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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自私

“哪里哪里……”方总客气地回答:“是你自己有本事,以后咱还可以多合作啊。”

演艺公司与影视公司虽同是娱乐性企业,但两种经营模式没有利害冲突,所以方总与安书扬日后是极有可能成为合作伙伴的。

安书扬也回答:“谢谢方总的看重,我一定会争取与您好好合作店。”

“哈哈……”方总也是个性情中人,他朗笑这拍了拍安书扬的肩膀,鼓励道:“年轻人就该有干劲,好好干,以后我得改口叫你‘安总’了。”

“方总,您还是叫我的名字就好了,无论怎样,您都是我的长辈和前辈。”安书扬继续客套。

其实他的公司资产丝毫不逊色于TOP ONE,不过他就是可以一直都保持着谦卑的态度。

方总与唐义仁把安书扬送到门外,安书扬聘请的两名特助正在外头等他,见他出来了,随即如影随形地跟上。

安书扬是个心思极为细腻的人,方总方才心直口快的一句话已经引起了他的疑心。

什么叫“你跟Kevin是约好的吗”,难道雷骏凯也做了跟他类似的事吗?安书扬推断着,他朝背后勾了勾手,其中一名特助随即百伶百俐地凑过去。

“安先生……”

安书扬低声吩咐:“帮我查一下,雷骏凯最近的动向,还有他跟公司之间的事情,一定要事无巨细地查出来。”

“是。”特助退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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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两天,广告的拍摄继续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期间虽然转移到内景拍摄,雷骏凯与斯敏儿却也没能有过多的交流,只因场内毕竟人多口杂,为免落人口实,他们除了工作时,私下只能保持着礼貌而生疏的合作关系。

不过,雷骏凯还是竭尽所能,想方设法地与斯敏儿多亲近。

其中拍摄到他抱着斯敏儿互抢巧克力那一段的时候,他总是故意出差错,使得这个镜头一再NG,他也趁机旁若无人地抱住斯敏儿揩油,在她腿上摸一把之类的小动作没少做。

斯敏儿对此是“敢怒不敢言”,只能在镜头看不到的地方拨开他的手。

而来到斯敏儿的手背玫瑰花刺伤,王子吸血那一场,他也是甘之如饴地握着斯敏儿的手舔完又舔,吸完又吸,闹得斯敏儿几乎要发火了他才收敛。

总而言之,广告总算是顺利拍完了,这意味着雷俊凯与斯敏儿又得好多天不能相见了。因为雷骏凯最近的工作实在繁忙得有点过火,说是堆积如山都不为过。

十二月二十二日,距离圣诞节还有三天,距离平安夜还有两天。

冬季的夜晚总是来得特别迅速,太阳刚落山,夜之女神便拉开了黑夜的帷幕。天际宛如涂抹着浓墨重彩,只有几点残星寂寥地点缀在幽远的夜色中。

在这凄冷的夜幕之下,城市中却显现出之截然相反的灯火璀璨。

“干杯——!!”

七只冒着气泡的啤酒瓶碰击在一起,SE7EN宿舍一楼的客厅内,七位成员难得地全员到齐,他们坐在沙发中间的地毯上,中央的茶几上堆满了各式零食和小吃,旁边是一大箱冰镇德国黑啤酒。

他们刚完成了一系列的彩排和录影,难得可以忙里偷闲,共聚一堂。今天的小聚会是雷骏凯发起的,说是提前为大家庆祝圣诞节。因为平安夜那天大伙儿向公司争取到假期,届时可以各自偷.欢去。

雷骏凯与众人碰了几次杯,不知怎地,情绪里带着一点细微的愁闷,他站起来,真挚地说道:

“各位,这么多年来,我知道自己总是给你们添麻烦,多谢你们包容我!”

一头紫发的键盘手艾迪率先举起啤酒高呼:“好兄弟别说这种见外的话!”

雷伊也道:“是啊,大家都是彼此包容的嘛~~”

雷骏凯继续兀自诉说着:“谢谢大家……谢谢你们陪我走到今天,我真的特别感谢你们……”

雷骏凯平日里沉默寡言,很少听他说这种话煽情的话,伙伴们都敏锐地嗅到一股不寻常的意味。

艾迪忍不住悄悄问一旁的Lio:

“Lio,凯干嘛了?”

Lio一无所知地摇头:“不知道啊……”

艾迪又转去问跟雷骏凯最要好的杰克,杰克丢来一句:“没干嘛啦,他喝多了两杯有感而发而已。”

杰克也站起来活跃气氛,他高喊着:“好的!让我们为了更美好的明天干杯!希望咱们来年更上一层楼!”

杰克这么吼完一嗓子,大伙儿的热情都被激起了,于是个个都喝彩附和起来。

“说得对!干了!”

“明年大家都要继续加油啊!”

“继续财源滚滚~~!!”

大伙儿酒兴渐浓,艾迪干脆把客厅的音响设备打开,播放出SE7EN的经典乐曲,客厅内顿时乐声喧嚣。

几名偶像玩性大发,有的大跳热舞,有的继续猜拳拼酒,有的则是埋头吃零食。雷骏凯与众人轮流敬完酒,又说了一番感激的话语。

他看着与自己共同进退快六年的队员们,心中燃起了一股落寞与不舍。

趁着大家玩得正是尽兴的时候,他悄悄退到了后阳台外。

雷骏凯手里拿着喝剩的半罐啤酒,自从多年前“酒后闯祸”后,他就变得滴酒不沾了,而今在这般特殊的场合,加上心中积累的燥闷,他还是选择了破戒。

月冷星稀,夜风飒飒。雷骏凯两手靠在露台的扶手上,双目空洞地眺望着远处的万家灯火,他又拿起酒灌了一口,感觉那微苦而冰凉的液体在嗓子里滑下。

作为歌手,公司是明令禁止他饮用冰饮的,因为会坏嗓子,不过,他很快就不需要理会这些禁忌了。

他又喝了几口,身后传来开门声。雷骏凯扭头看了一下,是杰克,他叼着一根未点燃烟,看样子是到室外抽烟来到。

杰克拍了拍他:“干嘛一个人躲在这里?”

雷俊凯没回答,反问:“他们呢?”

“还在闹着呢。”杰克把烟拿下来,他背过身,与他一同靠在扶手上。

雷骏凯晃着手里的啤酒,淡淡地开口:“杰克……”

“嗯?”杰克扭过头来。

“我是不是很自私?”雷骏凯声音喑哑地问。

杰克眉峰扬了扬,雷骏凯指的是什么事,他是少数的知情者。杰克又重新把香烟含在嘴里,回答道:“没有啊,干嘛这么问?”

雷骏凯垂下头,盯着花园草地里的射灯。

“觉得有点对不起你们……”他堕入了内疚与伤感的漩涡里,似乎有点无法自救了。

杰克身为他多年的好基友,自然是要开导一下的,他拿出打火机,点燃了香烟。

“说实话吧,你这个时候跑掉,对我们来说的确是一种打击啦……毕竟你可是咱们SE7EN的灵魂。”杰克采取先抑后扬的说法,他话锋一转,又道:

“可是,从另一个角度看,SE7EN能有今天,不也全靠你吗?我们过去也是太过依赖你了,一直这样活在你的庇护之下,长远来看也不是好事,说不定这正是我们成长的一次机会呢。”

他的安慰没能让雷骏凯释怀,他轻道:“我本来也以为,SE7EN能成为长青乐团的,现在才六年的时间……”

杰克继续开导:“这种事可就不好强求了,都说天无不散之筵席,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不是自然规律吗?”

雷骏凯失笑:“难得听你说得那么正经。”

“干嘛啊?老子一直都是个正经人好不?”杰克不害臊地往自己脸上贴金。

“谢谢你了。”雷骏凯知道他只是想让自己宽心,他又咕嘟咕嘟地喝了几口啤酒。

杰克抽着烟,乐观地说道:“而且你也不是跑掉了就永远不回来吧?咱们辛苦那么多年了,就当做这是你给自己放的长假好了。”

雷骏凯模棱两可地回答:“我也不知道……说不定真的就不回来了……”

杰克把身子转过去,正儿八经地问:“真的不回来的话,难道你真的要回去当继承人啊?”

雷骏凯搁下空酒罐,一手撑着额头道:“我现在也不知道,自己要的到底是什么……说实话我真的一点也不想回去那个地方……可是,继续待在这里的话,又有太多的问题了……”

杰克想起一些事来,他用提醒的语气说道:“我听说,安书扬已经决定不跟公司续约了,他好像正在筹备自己的公司吧,估计很快就会组建完成了。”

雷骏凯手下的眼睛眯了一眯,他喃喃道:“是啊……他是有这个能耐……”

杰克道:“所以,作为一个男人,我是支持你去争取的,既然你有这些优势,为何不好好利用呢?说实在的,你也不输给他,是吧?”

“嗯……我只是过不了自己那一关而已。”雷骏凯自我剖析着:“其实敏儿一点也不在乎我跟安书扬之间的这些差距,可是我无法不介意……我不想当她遇到困难的时候,自己只能当个无能为力的旁观者……”

杰克突出一长串的烟雾,他轻叹一口气。

“问世间情为何物,为了爱,母猪也得学会上树啊……”

雷骏凯受不了地蹬了他一脚:“你这什么烂比喻啊?”

杰克稳了稳身形,又问道:“对了,你这件事郡主还不知道吧?你跑掉的话,郡主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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