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朝着那对夫妇望去,不看还好,一看就被雪迎松的妻子迷住了。一身粗布麻衣却遮不住她肤如凝脂,头发用一根筷子随便挽着,眉目如画,眼睛犹如一汪泉水,清澈而明亮,此时正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着族长饶了她的孩子。
“村长,我求求您了村长,她俩还只是个五岁的孩子,我是不详之人,您要祭天就祭我吧,饶了我的两个孩子吧…求求您了村长!求求您了…她们只是孩子啊…”
道士吧唧吧唧嘴,这么美的女人怎么看上雪迎松这样憨傻之人,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想想心里更是不愤,凭什么这样的人能娶这么貌美如花的妻子,而他却风餐露宿连个家都没有!越想越气逐渐心理扭曲。
道士走到女子身边蹲下,抬起她的下巴,“你离我妻子远一点!”雪迎松怒吼一声上前一把推开了道士,村民们恼羞成怒几个年轻力壮的人把他压制在地上。
“想救你们的孩子吗?”道士以只有她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问道。
女子疯狂点头,道士邪魅一笑,“好啊,这些蠢人都听我的,只要你伺候好了我,我立马救了你的孩子。”
“混蛋!”“啪—”一声,女子一巴掌扇到道士脸上。
道士不怒却笑,站起来,“子时已到,再不祭天,谁也救不了你们村!”
村民们蠢蠢欲动,想将两个孩子全部祭天,道士拦住,“先慢着!”弯下腰看着泪流满面的女子说,“你选还是他选呢?你们不选我可两个都烧了?”
道士直起腰板看着被绑在草垛台上的两个孩子,“啧啧,两个孩子都祭天有点可惜了。”
“我数三声就祭两个孩子,如果你们想好祭天祭哪个,我就放过另一个,怎么样?”
“一”
“二”
“三…”
“我选!我选!我选!”女子抱着道士的腿哭的泣不成声。
“选哪个?”
“我选…我选…女儿…”
女孩的眼睛里满满的震惊,随即由震惊转变为意料之内,慢慢变得无限苍凉,眼里满是泪水,却没有说一个字。
她早以料到了,从记事起,家里所有的好吃的好玩的都是先给哥哥,做错了事,挨揍的先是她,日子虽然清苦委屈,好在哥哥总是偷偷的让给她,挨揍把她护在身后。
“母亲!为什么是妹妹!选我!我是男孩子!我就该顶天立地!母亲!我不要,选我!父亲你说句话!选儿子!我愿意代替妹妹!母亲!父亲!我求求你们!选我!”男孩着急的大叫,“母亲!我是哥哥!选我,我愿意!”
女孩双眼一闭,两行泪划过脸颊,天空雷鸣大作,村民们吓坏了,以为神明发怒,直接把火把扔进了草垛里,女子立马起身扑向火海。
“慕青!!”雪迎松拼劲全力喊着女子,用力挣脱压制他的村民们。
慕青扑向火海拼了命救下了儿子,却来不及再去救女儿,雪迎松跑过去拉出慕青和儿子,眼瞅着女儿被火海吞噬。
女儿在火海里绝望的看着她的母亲父亲,恨,恨他们就这么舍弃了她,恨他们明明可以先救她。
女孩就在昏死之际,白发老者赶到,挥一挥衣袖一道蓝光闪过,大火瞬间熄灭,将女孩救了下来,抱在怀里。
众人震惊,全部跪下来,“神仙!您是神仙!求求您救救我们村子吧!神仙!”
道士一惊想偷偷溜走,突然身上缠满了绳子把他绑了起来,倒挂空中,兜里的铜钱纷纷掉在地上,“此人是一个江湖骗子,你们不分青红皂白便将一个这么小的孩子逼上绝路,你们于心何忍!”
众人还在疑惑,“你们过度迷信,却不知卖包子的商贩是去过外地感染瘟疫导致村里人传人!却听从江湖骗子置这个孩子于死地!”
“我不是什么神仙,我救不了你们!”说完长袖一挥带走了女孩,只留下一句话悠远飘来。
“神医将至,自会救你们于水火,望此后你们好自为之。”
“安儿!”慕青呼喊着女儿的名字,酿酿跄跄的到处寻找孩子。
村民们知道了前因后果,觉得自己做的过分,都识趣的走了,独留她们夫妇内疚而绝望的呼喊。
慕青像发了疯一样抓着村民不放,“你们还我女儿!把我女儿还回来!”
“你自己看到了,是神仙带走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顺势甩开了慕青的手。
慕青跌坐在地上傻愣愣的望着前方,目光呆滞。
“安儿…还会原谅我吗?难以两全,只能选了哥哥…母亲想把哥哥先救下来,去火海救你…”
“母亲。”
雪竹平慢慢走过来,望着慕青,“如果妹妹有什么三长两短,儿子也不会原谅你。”
慕青看向雪竹平,突然发现他变得非常陌生。
..........
“这就是十年前发生的故事了...”老婆婆拿着针线老眼昏花,“那婆婆,那个骗子后来怎么样啦?”一个只有几岁的小女孩稚声问道。
“听说被小女孩的父亲和哥哥送去大牢了,后来,再也没见过。”
“婆婆,小女孩呢?”
“村里人都觉得她成了神仙...近几年风调雨顺,保佑我们村平安呢。好了,故事听完了,你这个小鬼灵精该睡觉啦,乖。”
“哦...”小女孩似懂非懂的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