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多月的时间里萧璟黎几乎没怎么好好吃过饭,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看着越发的可怜,身边的侍从时时劝她吃点东西,可她就是一言不发的闭着眼睛。
“小姐,你就吃点东西吧,属下虽不知将军为何如此,但只要小姐还活着,定能重获将军宠爱的。”护送萧璟黎的侍卫实在看不下去了,言道。
萧璟黎睁眼看着侍卫依然不言,缓缓地将桌上准备的糕点,一口一口的送进嘴巴里。侍卫看着自己小姐吃东西了,总算松了一口气。
莺啼护送萧璟勋萧璟旋道达环洲后得知顾鸾芯已死,万念俱灰,独自去了凤鸾芯的碑前悼念,本欲徽剑自刎随之去了,可谁知剑似是被一股力量拦截,竟断成了两截,莺啼被剑力震伤,昏厥。
朦朦胧胧间竟看到了年少时的凤鸾芯,依然明媚动人,两个人就像小时候那样牵着马,漫步在草原上。
莺啼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顾鸾芯,哭着抱住了她“公主,真的是你吗,你没有离开我”
凤鸾芯一愣,不知所措的看着紧抱自己的莺啼笑着说“怎么了阿莺,你怎么哭了,我怎么会离开你呢,好不容易父皇才允许我们出来玩一次,你不开心啊”然后还顺势扶了扶莺啼的长发。
莺啼收了收眼泪,哽咽道“公主,我好想回到这个时候啊,莺啼不想离开你。”然后再一次紧抱顾鸾芯
场景忽然转变,莺啼抱空,此时年少的凤鸾芯已经上马,回头看了看站在原地的莺啼,一副不舍的模样然后玩笑道“阿莺,你也已经不小了,之前一直说要把你嫁出去,你偏是不听,谁也不嫁,这次可不能听你的啦。回苍凤吧”
莺啼看着马上的凤鸾芯摇着头道“不,公主,阿莺想要和公主一起走。”
“阿莺,你不是答应过我以后若是我生了孩子,你要好好照顾她们,难道你要食言吗?”顾鸾芯一脸无奈和愁容道。
“我……”莺啼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
“回苍凤去吧,黎儿和勒儿已经回去了,帮我好好照顾她们。这便是我最后的心愿了”凤鸾芯欲驾马驶向远方,最后回头看了看莺啼
“公主,公主……”莺啼大声呼唤着远去的凤鸾芯从梦中惊醒。
起身看了看凤鸾芯的墓,虽是痛心但坚定道“公主你放心吧,只要莺啼在定会护少爷和小姐周全。”随后便向苍凤而去。
经过半个月的快马加鞭,莺啼终于回到苍凤,独自潜入皇宫很快便找到凤爵祀批奏折的宫殿“奴婢参见皇上”
凤爵祀一惊,常睢也是一惊正欲喊护驾,便被莺啼点住了穴道。
凤爵祀看着殿下抱拳而跪的女子,大喜“莺啼?是你吗?莺啼?”
“请皇上赎罪,奴婢回来了,却没保护好公主,公主她……”莺啼哽咽道
凤爵祀深深地叹了口气,道“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跟我说说来龙去脉吧”
莺啼将常睢的穴道解开,常睢揉了揉胸口开心到“莺啼?你回来了。”
莺啼无言,只是点了点头,凤爵祀放下手中奏折,示意常睢将外面宫人遣开,常睢忙碎步走到门口,小心的打来一点门对着外面宫人
道“皇上说了,你们在外面听着烦,都去一边去吧,别绕皇上烦心。”小太监、宫女一听忙作揖碎步退下。常睢叫住其中一名小太监耳语了几句,确定没人后,将门小心闭紧,回到殿中。
“说吧,将芯儿这些年在昭国的事情都跟我讲讲,诶……小常子通知敬事房,朕今天去贵妃那里,不用递牌子了”言罢,常睢谄媚道“奴才做事皇上放心,奴才已经着人去办了”
莺啼将凤鸾芯嫁到昭国后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向凤爵祀描述并将自己本欲自裁陪同凤鸾芯一同离去所发生的事情一并告知凤爵祀.
“朕当年想法设法换了妱娣的亲,将芯儿嫁与昭国的常胜将军,没想到也只不过是换了她数十载的安宁。是朕对不起芯儿,朕无能啊。”凤爵祀听完凤鸾芯在昭国这数十年的生活,悲叹道。
常睢见状忙安慰凤爵祀“皇上,今时不同往日,眼下太后重病,朝中大权紧握在皇上手中再也没人能伤害长公主了。”
“那又如何,芯儿,已经没了。”凤爵祀眼脸重重的垂下道。
“不……皇上,公主的子女还在啊,公主最后的心愿就是让奴婢保护好她们,如今常胜将军已经决定回朝,此去之路怕是不会那么平坦,就算回去了,那昭国皇帝也未必会这么轻而易举放过常胜将军。勋儿和旋儿已经大了,有将军保护,可勒儿和黎儿还小,将军自顾不暇,现在只有您才能保护他们啊。 ”莺啼眉头紧锁,将心里最关键的事情说给凤爵祀听。
凤爵祀未为做声,常睢先安抚莺啼道“莺啼啊,皇上也知道你忠心护主,你来的也巧,昨日皇上才收到飞鸽传书,说是近两日黎儿小姐要到达秣陵了,皇上自然护小姐少爷周全,这不连夜飞鸽传书昭宣武王秘密入京,明早应该也到了。”
“可……皇上,奴婢知道现在苍凤政局复杂,当初您背着太后动用您所有势力将本应远嫁大漠的公主与嫁去昭国的妱娣公主换亲,这小姐少爷若是就这般来了苍凤,那……太后不就知道……”莺啼从小在苍凤皇宫与凤鸾芯兄妹俩一同长大,太明白只各种原和利害关系,不禁有些不安。
凤爵祀听了莺啼的顾虑直了直背,盯着莺啼许久,道“莺啼你也不小了,真给你指门亲事如何?”
莺啼一惊,常睢看了看凤爵祀的脸若有所思……
“这……皇上,莺啼答应公主要好好照顾她的孩子,奴婢不可以现在就嫁人呐……”莺啼慌张连忙下跪磕头道。
“谁说你嫁人了,就不可以照顾两个孩子啦”凤爵祀话里有话道。
常睢听了凤爵祀的话,恍然大悟,看着莺啼道“明日宣武王秘密进京,就算让他将两个孩子放在身边,宣武王丧妻后,这十年都没有正妻也就身边有个跟随多年的小妾,这孩子没有缘由的就进了府,怕是招人闲言碎语,若是让人查出来,也未可知。”
凤爵祀点了点头“小常子,你这奴才到是个聪明的”
常睢谄媚的笑道“谢皇上夸奖。”
“奴婢愚钝,不知皇上的意思是……?”莺啼似懂非懂,询问道。
“诶呦,我的莺姑姑啊,这点儿你还不明白嘛?若是你嫁与宣武王,又了了长公主对你的记挂,又可以将两个孩子放在你身边招抚着,虽说你可能要委屈些,但这玄武王,正直盛年四十不过有一,人是侠肝义胆,对妻子是情深意重,是夫君的不二人选。”常睢眉飞色舞的言道。
莺啼有些犹豫,莫名其妙嫁给一个陌生人“这……可这宣武王……”
“这玄武王一直以来都是朕的人,朕的话,他定会听。你就已曾在战场上救过他性命为由,嫁与他吧。”凤爵祀道。
莺啼知道面前的人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大皇子,而是苍凤的皇帝陛下,认命道“是,奴婢谨遵皇命”
“事不宜迟,莺啼你先去秣陵等着黎儿,再将她接进宫。宣武王这里常睢会去交涉。两个孩子一到,你们便进京请旨。”凤爵祀深沉的凝望着大殿的牌匾,心里筹谋着什么。
终于到达秣陵,此时的萧璟黎一副普通丫头的打扮,长时间的不吃不饿,显然很重的营养不良,在看到莺啼的那一刹那,终于心里的锁打开了,但也只是弱弱的唤了一句“莺姑姑”
莺啼一把将萧璟黎抱入怀中心疼的道“黎儿,无论发生什么,你自己要保重啊,怎么瘦成这个样子了啊”
“姑姑,娘亲不在了,爹爹也不要黎儿了。”萧璟黎面无表情的看着莺啼,眼里的泪珠止不住的在流,看上去好让人心疼。
莺啼忙将黎儿的泪珠擦掉,安慰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们的爹爹呀,是不会不要你们的,只是将你们送到舅舅这里呆段时间,等家里的事情都过去了,就送你们回去,不哭了,莺姑姑在奥,过些日子勒儿也来了,你们俩兄妹又有的闹了”
萧璟黎知道父亲定是要和大伯父回朝面圣,只是此去凶多吉少,她怎么能放心,可她现在只是个三岁多的孩子,也无能为力,不禁更加难过。之后,莺啼将护送黎儿的侍卫遣回昭国,带着黎儿向秣陵暂住的斋舍驶去。
十日后。
萧璟勒盯着窗外一草一木,不只是难过还是惆怅。行驶了月余终于到达了秣陵,这个被父亲‘流放’的地方。
“公子到了”侍从将车停稳后,在窗外恭敬道。
“这就到了?”萧璟勒一下车便看到妹妹和莺啼姑姑,一种莫名的伤感涌上心头,不知该如何是好,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萧璟勒你在干嘛,快过来啊!”黎儿这些天从莺啼口中或多或少也知道接下来要面对什么,只要爹爹大哥二哥大伯他们还在,就一定可以再见面,她要振作起来,强大起来。看到哥哥一动不动的呆样子有些心酸,自己毕竟不是个小孩子,可勒儿才三岁,有些心疼的喊道。
“勒儿~”莺啼也呼唤道,见勒儿不发生,便先遣回了护送的侍从。
这时一辆马车驶来,下来一个器宇轩昂的中年男子,他缓步走到莺啼身边道“这就是长公主家的小姐和公子吧”
“你……?”莺啼见他道明黎儿勒儿身份警惕到。
“失礼失礼,在下宣武王白毅,想必您就是莺姑娘吧。”宣武王见自己唐突了,赶忙道歉。
“王爷多礼。奴婢莺啼,这是我们家小姐和公子。勒儿快来,见过宣武王。”莺啼知道其身份后,忙回礼,介绍,将萧璟勒拉倒身边道解释道“这位就是宣武王,苍凤陛下,也就是你们舅父的异性兄弟。快见过宣武王。”
黎儿很识相的俯身道“黎儿见过宣武王爹爹”
莺啼、宣武王都是一惊萧璟勒更是不可置信怒道“萧璟黎,你叫他什么?”
黎儿没有理会哥哥的怒火道“黎儿知道接下来,我与哥哥要扮作王爷的儿女在苍凤生活,这是为了舅舅,也为了我们最好的方法,黎儿明白。”
“莺姑姑,怎么会这样,爹爹不是说让我来这个反省,这是何意?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嘛?”萧璟勒听了黎儿的话有些慌了,带着哭腔问道。
莺啼一把将勒儿抱进怀里,心疼的安抚道 “勒儿,不是的不是的,你还小很多事情你还不清楚,等你爹爹摆平了昭国的事情就会接你们回去的奥。”
勒儿不可置信的认莺啼抱着,看着妹妹那失了往日天真的憔悴容颜,沉默了许久道“勒儿明白了,姑姑末伤心”
次日,宣武王进京请旨,称找到当年战场上曾救过自己性命的女子,并且诞有双生子,固请命赐封宣武王妃,赐凤冠霞帔,回城完婚。二子分别名为白洛、白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