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平阳笑笑,“没事的,你的朋友大约不会来找你麻烦了,他也出不了事!”
半个小时后,古青月接到了电话,对方告知她临时有事,暂时不来了。
十分钟后,湛月回来复命,只说那人神智昏乱,又掉头回去了。岳平阳料知是病魔出手,也不多问,看了眼古青月,“好了,终于完成任务了!”
古青月也长出了一口气,只要对方不死就行,她也懒得多问,见湛月好像有话对岳平阳讲,正好又有个电话打了进来,古青月便开门出去了。
“你打算怎么办?一直跟着我吗?”岳平阳问湛月道。
“正是!”湛月回答。
“跟着我也行,但你得换个模样,此外还要将魔气隐去,否则太过招摇!”岳平阳说道。
“换个模样倒行,只是魔气难以去掉!”湛月犹豫道。
“你先变个模样让我看看!最好丑一点!”
湛月静坐下来,用袖子遮住了脸,等再放下手时,模样确实变化了一下,但实在谈不上丑,整体感觉与老A脸形相差不大,五官微作调整。“我只能这样了!”
湛月本身就是附身而成,不可能彻底变化,变成这样已然不错了。岳平阳沉吟片刻,挥手调来数道木气,铺打到湛月身上,“暂时用木气遮盖一下吧!”
湛月笑道:“那也好,只不过需要你经常补与我木气!”
岳平阳本来想点头说好的,但湛月身上的木气消解的很快,不到五分钟便没了。
湛月笑笑,“主人,你还得给我补上!”岳平阳再度招来木气,以灵气助力,输送到了她的身体里。这次稍好,木气存在了十来分钟。
湛月再次看向岳平阳。不过,这次他没有再次动用灵气调集木气。岳平阳第二次为她补气后,月君诀并未散去,一直留心观察,发现木气多半是被湛月吸进了体内,又将其中夹杂的灵气快速吸收。湛月本身为金性事物成精,自然能克制木气,再加之灵气被她,木气自然很容易散开!
这小魔头,还是不老实!岳平阳当然未予揭穿,而是思考着别的法子。他本想把火魔的结晶拿出来挂到她身上的。火能克金,完全可以将她身上的金气压下去,此外还能治治她的不老实。
但细想之下,发现此招不妥,一是太损,容易产生敌意。二是此举极易召来火魔,两个魔头再行联手,谁知道会出什么乱子。
岳平阳点上支烟,就在放下打火机时,突然发现自己写在纸上的半拉符字都变了颜色,由墨黑变化黑绿。细想一下,突然意识到这很可能是自己招调木气时这半个鼎符起了变化。
片刻之后,他想明白了,刚才的木气一多半是让湛月化解了,一小半却是让这半个字符给吸收了!心头一喜,这巽鼎字符本身就能吸收、凝固木气,如果能佩带到她的身上,自然就可掩盖她的气息了,而且还省得自己花费灵气。
岳平阳将那半个符字裁剪下来,叠了几叠,让湛月揣在怀里。湛月将其放入怀中之后十来秒钟,身上的金属气息立刻就被压住了。而且,因为这道符字是亲手所写,其气息立刻同天地信仰的气息感应串联起来。
这种感应是立体的,就像电波一样眨动着。原先的天、地信印,能让岳平阳感知湛月的情绪变化,而这道符字的加入,则可以感应她的位置所在及所作所为。
“湛月,你说你受命要抓南商雨,可曾见过她?”
“没有。病魔跟过她,并且将她的气息传给了我!”湛月回答道。
“病魔怎么会找到她?在什么地方找到的?”岳平阳问道。
“是这样的,只要人之寿数将终,病魔自然可以感应到?而且还会区别男女和各种类型的命格,找到她并不困难。她又去过存尸之地,更是好找!但病魔发现她时,却是在一家脚店!”
“脚店?”岳平阳问道,“是不是足疗店!”
“正是!”
岳平阳摇了摇头,实在搞不清为什么她对足疗这么感兴趣。“她都做了什么?”
“她和她的朋友不停地询问那些女人的生辰八字,似乎是在找什么人!”
岳平阳更感不解,他听褚猪头说过南商雨危在旦夕,而南商雨又在不停地找人,这里边一定有内情!
“那病魔为什么不直接将她抓走,而是让你去抓她?”
“因为她身上有一道金符,病魔奈何不得她。还有她的那个朋友,命格甚硬,累生积德,身上存有善人之气,随意动不得。我属金,自然可以接触她!”
岳平阳想了想,“这样,你现在就去找她,将她的一举一动都告诉我。或许,找到了她,你的解脱之日就不远了!”
“好!”湛月眼前一亮,“那我立即动身!”
湛月刚刚出去,古青月又推门进来,“领导,再帮个忙呗,余大少要来,你再帮我挡一下?”
“余津天?”岳平平阳撇了撇嘴,“古青月同志,你——”
“我是为了工作,你接触一下,或许能打开个缺口!反正你也易容了!”古青月说得一丝不苟。
“好!”岳平阳点了点头。
很快,余津天进楼,身后跟着三个保镖。余大少以为岳平阳就是那个贵公子,一下子软了起来,“啊呀呀,这就是龙少吗?幸会幸会!”
“他半路回了,这是我朋友平岳,余总!”古青月说道。
“平月?哪里高就啊?”余津天立刻挺起了腰板,伸出手又往后缩了一下。
岳平阳两手插兜,居高临下看他一眼,轻轻地嗯了一声。古青月看他一眼,以亲昵的朋友口气道:“平岳,余总是我顶头上司,你得放低身段,别老板着脸,求你了,好不好!”
古青月的神态语气很微妙,既把她二人的特别关系表演一下,又无形中把岳平阳捧得很高,给余津天造成他同样是大有来头的感觉。
岳平阳这才很不情愿地伸出手来。余津天却朝后边保镖看了看,吭吭地笑了一下。
身材高大的保镖跨前一步,两手伸过来,如钳子一样抓住了岳平阳的手,死劲地捏。
岳平阳笑着同他握手,楼道里立刻扬起杀猪般的叫声。另外两个保镖立刻行动,还没等拉开架式就突然向后倒飞了三步,结结实实撞到了墙上!
“平岳!”古青月将岳平阳叫住,眼神里却带着不满——这样的场合让余津天丢脸,实在是欠考虑。
余津天脸色突变,盯着古青月问道:“余副总,你的朋友是干什么的?”
古青月还未开口,岳平阳却接一话头,“我专治隐形杀手,刚才,就有一个隐形人过来,想冲你下手,我让你的保镖替你挡回去了!”
“啊?”余津天吓得一机灵,“他走了没有?”
岳平阳点点头,“暂时离开了。刚才不是想慢怠余总,只是精神集中,不能分神,做得不到的地方,请余总海涵!”
“噢,没关系!咱们找个地方谈谈,您看行吗?平先生?”余津天看了看余青月,故作不满,“余副总,龙少过来你不说,情有可原。可你有这样的朋友,竟然也不提一声,过份了。不够意思!”
刚才岳平阳那番鬼话,换作他人肯定不信,但余津天却绝不怀疑,他吃过隐形人的亏,立刻就上了钩。
古青月很会接话,“余总,你这可就冤枉我了,我把我朋友请来,还不是为了公司的利益着想?只不过,几年不见,他的能力我不敢保证,这才没有说的!”
她这么说着冲岳平阳笑笑,没料到他脑子转得这么快,瞬间就将台阶找着了,边打巴掌边给枣,首尾如环,起承转换自然,做得滴水不漏。
“好了,不打不识!”余津天拍拍了岳平阳肩膀,“兄弟,哥哥请你!”
“对不起余总,我不喝酒!”岳平阳看了眼古青月说道。
“不喝酒,我请你们喝茶!走!”
“平阳,走嘛!”古青月不经意间嗲了一下,让岳平阳浑身一震,想了想,估算了一下化变的时间和感觉,这才点点头,“好吧!恭敬不如从命!”
三人下楼。余津天左右看看,“平兄弟的车呢?”
岳平阳摇摇头,“对不起,我没车!”
“好,没车好,低调的奢华,坐我的,显得热乎不是?”余津天一挥手,一辆悍马开了过来。
三人上车,驶向了城市东南角,而后在一个装璜很是古朴的楼前停下。
三人进入大厅,茶店老板笑哈哈走了出来,“津天,又来贵客了?”
“快,准备煮茶!”
三人进入雅间,入眼是名人字画,当屋是一个巨大的玉石做成的茶案,茶案上摆了紫檀茶具,最显眼的是几把泛着光泽的紫沙壶。尽管岳平阳是外行,但光看这几把壶就值上百万了。
老板是个五十岁左右的男子,穿着宽大的中式服装,一派儒雅,坐到了桌后,开始烧水,“平先生、古小姐,咱们来点什么茶呀?”
“当然是好茶,把你的老货拿出来!”余津天一挥手道。
“好!”老板冲一个女孩挥了挥手,“把**时期的白茶拿来!”
不大一会儿,那个小女孩将小心翼翼地用小盘子端过来一个窝瓜样的黑砣子。
老板端着茶砣子放到了岳平阳面前,“平先生请过目!”
岳平阳喝过绿茶、花茶,还有铁观音,很后来才喝过普洱茶。白茶好像听过,但印象中的白茶应该是白的呀,怎么这么黑?脱口道:“咦,白茶这么黑?”
这话刚说话,古青月即在下边用脚踢他一下,明显提示:露怯了!别瞎说话。
“再拿一块来”,老板又招了招手,司茶小姐又将几片四方四正黑木片似的东西呈到面前,“再看看这个!”
岳平阳点点头,拿鼻子嗅嗅,一本正经地说道:“这白茶不错!”
“哈哈哈,啥球白茶,这是黑——茶!”余津天大声道,“平兄弟,你没喝过?”
岳平阳心里还是一阵酸,奶奶的,刘姥姥进大观园了!这两个王八蛋,是不是看出了破绽,有意地试探自己?心念刚起,即感到了一股凶戾气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