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已中天,树影摩挲,微风将树叶吹下又顽皮的轻轻荡起庭院中的湖水,也将水里的人的影子荡开。
"子鸣,此行可辛苦你了。”九池看着背对着他的卓顾,打破了寂静。
“你这次回来是发生什么?”九池看着他慢慢转过身来,凝视他,问出心中的疑惑。
“若不是我有事,你在这里我还真不想回来。”微风吹起卓顾的发带,月光倾洒他面无表情但话语中那份怒意还是轻易捕捉得到。
“我……”九池欲言又止,终是苦笑一声“当年那事我真不知道,我会查出来的。”说话声越来越小,双手越捏越紧。
“我不需要你的解释,我不是他不能代他……算了……”卓顾单手捂脸,深吸一口气,头脑被吹清醒了,恢复平静。“臣唐突陛下,望陛下勿怪。”双手抱团,作下臣之姿。
“子鸣……我说过你我不必如此。”伸手想触碰他,他却后退一步,伸出的手又缩回去。
“臣有一事相求。”
“你说。”
…………
后花园
卓娩手绕着头发坐在石凳上百无聊赖的等着卓顾,夜色撩人,虫鸣四起,犹有藤花攀枝绽放发出清香。突然一道清影闯进眼帘,‘他……’一种声音在她耳边格外清晰,咚、咚、咚的
她可不是那种娇羞的女子,当即起身走去。“状元郎!”冲他喊了一声。
她喊得声音不大,但在此时却听不到其余的声音了,心也跟着颤了颤,他默了默转过身,看着湖对面的女孩,“卓小姐。”眼中的神情让人捉摸不透。
风荡起水中涟漪,水波荡向卓娩,卓娩冲他笑了笑。
“状元郎……唉!你别走啊!冯生!”似有点恼,喊出了他的名字,只见冯生脚步微不可查的顿了顿,背后的他笑了笑。
“我有那么吓人吗?走那么快,我吓到他了?”回到原处,抬头看天上的明月昏昏欲睡。‘咚!’心跳突然加速,痛苦之色浮现在脸上,此时嘴唇也惨白起来,额头细汗不断,卓娩倒在了地上,蜷缩起来浑身发抖。
“娩娩!!”卓顾出来时就看到妹妹倒在地上,害怕袭然胸膛,将卓娩连忙从地上抱起,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巧的药瓶,快速的倒出一粒药丸小心的倒入卓娩嘴里,卓娩也乖乖咽下,随后紧蹙的眉眼舒展开,也静静地在哥哥的怀里睡着了。卓顾解下披风裹着卓娩,抱着妹妹就要离开。
“麻烦你了……多谢。”这句话是对后面的九池说的。
“不必客气。”九池看着他愈走愈远的背影最后消失在拐角处。满面愁容,明明都是意气风发少年郎,硬生生的生出几缕白丝,风轻柔的拂过他的脸,现在怕只有微风对他还未生厌吧。直到身后的太监叫他才回过神,在这湖边离开了。
卓娩在哥哥的怀抱中一路回到将军府,但牌匾上写的是卓王府,跨入庭院值夜班的丫鬟小厮纷纷忙碌起来,睡的没睡的全都起来了,顿时王府灯火通明,卓顾将妹妹抱入房间,叫了几个小厮进去,没一会白着脸出来,迅速烧起一盆碳火,屋里暖和起来,为卓娩掖好被角便静悄悄地退出房门关上门,几个小厮低着头守在门口。
客堂前卓坐在主座上,手边是还冒着气的热茶,下边都站着低着头的丫鬟小厮,卓顾端起茶杯,就在这时,下方一些丫鬟小厮展露身手把在自己身边的人都打昏在地,也有反应快的但很快被擒住了。随后站着的人都齐齐跪下“属下参见将军。”这招谍中谍他们玩了好几年了,现在玩腻了,卓顾依旧面无表情。
……
“你去干嘛了?”一白发老人坐在竹院中看着冯生推门而入,“老先生还未睡。”冯生客气的提出身后的两坛酒,放在桌上。“这不等着你的酒吗。”老先生两眼放光伸手去拿闻着酒香乐呵呵的,“还是你小子有良心,知道这醉春最符合我胃口。”冯生坐在他对面看着他,眼神严肃“老先生当真不和我一起去。”老头却不予理会“不去不去。”见他意已决,冯生也不多劝。
“老先生的恩情冯生永世不忘。做了一礼便拂袖离去,竹叶纷飞,月光照着他出去的路,换了一身月牙长袍,当真已是俊美无比了,只是有些冷……
卓娩猛的睁开眼,看见屋里无人,自己的工具盒哥哥给放在了梳妆台,掀开被子艰难的挪步到梳妆台,打开盒子拿出了一把细长的银针,明明吃了药此时此刻她仍然是病态的白,渐渐额上冒出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