我身上捞一笔。他对宣妃淳的建议很是不屑,并在我耳边说着风凉话,试图挑拨离间,破坏我和宣妃淳之间的信任之情。
“哦,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有这样的想法,我只是想用我的专业技能来帮到这位小姐而已,不用收钱的,免费,你们可以尽管放心。刚才听这位先生说,小姐你叫……程洛雨,对吧?那我就叫你程小姐吧,今天的事呢,既然我们双方都有责任,而我呢已经对程小姐你做出了补偿行为,程小姐你也接受了我对你的补偿,那么我们之间的问题就算是私下和解了,互不拖欠了。不过,我是看在程小姐这么友好、公正的面子上,才给她提供一个我所能帮到她的机会,我之所以说如果程小姐日后有任何的心理问题都可以来找我,是因为我觉得我们两个很有缘,要是日后真的需要我的帮助的话,可以尽管来找我的。”
宣妃淳解释了她对我提供的“免费午餐”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并对我的真心和公正给予反馈,我没有想到我会在受伤之后收到意外的惊喜,更没有想到我的一次好心能够打动其他人,并收获他人对我的援助。虽然这个机会不是经常有,但我倒霉了这么多次,总算是有一次是因祸得福了。上天对我不差,虽然身体受了伤,但是却给我的心灵弥补开了一扇窗户,我终于发现,原来好人是有好报的,好心是能被人看见的。
“我之前也是经常磕磕碰碰的,但是没有一次能得到别人的关心,更不会得到别人对我的补偿,而你,是第一个,不仅愿意负责我的医药费,连心理咨询都给我准备了,我也算是因祸得福了,说实话,看来我今天和你撞到了,真的是命运的安排,我是撞对人了。”我含着泪笑着说,因为宣妃淳的好意,我感受到了人间的温暖,“刚才我都忘了介绍我自己了,我叫程洛雨,在一家广告公司里面做文员的,很高兴认识你,宣小姐。”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宣妃淳伸出右手想和我握手表示友好,但是黄天韬看到后,抢夺我和宣妃淳握手的机会,并一把夺过她的手握着,眼睛一直盯着她的脸看,还有一丝恶狠狠的感觉,仿佛人家和我握个手能把我吃了一样,他害怕宣妃淳和我太过接近,所以就先行阻断了我们之间的交流。黄天韬这一系列迷惑行为让我感到很是无奈,但是没办法,我也拉不住他,他如同一批脱缰的野马一样,做事情想一出是一出,丝毫不管其他人的想法和看法。宣妃淳和我不一样,她的素质看上去就比我高很多,虽然她觉得黄天韬的行为很幼稚,但是她并不会像我一样,将对陌生人的喜怒哀乐明显地表现出来,而是尊重黄天韬的这种“幼稚行为”,任由他做些不可理喻的事情。同时,她的眼睛里,没有对黄天韬感到不耐烦和焦躁不安,她的心境和态度都十分平和,她可以接受黄天韬在她面前的所有表现行为。
“我认识你不是很高兴,宣小姐,没想到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这真的很让人意外。”
黄天韬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句句话都藏着对宣妃淳的恶意。不过宣妃淳没有跟他计较太多,她很大度,放下了被黄天韬握着的手,跟我打了声招呼之后,就自行离开了,去接她的来访者。
我们与宣妃淳分别之后,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就很好奇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奇女子,为什么面对黄天韬这样无赖的人物都能忍得住不打他?面对黄天韬这样的极品人物,我早被黄天韬气得上蹿下跳无法释怀,她怎么还能这么淡定自若,处事不惊的呢?难道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吗?那这差距也太大了吧,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像她那样,做到面对任何事情都能处事不惊、不慌不忙呢?而且,宣妃淳不仅性格好,素质高,长得又漂亮,又知性又优雅,如果我是男人的话,我一定也会像黄天韬一样,看着她入迷,被她的魅力所吸引,我估计还会爱上她,陷入她的无限魅力之中。她真是个人见人爱、男女通杀的奇女子啊,世间竟然还有这样完美的人,一种我无法够到的完美。我好像突然之间就明白了黄天韬为什么会在一开始见到她的模样就连话都说不出来,更别说骂脏话了,而且连黄天韬这样毒舌的人都舍不得对她说出很重的话来,看来她的魅力很容易让人沦陷。就在我想得入迷的时候,黄天韬突然跟我介绍起这位奇女子,还跟我解释她的来头。
“喂!看够了没有啊?”黄天韬像我一开始拍打他一样,拍了我的肩膀一下,好让我从宣妃淳的魅力中走出来,回到现实世界。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黄天韬曾经有多迷恋宣妃淳,现在的我就对她有多崇拜、多羡慕,人人都有羡慕的对象,人人都能成为别人羡慕的对象,只是很少人会做到男女皆征服,成为众多人羡慕的对象罢了。宣妃淳是我认识的人之中,罕见的被多数人喜欢而不厌恶的女人。
“你刚刚也是的,好歹人家是女人,你这么凶干嘛?你以为你面对的人是我吗?万一吓到了人家怎么办?”我责备黄天韬刚才的不礼貌和粗鲁行为,并让他下次再也不要这样对女孩子了。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我面对的人是她而不是你’?她是女人,难道你不是吗?我这样对你,难道就不能这样对她吗?更何况她也不是什么陌生人,我和她是老相识了,她不记得我罢了。”黄天韬没好气地说,他觉得我把宣妃淳看得太高大上了,真实的宣妃淳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完美,我大可不必对她这么崇拜,“你才认识她多久啊,就这么为她说话!我跟你相处的这么多天,你怎么不关心关心我,照顾照顾我的感受呢?”
“人家可是心理咨询师,是高端的职业,学习的是专业的知识,接受的是高端的教育方式。你说人家长得漂亮就算了,还这么有文化,懂的比我多,学的比我精,就连气质和性格都甩开我几条街。而且她还这么有本事,居然有钱还开了自己的心理咨询室,接待心理有毛病的人,你不觉得她很厉害的吗?反正我觉得她挺有本事的。”我不吝于对宣妃淳的赞美,对她的喜爱、赞美溢于言表。
“我快要被你说的呕了,你看到的都只是表象而已,她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她的毛病也是一大堆呢,十个手指头都数不完。我不告诉你,就是怕你接受不了你对她的崇拜崩塌而已。”黄天韬继续打破我对宣妃淳的好感,说出她不值得我崇拜的原因。
“等等,黄天韬,我怎么觉得你今天怪怪的呢,你怎么一直在跟我唱反调,还说宣妃淳的坏话?我觉得她人挺好的,又肯给我赔钱,又愿意给我提供心理咨询,人家就算是伤害到了我,也会自觉地主动地给我做出补偿。哪像你,弄伤了我,还对我冷嘲热讽,一点都不关心我。现在有人关心我了,又在这儿诋毁抹黑人家,你的心里到底怀的是什么心肠啊?”我不禁对对黄天韬刚才的奇怪行径感到疑惑,毕竟他明明一开始还对宣妃淳一副心动的样子,怎么转眼间就当她是敌人呢?真是让人想不通。“慢着,你刚才说你和宣妃淳是老相好,那你就是认识她咯,那你刚刚为什么不和她相认?还说你们不认识,不让她知道你的名字,你到底为什么要瞒着她?还有你一开始看她的眼神就不太对,你们是什么关系?说!”
黄天韬听到我这么分析,就猜到事情有不对劲的地方,所以他想掩饰,不过他想掩饰也掩饰不了,现在我和宣妃淳都认识了,如果他不跟我说实话的话,我就亲自去问宣妃淳,毕竟我有宣妃淳的电话在手,只要我一拨通电话,她就会告诉我到底她和黄天韬之间有什么瓜葛。说不定我还能拿这件事来要挟黄天韬,让他不要老抓着我和唐昊晖两个人的事情不放,说不定我还能借此事来笑话黄天韬,若是黄天韬日后再对我冷言恶语,或者嘲讽我的话,我就拿他与宣妃淳这件事来回怼他,我不信我还能一辈子被他笑话。
“没什么好说的,我怕你听了会不高兴,你还是别问了。”黄天韬眉头紧锁,嘴巴也是欲闭还闭,不想说太多的模样,他好像不想让我知道太多关于宣妃淳的事情。
“为什么啊?你都知道了我这么多事情了,我就问你一件事也不行吗?别这么小气了好吗?告诉我吧,告诉我吧~”我哀求着黄天韬给我说说宣妃淳和他之间发生的事情。
“唉,这事儿……我从来并不想跟你说的,呐,我先丑话说在前头,万一我待会儿说的让你感觉到不适的话,你可不要怪我哦,”黄天韬提前给我打预防针,害怕等下要说的话会让我感到不适。
“行了行了,你还能说出什么好听的话?还丑话呢,你就尽管跟我说说吧,我都能接受。自从你让我知道何家月和洋葱那件事之后,我就知道从你口中爆料的,没几件不是丑事。”我对黄天韬说的话都免疫了,只要他能说的出口,我就不信我不能接受。
“你知道我明明跟宣妃淳是老相好,为什么还要装作不认识她吗?那都是因为她目中无人,从来不把我放在眼里,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她从来都不尊重我,对我总是一副高高在上,一点都不在意的模样,我最讨厌的就是她这一点。”
黄天韬终于说出了他这么讨厌宣妃淳的原因,也解释了为什么会对她的敌意这么大,甚至不惜为此在我面前抹黑她的形象,让我对她产生厌恶之情。原来事情是这样的啊,就是因为宣妃淳对黄天韬的漠视和冷淡,使得黄天韬对她产生了不好的感觉,甚至认为宣妃淳是一种不完美、不友好、不好相处的人。我还以为黄天韬口中所说的关于宣妃淳的坏话是什么,原来就是这些小事儿。不过也难怪他会这么想,黄天韬从来都很享受胜利的感觉,享受被人崇拜、引人注目的感觉,他喜欢别人对他的敬仰和尊重,就像我对他的崇拜和尊敬一般。但是他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会有人对他的成就和光辉事迹不屑一顾,认为这只是他的本分和职责,并不是什么可值得炫耀之事。而这个人,正正是宣妃淳,正正是一个无论在职业素养还是性格品性都比黄天韬好大半截的宣妃淳。本着对职责的操守和人性的敬畏,宣妃淳认为每个人都是平等的,都有着值得其他人尊重和学习的地方,故而黄天韬的“求表扬”行为在她的眼中,就是一种很幼稚、很无语的行为。她唯一能给黄天韬最体面、最友好的反应,就是不理睬,好让黄天韬意识到自己是有多么不成熟,他的那些所谓光辉事迹,在宣妃淳面前是多么不值一提。
“淳淳,你知道一个男人最吸引女人的地方是什么吗?就是他取得的成就,你看,这是我这么多年获得的荣誉证书,还有奖杯。还有这些新闻报道,你应该都听过吧,都是点赞量、浏览量、转发量爆表的,讨论的话题度也很高,是不是很厉害?更厉害的是,这些新闻都是我报道的,无论是事情的调查,还是新闻稿的撰写,都是我一手包办的,我还参与后期整理呢,真的,除了不是拿着摄像机拍摄之外,这些新闻报道都是我一个人做的。我是不是很厉害?”黄天韬在第一次见到宣妃淳的时候,就已经在她面前表现出自我良好的模样,还让宣妃淳感受到他的出众之处。
当然了,宣妃淳是一个有文化、有修养、有学识的人,她知道黄天韬在夸赞自己,在炫耀自己的成就。黄天韬跟她说了这么多,宣妃淳却觉得,这都是黄天韬作为一个记者应有的素养罢了,没什么值得炫耀的。
“这确实是很不错的,但这些不是你应该做到的吗?我知道你的能力不错,反应快、警觉性强、手脚灵活,写文章的水平也很高,想要拿到这些奖项对你来说一点都不难,可以说你想要的话,随时都能得到,这并不是可骄傲的方面。”
“可是你不觉得我很厉害的吗?别人想要拿这么多奖项都未必能拿到,而我,轻而易举就拿下了,而且拿的还是最好的、最顶尖的级别。”黄天韬本来已经准备好接受宣妃淳对他的顶礼膜拜,没想到会被宣妃淳泼了一盆冷水,他瞬间感到懵了。
“别人不认识你,不知道你的能力就会以为你很厉害,但是认识你、熟悉你的人就会知道,你所获得得这些成就,是你的正常发挥水平,本来就没多少技术含量和挑战性,获得这些奖项和成就对你来说太容易了,根本证明不了的真正本事。我跟你认识这么久,我知道你的性格,清楚你的优劣势,我并不觉得你只用一点点心思就获得的普通成就是一种荣誉,我只会觉得,这些成就都只是你事业的及格线而已。”
“淳淳,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你在小看我吗?你觉得我配不上这些奖项吗?”
“相反,我觉得是这些奖项配不上你。你是个人才,你的脑子很灵活,有些时候我都觉得自己读再多的书都不能达到你这样的水平,你的这份聪明是天生的,我希望你能运用好这份天赋,这会对你的事业起到更大的帮助。”宣妃淳理性地说出她对黄天韬的看法,不盲目崇拜,也不随意诋毁,而是实事求是,根据黄天韬的个人特点来分析出适合他的职业发展规划和方向。
“那还用你说,我当然知道自己的聪明,这一点我可不会谦虚的。依你之见,我应该如何运用这份天赋呢?”黄天韬因为从来都没有人被人否定过他的努力和成就,现在莫名地受到了宣妃淳对他的漠视,起初是感到非常好奇的,他很想听听,和他一样属于高知分子的宣妃淳能给他提出什么样有用的建议。
“我觉得你应该给自己定更高的目标,要求自己做得更好,报道更加有意义、有爆点、有意思的新闻,而不是满足于对娱乐新闻的大揭露。你应该知道,娱乐新闻在新闻圈的地位,报道一篇劲爆的娱乐新闻,还不如报道一篇偏正能量的社会新闻,或者是重要政闻,这对你的职业发现规划来说,报道更有质量的新闻会对你升职加薪更有帮助。难道你想一辈子做一名狗仔,一辈子跟在别人的屁股后面搜集八卦资料吗?难道你不想自己的名字光明正大地写在文章的署名处吗?如果你一直报道娱乐新闻,跟那些偷窥其他人隐私的人有什么区别?我想唯一不同的是,你偷窥的是公众人物的隐私和私密事件,而那些偷窥狂则是什么都看,不分对错地窃取他人的信息。”
“娱乐新闻又怎么了?要不是那些明星们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他们会害怕被我跟踪,被我查吗?他们要是行得正坐得端,根本就不用害怕会被我揭露他的事儿。而且,要不是我们这群娱记在背后查了这么多事,大家怎么会在茶余饭后有这么多的谈资?要不是我们这些娱记在背后监督着这些所谓的明星人物,时刻监督着他们的所作所为,那些粉丝怎么会知道他们所崇拜的人究竟是怎么样的面目?估计他们被骗了还在维护着他们呢。他们能知道这么多这些明星的幕后故事和私人事件,都是因为有我们这群娱记在背后,不辞辛劳、没日没夜地调查,要不是我们,粉丝们早就被骗了。淳淳,我原本以为你是我和一样有学识有胆识的人,你和我一样都是聪明的、不会人云亦云,有着自己独特的见解和想法,我以为你和其他人不一样,但是现在我看来,原来你跟其他的人根本就是一样的,一样的瞧不起我们这些做娱记的,不尊重我的职业,也不理解我的职业。淳淳,你太让我失望了。”黄天韬认为像宣妃淳这样聪明的有头脑的人居然和外面的人也一样,看不起他,曲解和误解他的职业,他感到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