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开侍卫,易璟和上官云卿再次来到皇宫之中,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大殿之上,却发现没有慕容痕的踪影。
耳边听到脚步的声音,上官云卿按住龙椅的手把,正大光明的牌匾突然翻开,上官云卿见状,立刻带着易璟一跃而上,躲在牌匾之后的小小的空间里面。
易璟看着这窄小的空间,莫名的感觉到怪异,“为什么你在这南苑的主城之中,设置了这么多的暗格?”
上官云卿在黑暗之中无奈的勾起嘴角,“你应该知道的!”
易璟在黑暗之中翻了个白眼,她知道了,肯定又是那一句,为了以防万一,只可惜这以防万一还是没什么效果,慕容任依旧不知道踪影。
“任不知道这些暗格!”看出了易璟的想法,上官云卿开口淡淡的解释着,“任担心,别人会借着他的记忆找到这些,所以这些东西他希望我一概不要告诉他!”
易璟闻言,低低的咕哝一声,“难得脑袋好使了一点!”
就在两人静默的时候,慕容痕的声音突然传来,站在大殿的门口怒吼一声,“什么?臣子不早朝?已经和太后汇报过了?滚……都给朕滚!”
说完,大门打开,慕容痕阴鸷的脸就出现在了上官云卿和易璟的眼前。
两人在黑暗之中互相对望了一眼,没有立刻现身,静静的等待着,看看有没有人会来。
果不其然,当慕容痕还没有坐稳消气的时候,门外便传来太监的通报,“皇上,太后来了,您……”
还未等慕容痕说不见的时候,太监奸细的嗓音慢慢开口,“您准备下!”
黑暗中之中,易璟嘴角扬起嘲讽的笑容,瞧瞧这皇帝当的,跟后宫的一个不受宠的妃子一样,太后过来,不是请示是否可以见面而是太后召见皇帝!
‘哐啷’一声,慕容痕将桌上的东西一扫落地,此刻门缓缓打开,旬慕燕出现在门口,被人用轿子抬着,送了进来之后,便立刻有太监宫女递上椅子和茶水。
“痕儿,看到母后都不请安吗?母后是这样教你的?”旬慕燕看着慕容痕背对着自己,眯起眼睛,声音一贯的柔和,只是眼神有些森冷。
“教我?”慕容痕转身,看着旬慕思,声音之中有着嘲讽,“母后,您难道忘记了,小时候,可是父皇教我的多,您……可是一国之母,这等小事,岂能麻烦到您?”
阴阳怪气的话让旬慕思皱眉,对着一旁的太监挥了挥手,等太监和宫女都下去之后,旬慕思才开口,“痕儿,你怎么能对母后说如此的话?母后听到,心里着实伤心!”
慕容痕闻言,脸上闪过一丝不忍,回头看着旬慕思,她的脸上也确实是哀伤的表情,心中微微扯动,下去,主动伸手将茶杯端给旬慕思。
眼中闪过一丝满意,她的儿子她难道还不了解吗?
“痕儿可是因为早朝的事情?”旬慕燕押了口茶之后才缓慢开口。
慕容痕脸色僵硬,没有回答,可是脸上的愠怒却代表了一切。
伸手拉过慕容痕的手,旬慕燕语重心长的开口,“你父皇刚走,朝中不稳,还有许多闲王的余党正在蠢蠢欲动,母后是为了你好,才……”
慕容痕感受到母后冰冷的护甲划过他的手背,就像是有刀划过他的心一样,“母后,朝堂之上都是您的人,哪里还有什么闲王的余党?再者,前些天您不是已经拿到了闲王手上的兵符了吗?为何还要对闲王穷追不舍?难道要赶尽杀绝吗?”
旬慕燕闻言,眯起眼睛,脸上完美的妆容出现一丝冷意,“痕儿,是谁告诉你这么多的?”
身体有些僵硬,慕容痕起身走到窗口,看着远处雾蒙蒙的一片,淡淡开口,“儿子已经长大,事情还需要别人告诉吗?有些事情,儿子自己会看!”
看着慕容痕的背影,旬慕燕顿了顿才开口,“也罢,母后知晓现在确实干预很多,想想,也是时候把大权交到你的手上了!”
慕容痕闻言,回头看着旬慕燕,语气之中有着一丝小心翼翼,“母后,您是说……”
旬慕燕含着慈爱的笑容开口,“母后年纪已大,是时候该找地方颐养天年了,再说,你是母后的骄傲,交给你,母后放心!”
慕容痕眼底一阵温热,脑中紧绷的弦也慢慢该放下,“母后……”声音有些哽咽,慕容痕走到旬慕燕身边慢慢蹲下,刚想要道歉,却被旬慕燕下一句话彻底打入了冰窖之中。
“算算年龄, 你也不小了!若想要掌握实权,就要先成家,现在朝中的大臣之中,有适合婚嫁的女子,除了嫣儿,我想也没有其他人身份地位都符合的了!这样吧,母后找个日子,就把你们的婚事给办了,成婚之后,你在前朝管理南苑,嫣儿在后宫为了解忧分担!”旬慕燕像是没有看到慕容痕脸上的愕然一样,自顾自的将话全部说出。
慕容痕心寒的站起来,原来母后不是将政权还给他,而是让他知难而退。
“母后,朕乏了!您先回去吧!”手负后背,慕容痕的声音逐渐变得冰冷,眼底也一阵冰寒。
旬慕燕冷笑一声,看着儿子的后背,故作不解的看着他,“痕儿,你这是怎么了?母后不是如你所愿将政权还给你了吗?你怎么还……”
看着慕容痕回头,他脸上的冷意让旬慕燕微微心惊,却被她强制压下,再怎么说,他也是她的亲生儿子,他是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母后,您对痕儿可真是好,让一个因红杏出墙而被休下堂的女人来做我的妻子?母后,痕儿是因为感谢您的用心良苦呢?还是应该多谢您为痕儿张罗这门亲事?”慕容痕看着自己的母后讥诮的开口说道。
旬慕燕闻言,脸上划过一丝哀伤,“痕儿,你怎么可以如此说母后?嫣儿也是一个可怜人,之前是被易璟和上官云卿所害,才会落到如此地步,可是她天性善良,家世也能够得上匹配,你……”
旬慕燕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慕容痕抬手打断,“母后不必多说,父皇逝去不到百天,痕儿就成婚,这事情若是传了出去,必然会引起非议,母后要做什么就做什么吧!痕儿不会再说什么,明日,痕儿会去陵墓给父皇守孝,到时候会宣旨,一切事物都交由母后打理,让母后名正言顺,可好?”
旬慕燕闻言,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惊慌,却故作镇定的开口,“痕儿不想娶就不想娶,母后难道还会逼着你娶吗?你若是去陵墓陪你父皇,那母后怎么办?守孝在这里守就好,何须去那么远?”
“母后……”慕容痕坐在龙椅之上,闭目,语气之中有着一丝哀伤,“可否将大殿留给儿臣,让儿臣有一席之地休息?”
旬慕燕眼中闪过一丝不忍,毕竟是自己十月怀胎所生,虽然对他没有什么太多的感情,但终究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心中还是有些不忍。
扬声将宫女和太监唤进来,旬慕燕不再为难慕容痕,转身准备离开。
慕容痕却突然睁开眼,淡淡开口,“母后,为了避免打扰到您的大事,日后儿子就不再去请安了,但是请母后放心,儿子会一直待在这里,母后若是不放心,大可增加人手来照顾我!”
心有些泛酸,旬慕燕眨了眨眼睛,敛去自己多出的感情,声音冷硬,“不必了!不去就不去吧!你自己好生休养!”
大门缓缓关上,不但关起了慕容痕那个叫做孝顺的心房,也将慕容痕对旬慕燕最后一点的亲情给斩断。
确定没有人再进来,上官云卿和易璟一跃而下。
看大上官云卿,慕容痕猛的起身,眼中一片惊喜,“皇叔,你没事!”后来像是想到什么一番,脸上有一丝难堪,他们会出现在这里,定然是刚刚一直都在,那么他们肯定是都看到了。
易璟看着慕容痕难堪的模样,便转移话题,“你皇叔不是没事,你看他的指甲,中了尸毒!这尸毒可能会传染,所以你还是……”
易璟的话说到一半,慕容痕便已经上前,一手抓起上官云卿的手,看着漆黑的指甲皱眉,“尸毒?皇婶,这可有解?”印象中,闲王是无所不能,战场上是战神,下了战场,在老百姓的心目中更是犹如天神一般,若是他中了尸毒还是未解,就说明这毒……
易璟眸子闪了闪,看着慕容痕的手,嘴角噙着一抹淡笑,“你关心你皇叔是好事,只不过……你皇叔不太喜欢被别人触碰!”伸手将慕容痕的手挥开,易璟笑着开口。
慕容痕闻言抬头看着一脸漆黑的上官云卿,有些尴尬的缩回手。
上官云卿沉默了一会才开口,“你知道你父皇的陵墓在哪里吗?”
慕容痕闻言,看向上官云卿,眸子里面有着不解,“皇叔,你不是不相信父皇被害了吗?”
“就是因为不相信,才要前去看一个究竟!”易璟看着上官云卿后退一步,嘴角微微勾起,“若不能亲眼所见,我们谁都不会相信的,不是吗?”
慕容痕闻言,点头,想了想,把地址写在纸上,“当初,母后说为了防止贼人盗墓,当时出陵的时候,一共有三处同时出陵,这里是三处的地点,真正哪里是父皇的陵墓,我也不知道!”
易璟扫了一眼慕容痕手上的地址,抬头看了上官云卿一眼,才转而对着慕容痕开口说道,“地址不必给我们了!已经记下了!”
转身准备离开之际,上官云卿突然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慕容痕,淡淡开口,“既然在这里待着,无聊时候多看些兵书,现在想着设计你还太早!”
说完,才和易璟齐齐离开。
当两人离开之后,一个黑影从暗处走了出来,这是慕容痕刚刚带出来的暗卫,看着人离开,低低的开口请示,“皇上,是否需要……”
慕容痕抬手,眼中已经没有了刚刚那抹纯真,“不必,以你现在的身手,跟上他反而会暴露自己!”
黑影闻言颔首低头,又悄悄的消失在了角落,而慕容痕的心思一直在上官云卿的那句话之中,他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