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风驭苍在心里干笑一声,心说大小姐她有什么事情赶紧说,他可不能保证还能在这里端正地坐上一分钟。
“听闻,”孙羽幽悄悄用眼在风驭苍身上瞥过,“在父亲之后,还有一人遇害。如此可能说明那夺心人并未收手?”
风驭苍的表情短暂凝固,之后便立刻恢复正常,脸上依旧挂着温润的微笑,“在令尊之后确实还有一人遇害,不过那夺心人应该不会再犯案。”
其实,那几起夺心案应该是孔凌箫为了能让现今的情形与十年前完全相同而犯下的。
说起来,从禁宫脱身之后,没有一个人去多问一句关于白羽项的事。
风驭苍不知道众人在禁宫里是否发生可何事,一切就像白羽项当年出来时一样,关于那里的一切,没人愿意多谈一句。就算是他和引浼姮也不会多提,因为有太多的不便说。
也是叫人唏嘘,十年前入禁宫是众星捧月,十年后入禁宫,再无归期,却也无人问津。
不过话说回来,如今,孔凌箫已经魂断于禁宫之中,如何还能再犯案?
不过,孙羽幽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风驭苍的神色顿时严肃了起来。
“那风主子可知在淤骇又发生了一起夺心案。不过那人的生辰是在机缘巧合之下给弄错了,之后才知他并非阴年月阴日所生的人。”
这番话不仅推翻了风驭苍之前下的结论,更是透露出了一个可怕的信息。那便是,不管这次夺心是不是夺心人计划中的最后一次,都还是会有下一次。
因为,若是夺心人是要以人心来完成何种邪术的话,此次夺得的心并非阴年阴月阴日所生,那么就必定还会在此出手找一颗称心如意的人心。
眼下的情形的确是十分紧急啊……不过,这和眼前的这个孙大小姐又有何关系呢?
不等风驭苍发问,孙羽幽已经看出了他的疑惑,“风主子有所不知,其实…羽幽的也是阴年阴月阴日所生的人,只是家中觉得这个生辰姑娘家担不起这才把羽幽的生辰往后延了三日。”
柔软的声音好似一声惊雷,风驭苍的眉头倏地锁紧。
他当时接到任务,其中曾说明孙卿尚是最后一个那时出生的人,他当时也曾疑惑,根据北堂里面的资料记载,应该还有一个生辰在那时的人才对。
原来,那人竟是孙羽幽!
“那么,孙小姐眼下是打算?”风驭苍心里虽然已经紧了起来,但可以清楚感觉到的力气流逝让他暂时无法思索。
听到风驭苍这句话,孙羽幽短暂沉默。
“羽幽请风主子救命!”孙羽幽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直视着风驭苍。
已经有些坐不端的风驭苍一下子使不出力气理会孙羽幽。暗自缓着两口气,打算力气恢复一点在回答。
而这时,一边没得到风驭苍回应的人已经开始继续开口了。
“风主子放心,羽幽绝对不会给风主子添麻烦。羽幽打算留在引朔避难,听闻北平尊主也在此,羽幽可以去服侍她。想来尊主也是个心善之人,不会过多为难羽幽。”
“不行!”听到这里,风驭苍直接一声喊了出来。
开什么玩笑,他都受不了孙羽幽,若是把她放在引浼姮身边,就算引浼姮的理智让她没能把孙羽幽一掌拍飞,那估计也得被这大小姐给逼疯。
风驭苍十分确定,引浼姮比他更受不了这种柔柔弱弱、娇滴滴的富家千金。
而直接被风驭苍两个字给堵回来的孙羽幽脸上有几分尴尬。风驭苍也看出来了,当即便出声解释。
“我并无什么其他意思,只是这个北平尊主的脾气非常不好,蛮不讲理、刁蛮任性、无理取闹……”风驭苍正说得起劲,却见到对面孙羽幽的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
不由得停下了嘴里的话,不明所以的看着对面欲言又止的孙羽幽。
“风主子接着说啊,本尊倒想好生听听,风主子对本尊到底有多少意见。”
温和中带着高傲,高傲中带着轻蔑,抑扬顿挫。清亮的女声从风驭苍背后传出。
风驭苍的表情霎时间凝固,猛地回过头望向这声音的主人,心中暗自叫遭。只见一抹耀眼的红霞正端端正正地立在厅堂的侧门前。
他怎么没注意这地方还有两扇侧门?!
唇角微翘,柳眉轻扬,引浼姮淡淡地看着僵着脸的风驭苍。
往往你在背后谈论一个人的时候,那人可能就在你身后,只不过,他们大多数都默默低头走开了。
“羽幽见过尊主。”孙羽幽站起身,往引浼姮的方向,也就是风驭苍的方向走了两步。
听到这无限柔软的声音引浼姮不懂声色的将视线往旁边一移,狭长的凤目中在看到那张清秀乖巧脸后的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诧异。
她回到这里之后先去把药扔给了后厨,又把那绸缎扔给了曦月。想着风驭苍一个人在屋里定是百无聊赖,便快步往屋里赶。不曾想,路过着前厅居然听到了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
她走近一瞧,好嘛,那应该正在软榻上躺着、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的人居然正端正的坐在这里。嘴里,还没闲着……
行啊,与美人相对而坐,诉着她这个北平尊主的种种劣行。他风驭苍倒是挺快活的哈!
引浼姮的眸子里隐约染上了她身上霞衣的颜色,俗称“怒火”。
“还想着回去叫那连身都起不了的人吃药,看来风主子是好得很嘛!那本尊这个蛮不讲理、刁蛮任性、无理取闹的人就不打搅风主子与美人花前月下了。”
扔下这一句话后,引浼姮红袖一扬转身就走。
“等等!我不是这个意思!”风驭苍看着立刻便起身去追,岂料,或者说是意料之中的在起身的一瞬便双腿一软,眼前一黑。
“风主子?”
见状,一边的孙羽幽赶忙就一通小跑了过来,俯身去扶风驭苍。
风驭苍双手支地,再抬头去望红霞离开的方向,早已踪影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