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娃,你都二十几的人了,家里没本事,你得自己找一个呀!比你小两岁的东平娃都一岁了。”黄柳叶说。
顺娃瞪了一眼黄柳叶,没有说话,脚踩着布鞋从门外走了出去。没有袜子,裤子也短了些,脚后跟上的垢痂粘了厚厚的一层。
走出大门,头先朝上看了看,又朝下看了看。村上头站着一群大人,嘻嘻哈哈的谝着闲传,村下头屋檐站着几个妇人,有的抱着孩子,有的手里拿着针线。顺娃往下走了两步,然后从巷子里拐了进去。
巷子另一头王桃花担着两桶水走了过来,腰粗胯大,肩膀宽,担着水迎面走来,扭动着肥胖的身体,顺娃觉得好笑,但又忍不住的多看了两眼。
他和王桃花并没有过多的交集,只是在小时候一起读过书,在他印象里王桃花好像从小就长的肥胖,因此在小时候没少欺负她。桃花却将两只水桶放到地上,桶里的水洒了一股浇湿了薄土,桃花身上的肥肉也往上跳了一下。
张顺娃并没有打算问王桃花,见王桃花将水担放在了地上,又问了他,他就停下来说:“我去岁平家转转,你担水呢。”顺娃嘴里说着话,两只眼睛还盯着王桃花的胸看。王桃花看着他,眼睛又瞟了一眼自己的胸,脸色微微一红。
“明天地里活忙完后,摘樱桃去吗?”王桃花说。
张顺娃将眼睛从胸前移了上去,看着王桃花脸上的麻子,心里又不由的惋惜起来,要是她脸上没有麻子该多好。
“明天再说,有时间就走嘛!”顺娃说。
王桃花看着顺娃,脸上居然露出了一丝羞涩。“好,到时候,我叫你。”
张顺娃点了点头,往巷子里走去,王桃花弯下身子,担起两只水桶往巷子外走去。张顺娃走了几步,转过头看着王桃花,她的身体左一下右一下的扭着,像是迎合着两只水桶一高一低。
“岁平!”顺娃喊了一声,就推开李岁平的屋门。
李岁平不让进来的话,还没喊出口,顺娃就已经站在了屋里。李岁平光着上半身坐在炕上,岁平媳妇只露出个头。顺娃一笑说:“呀!你们两个缓着来,这还早着呢,夜这么长,身体受的了嘛!”
李岁平看着张顺娃说:“滚,滚!”
顺娃一笑,就从里面退了出来,紧接着就听见里边拿着根木棒将门顶住了,随后便发出了两人的嘻笑声。顺娃从岁平家出来,又沿着来时的路走了出去。
到巷子口时,他停下脚步向村上头和下头分别看了看,村上头还是一群男人,下头还是一些女人。他就朝着那群男人走去,这群男人聊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可以从慈禧太后聊到村里的一个女人,也可以从美国一直说到日本。有时候语言激烈的半个村子都能听见,不清楚的还以为有人在吵架。这群人每个年龄段的都有,话题也是各种各样。当年龄大的人多些时,就会说到神佛鬼怪。年龄都偏小些时,句句都离不开女人,有时一个女人经过,便会羞红了脸。
顺娃走了上去,他们正聊着一个人转世投胎之后还记得他前世的事。村上头的拐老汉对着这一群人说,顺娃站在一边听着。听了一会,大概意思是,一个男人经常对别人说自己前几辈子的事。说第一辈子是个商人,出去卖货回来的时候被马给踏死了。自己的钱还藏在上房屋里的檐柱子上,死的时候没来得及给人说,家里人也不知道。第二世投生成驴,又觉得干活太累,从崖上面跳下去摔死了。第三世就是现在的他。
这些事能让人信服的是,讲故事的人可以把故事放在离这个村子不远地方的人身上。说第三世的时候他就去第一世的家里,去之后儿子都和他第三世的父亲一样大了。他将自己投生的事说给了自己的儿子,并且说了钱藏在那,最后一找,哪里真的藏了钱。最后两家成了亲戚,第一世的几十岁儿还叫十几岁娃爸。
张顺娃看着拐老汉说:“拐叔!你说那人的逑是不是和驴的一样大的。”
拐老汉一笑说:“谁可知道呢!”
其他人都哈哈大笑,又有人说:“拐叔,你死后,你觉得你能投生个啥?”
“我想投生成猪,吃不愁,喝不愁,冻了窝里面窝着呢,热了烂泥里一滚,一年就是一辈子。”拐老汉说。
天色暗淡下来时人都陆陆续续的离开,一下子整个街道就没有了声音,偌大的村子除蝉鸣,就是狗吠,时不时还能传来几声猫头鹰的叫声。
顺娃见没人了,自己一个人也就回家了,黄柳叶已早早的睡下。顺娃走到大门口时向村下看了看,随后就拉下了裤子,一股尿滋在土墙上,看了高度感觉不满意,又用了用劲,眼看着要翻过墙头,他才卸下劲来,提上裤子,满意的看了看土墙上流下来的尿液。顺娃推开木大门,大门发出咯吱的一声,随后又咳嗽了一声,示意是自己回来了,大门咯吱的一声又关住了。
张顺娃躺床上,眼睛直直的盯着漆黑的屋顶,脑子里不由的浮现出了王桃花。想到王桃花时,立马就想到了她肥大的身体。同时又去把她和陈红对比,想来想去王桃花除了屁股和胸之外哪里都不如陈红。
陈红是村里的最好看的一个女人,张顺娃喜欢,村里的男人都喜欢。但张顺娃知道只有自己是真心喜欢她,爱她,其他人只是想和她干别的事情。因为和他一起的那些人,每次说女人都会说到陈红。
想到王桃花说明天下午叫他一起去摘樱桃,他又疑惑起来。王桃花为啥要叫他呢,王桃花的样子又浮现在自己的眼前,他缓缓的转了一下身,趴在了床上。他也不愿意去多想,王桃花那样的女人他是看不上的,就算自己娶不上媳妇。
第二日晚饭过后,张顺娃在炕上躺着就听见外面王桃花喊他。
“顺娃!”
“进来呀桃花,顺娃在炕上躺着呢。”黄柳叶说。黄柳叶坐在屋檐底下乘凉,看见桃花在大门外喊顺娃,她就站起来叫桃花进来。王桃花从大门外走了进来,看样子是精心打扮过的,头发编成辫子,在两鬓夹着两个发夹,穿了一身较新的青色衣服。
“姨,我是来叫顺娃摘樱桃去。”王桃花说。
“这这两天樱桃正熟着呢,你等着我去给你叫顺娃。”黄柳叶说完刚转过身,张顺娃就从屋里走出来。张顺娃一眼黄柳叶,又看向王桃花,眼睛瞟着王桃花的胸。
“真去呢?”张顺娃问。
“去呀,昨天晚上不是给你说了吗。”王桃花说。
“去吗,去嘛,还早着呢,天气长了,天黑的迟了。顺娃你要拿啥,把那个篓子提上,桃花我给你也找一个。”黄柳叶说。
“姨,我有呢,你不要找了。”王桃花说。
张顺娃本来是不想的,但想来想去反正没事,还不如出去走走。
张顺娃和黄柳叶两人走出大门,张顺娃上下看了看人并不多,很多人此时晚饭也还未吃罢,也只有几个小孩在庄下头的死柳树下玩耍。
“就我们两个,再没人?”张顺娃问。
“再没人去。”王桃花说。
张顺娃和王桃花从他对门的巷子走了进去,张顺娃是不想从街道上走的,万一碰见自己的那些死党,看见他和王桃花在一起,到时候还不得让他们嘲笑死。从巷子走了出来,倒和他希望的一样,并没有碰见人,出了巷子就上了牛车路,牛车轮子在路的两边压出两条一扎深的车道,有的地方还有积水,积水和黄土混在一起成了黄泥。
张顺娃穿的鞋上早就烂泥沾满了,他也不去躲让地上的积水和烂泥,有时候踩到一脚烂泥,他也不去管。王桃花穿着一双条绒面,尼龙底的布鞋,不是新的,但是洗的干干净净。她怕弄脏鞋,手里提着篓子跳来跳去的躲让积水。胸也跟着她一上一下的跳着,张顺娃看着想笑,又不敢笑出声,他放慢脚步,走在王桃花的后面,眼睛盯着王桃花上下扭动的身体。
张顺娃看着肥胖的王桃花,有了上去捏一把的冲动,不知为何他又想到了陈红,眼睛从王桃花身上离开,脸和脖子红了起来,额头上流下了一滴汗。
张顺娃和王桃花来到高家地坡上,地势稍微平缓些的都种上的庄稼,洋芋开着红花和白花,蚕豆也长得一米多高了。蚕豆地上头地势较陡,没有耕种,原先长得树木被人砍去当了柴火,现在只长一些野草。张顺娃和王桃花穿过蚕豆地,爬到荒地,荒地野草不是很长,多数还是短径植物。在山腰上长着一眼看不尽的樱桃树,树上的绿眼现在一点也不夺目,它的光彩全被红的,白的樱桃夺去了。
王桃花高兴的叫了一声,“啊呀呀,这么多。”说完就踮着脚摘了一颗放在了嘴里。
张顺娃也没有惊讶,只是伸着胳膊静静的摘着树上的樱桃,时不时还往嘴里喂一颗。刚开始摘的时候他还算细心,篓子里没有树叶,樱桃把也摘的干净。摘了一会后,一个篓子已经装的差不多了。他觉得摘的乏了,而且还腰疼。他就顺地坐了下去,篓子里也有了树叶和杂草,他也不去挑拣。坐了一会又贪婪的躺在地上,享受着快要从山头掉落太阳的光辉。
王桃花没有往地上坐,她在张顺娃的前头蹲着,背对着张顺娃,裤子里边穿的一条红线裤露出了大半截,他停下了吸烟的手,眼睛直直勾勾的盯着王桃花。
“啊!”王桃花叫了一声。
张顺娃这才反应了过来,他没有克制住自己的冲动,伸手抓了一把王桃花。王桃花羞红着脸看他,他的手还在王桃花的身上。王桃花没有说话,张顺娃一下爬起来将王桃花扑倒在地。张顺娃大喘着气,两只手按着王桃花的胸脯。
王桃花没有反抗,只是轻声说:“把衣服别弄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