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胸,站直了,说你呢,站着跟个娘们似的,你绣花呢?”一位满脸络腮胡子的壮汉对着其中一位青年喝骂道。
青年被骂的面红耳赤,周围不时传来嬉笑声。
正在这时校场的一侧走过来两个人,其中一个正是楚二公子,另一人则是一身穿粗布麻衣的少年,约摸十五、六岁的模样,相貌还算清秀,一米七左右的身高。
楚飞笑呵呵的对着络腮胡子说道:“丁叔,这是我上山打猎时结实的一朋友,昨天过来投奔我,让我给安排个差事,这不想到丁叔您这还缺人手就给您领过来了。”
络腮胡子盯着王云看了一眼,转而对楚飞问道:“和总镖头说过了吗?还有,我这可不要废物,待不下去的话就趁早滚蛋!”
“昨日已经向父亲禀告了。”“王云,你以后可得好好跟丁镖头学本事,可不要辜负了这个机会。”说着楚飞朝王云眨了眨眼。
王云当即会意,朝着丁镖头深施一礼,嘴上恭敬道:“以后请丁镖头多多指教,不对之处您多多担待。”
丁镖头名叫丁原,一身功夫在整个景州城也是小有名望,一手奔雷拳也算罕有敌手。
“嘿嘿,好说好说,我一定会好好关照你的。”丁原盯着王云不怀好意的道,最后几个字吐露出来王云只觉得头顶直冒冷气。
楚飞干笑一声对着丁原说道:“丁叔,我先走了有空再来看您!”然后给了王云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匆匆离去。
看着楚飞的身影渐渐走远,耳边突然传来丁原的声音:“怎么?现在后悔可还来的急,毕竟我这里可不要废物!”
少年人哪里受得了激,面红耳赤的吼道:“我不是废物!”
“好,那你证明给我看,去那里给我扎两个时辰的马步,完成不了今天没饭吃,听到没有?”
“我会让你知道我不是废物的。”说着丁原走到校场的一侧有模有样的学起了刚刚被丁原训斥那位的姿势,心想这有什么难的,不就是站两小时吗?
一个时辰后,当太阳已经快要升到正中的时候,王云双腿都在打颤,豆大的汗水顺着额头滴在了站立的沙地上。丁原拿着条拇指宽的竹鞭站在一旁,看到王云姿势不标准了就是一鞭子下去。
“你不是要证明自己不是废物吗?我这里随便一个人都能做到,你敢说你不是废物?”丁原在旁边冷嘲热讽,丝毫没有顾及王云的感受。
王云站在烈日底下咬牙坚持着,他现在心里只想着一件事,就是想证明自己不是对方口中的废物,别人能做到他一定也能,而且还能做的更好。
终于,当太阳正式挂在正中央的时候,王云终于瘫软在了沙地上,一动都不想动。
“中午吃饭休息一个时辰,不要迟到。”
躺在地上的王云挥手示意自己知道了,却没有发现丁原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身旁的其它人看到了不由打了个冷颤,心底为这个倒霉蛋默哀着。
威远镖局的饭食还是相当丰盛的,大白馒头管够,一人还有二两肉食和一小碟青菜,人都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特别是经过早上的一番折腾王云吃了八个馒头这才心满意足。
用过午饭之后回到自己的房间一头扎到床上,抓紧时间休息了起来,下午还不知道要经历些什么。
未时刚到,丁原就迈步来到了校场,看见站在角落的王云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站在正前方道:“正所谓练拳不练功到老一场空,接下来就是要看你们的耐力。看到那边的木头了吗?一人一根,围着外院给我跑十圈。”说着手往角落一指,只见角落堆放着数十根粗大的硬木,一群人不由面面相觑,心若死灰。可不做的话就只能在镖局做个杂役,别说肉食了,白面馒头都没得吃。一个月只有五钱碎银子,而成为一个正式的镖师一个月哪怕什么不干每月都二两的月俸,还不算出镖的奖励。就算现在只要能坚持下来每月都有一两的俸银,巨大的落差迫使所有人没人愿意放弃。
“全体都有,现在全部给我动起来,日落之前没有完成的通通不准吃饭。”
话音刚落一群人赶忙行动起来,王云也不例外,看见前方一个个扛着木头向前跑去,也没敢耽搁扛起一根木头就追赶着前方的队伍。
烈日炎炎,一群人围着外院跑动起来,汗水湿透了衣衫,很多人干脆就把衣服脱了垫在肩膀上,这样避免擦伤肩膀,王云也有样学样。
转眼跑了三圈,体力好的还在继续,那些人年龄普遍偏大,大约20出头,看来不是第一次了。更多的像王云这样已经停在原地开始喘气休息起来,眼看最快的已经领先自己一圈之后王云再也不敢耽搁,继续咬牙向前跑去。
丁原看着这个半大小子喃喃自语道:“倒是个好苗子,好好打磨一番倒能派上用场。”
太阳渐渐西下,王云已经跑过了八圈,这会正坐在沙地上喘着粗气,身旁也坐着一位,恰好是早上过来时被训的那位青年。
“喂……小……小子,挺……能耐啊,你叫什么名字?”青年喘着粗气问道。
“呼……呼呼,我叫王云”
“嘿嘿,我叫陈胜天,记住了!”说完扛着木头继续向前跑去。
王云也没敢再耽搁,看着快要下山的太阳他可不想今晚饿肚子,虽然还有很多人落后自己不止一圈,可他却不想和他们比。在王云想来,不能吃饱肚子是最不能接受的,何况那个络腮胡子还会说自己是废物,自己可不想被人当做废物。
“好,有十二人完成任务,余下二十六人今晚罚你们不准吃饭,再有两次达不成目标就给老子过去当杂役去。”
完成任务的十二人自然喜上眉梢,王云也是堪堪达成,那个叫陈胜天的青年也是十二人中的一员。剩下的那些人一个个愁眉苦脸,不知道他们今晚会不会饿的睡不着觉,王云心里不无恶意的想到。
“嗨,小子你可以啊,第一天就跑完了十圈,我还以为你最多跑八圈呢。”陈胜天端起碗坐在王云对面道,嘴里还塞着半个馒头说话含糊不清。
“嘿嘿,我以前天天在山上跑,那可比这种平地难跑多了。”说到这王云也不由乐了起来,毕竟被人夸赞的感觉还是很好的。
“我说小云子,待会出去逛逛,我知道西街有一家豆腐脑味道美极了。”说罢偷偷看了眼四周,见没人注意这边才压低声音道:“特别是那小店老板娘,那身段,那模样那叫一个俊啊!”说完还漏出一副猪哥像。
王云听的面红耳赤,怎么也不敢搭话,喏喏的道:“丁镖头不是说不准出院子吗?你不怕被发现?”
“怕什么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王云把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一样:“不去,我不去。”
“嗨,你小子无趣的很,你可不要去告状不然让你小子好看。”说着端起碗离开了。
回到房间拿起换洗衣服,去往院子中央,整个外院用水都在这口古井,旁边有着一颗大槐树,王云试着拿双手都抱不住,这让王云不由一阵咂舌,也不知道这颗老槐树有多少年份了。
洗完澡王云回到自己的小房间,也没敢四处乱逛,楚飞也没来找他,躺在床上胡思乱想,心里忽然想到,现在证明我不是废物了吧,想到这少年的嘴脸不由的翘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