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驭苍还未答话,引浼姮倒是先一步发话了,“风月公子都知我名唤绿水,暐映羽裳不知吗?若是问刚刚有幸被公子夜逝抱到树下的那位,绿水替他答了,那位姑娘是淤骇首富孙卿尚的女儿,孙羽幽。”
然后眼神又到风驭苍身上,“孙小姐都醒了,风主子可以解释一下她的父亲是遇害的了吧?”语气中尽是不耐烦。话说到一半,耽搁这么久。
“遇害?”白羽项微微一愣,想到昨天那清冷之人说的怕是见不到孙老爷了是这个意思,“驭苍你任务失败了!”他突然反应过来大叫,原来驭苍任务真的失败了,白羽项既有些意料之中又有些意料之外。
一边的引浼姮非常不满意别人在她的话中抓错了重点,“风驭苍!”一声怒吼,意为:风驭苍,你到底说不说!
“啊,”被怒吼的人一下子又些慌乱,打岔的又不是他,不过…“绿水你别急,我再问一句,马上就讲。”
不过,他确实也要打岔一下。说完话的风驭苍沉默的看着引浼姮,征得她的同意。不知道为什么,从昨夜过后,怎么看着她就慌呢?心里完全不能平静。
本来是获得极大尊重的引浼姮,却完全体会不到,只觉得他不是要问吗?倒是赶紧问啊,以为本尊脾气好还是怎么的,“你倒是问啊!”尊主大人从来都是表里如一,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就是这么实在。
“哦哦,”又一次被吼了得风驭苍有一阵慌乱,“羽项,这两位姑娘是?”不能怪我们驭苍不正经,江湖上都是什么行侠仗义,什么深明大义放弃儿女私情的,也够无聊了。
现在这三个不近女色的人身边有了雌性动物,而且三个人还只有两只,能忍得住不弄清楚吗?
这边被问的人也同样好奇风驭苍身边的两个姑娘,想着赶快回答完好逼问他.
“曦月、萧祈。”白羽项用手分别快速的指了指曦月和萧祈,后来想了想,又凑近风驭苍耳边,用手再次先后指了指两位姑娘,“这是风月的,这是夜逝的。”
说是用手指了指,其实就是晃了一下手,风驭苍看得云里雾里的,听到话里有都是重点,一下子来了兴趣,“谁是谁的啊?你说清……”
“问完了吗?”又是引浼姮永远带着高傲的话。
正在兴头上的人,听到这句话顿时兴趣全无,立刻陪着笑脸回答,“完了完了,我这就接着讲。”
虽然对风驭苍与两位姑娘的关系很感兴趣。但白羽项和风月也都分得清轻重,没有再嬉闹,认真的准备倾听。风驭苍看到众人这样也知道自己可以讲了,其实他只注意了引浼姮而已。他正色说,“跟我来。”然后领着众人来到了马车边,尸体处。
第一次看到尸体的众人除了夜逝外,都倒吸了了一口凉气。因为有引浼姮在,曦月也没有敢尖叫。
看到众人的反应,风驭苍开始不懂声色的讲出自己猜想的事件过程。
“这就是孙老爷。这车壁是我打散的,再次之前,也就是说包括孙老爷遇害之时,这个车厢都是被钢板围绕的密室。”说到这,他感受到了引浼姮深深的不耐,毕竟这些她都知道。于是不知道为何被尊主大人威慑到的风驭苍放弃了更详细的向后来人说明事情就里,直接开始讲行凶方式。
“看到这车厢内到处喷溅的血迹也知道夺心人是直接将心挖出。我们仔细看一下车厢内壁的血迹,非常完整,并没有被遮挡的痕迹。如果车内凶手在车内,自然会挡住部分血迹,由此可推断,凶手并未进到车厢内。整个车壁都隐这钢板,除了车窗处只用了木板挡住。再仔细的看看这些血迹就会发现,这些血迹并不完整,有一条被线遮去一缕血迹的痕迹。”
说到这里,风驭苍停住了,大家也都若有所思,当然曦月那个脑袋缺根筋的是完全在云里雾里。
白羽项接过话,“你是说,夺心人在远处,用了攀山绳一样的东西,用绳子将前方的龙爪扔去,打破了挡着窗户的木板,进到车内,挖出孙老爷的心,再将龙爪收回。后来知你定会破壁而入不会傻到开一个只有脑袋大的窗户,那窗户木板上的洞自然也就随着四散的车壁消失得干干净净了。”
看着他,风驭苍点了点头。
前者一皱眉头,疑惑道,“不对。一,夺心人用绳子将龙爪扔进了车内的确是轻而易举,但,且不说孙老爷是躺着的角度不容易够到,就是够到了,夺心人又是如何确定心脏位置的呢?二,就算他确定了心脏的位置,顺利将心挖了出来,他又是怎样将心放到孙老爷的手的呢?三,就算这些问题都不存在,他打破木板的动静都没有引起你的察觉吗?四,这心为何在跳动?”
他说完,风驭苍沉默了,显然自己的想法错了。心里有些失落但更多的却是对这个夺心人的好奇、畏惧、怀疑,怀疑他是否是人。男子的眉头拧在了一起。
在一边看着他皱眉的引浼姮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阵异样的感觉,好像不舍他皱眉,“其实驭苍的想法也对。”淡淡地一句,依然带着傲气。众人将目光放到引浼姮身上,想看看她如何说辞。
难得得到她赞同的风驭苍有些诧异,紧皱的眉头因为诧异、惊喜或是其他的原因松开了。
引浼姮微翘唇角,只是,在这一次笑容中,除了高傲外好像还多了些别的东西,“只要稍微在他的设想上加些东西。夺心人在将龙爪扔进车厢,打破窗户上的木板后,并没有直接挖心,而是用绳子将龙爪收了回去。听到动静的孙老爷自然会起身查看,发现了窗户上的洞自然会从洞中往外看。眼睛在窗户处,夺心人便能推断出心脏所在。挖心速度定是极快的,孙老爷再一瞬间不会有任何感觉,看到东西离开就下意识的用手去抓吧。至于为何我们没有察觉、心为何在跳动。这些用点高明的药都可以做到。”她后面的语速越来越快,也越来越不耐烦,傲慢的语调好像在说明,如此简单的事你们这些人都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