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瘤脑袋董卫军走对近前,递上根烟,“叔,你咋到这儿来了!”
岳平阳好玄没有笑出来,弄了半天,卖油条和跟他是亲戚,心中松一口气,又不敢多说话,接过烟来,点头“嗯”了一声。此时有人喊叫他赶紧回去,董卫军冲岳平阳笑笑,回身上车,开车走了。
一帮记者们犹豫片刻,也登上了车,尾随余津天的车队而去。
至此,岳平阳已然明白过来,那个被自己打尿的胖子,竟然就是经远集团的大少爷,余津天。
三拨人走了两拨,还剩下警察和便衣,警察应该是派出所过来维护秩序的,见余津天等走了,也不愿多呆,客气了几句,也很快离开。
便衣们有四位,其中一个面熟,是刑警队的,当时跟李春风一起执行过寻鼎任务。
为首一个中年人与古青月握手道:“一旦有了他的消息,请你迅速通知我们!”
古青月点头答应。古五爷则赶忙挥散众人。
岳平阳看古青月一眼。古青月会意,回头冲五爷道,“五爷,您费费心,叫一下医生吧!”
五爷嗯了一声,转头去找医生。
岳平阳跟着她往家走,问道:“五爷不高兴?”
古青月点头,“对,他之前没想到我就在经远集团工作,而且是主要负责让古家迁搬祖坟的任务。况且,我又带了老佟和苏澈来,搅得全家不安!”
“解释清楚了吗?”岳平阳再问。
“该解释的都解释了,他老人彻底思想转弯还需要时间,前两天都把我当古家的叛徒对待了!”
岳平阳听说后并没有太过诧异,毕竟,之前在经远集团办事处的警卫室里就接到过她的电话。苏澈能卧底于青锋堂,古青月为什么就不能潜伏在经远集团?其中必定有深层次原因。
趁巷子中无人,岳平阳立刻催动灵气,暗念咒语,揭下幻光兽皮,也只是短短十几步的时间,便将面目变了回来。
当时黄鼠狼老太告诉他,化变之术可以维护两个时辰,现在不过多半个时辰,已然有了异常感觉,一是灵气消耗很大,气机周转加快。二是周身发紧,面上发热。三是易产生恍忽,眼前偶尔发花,时不时就要迟疑一下。
如此看来,化变之术并不简单,弄不好真可能会让人精神分裂,必须尽快易容回转。
古青月回头间瞥了岳平阳一眼,还是禁不住瞪大了眼睛,惊诧而疑惑,若论化装易容技术,她是专门学过的,不管简单还是复杂,都需要化装材料。譬如苏澈用的易容材料,就相当先进昂贵,但如果想把易容术玩成像川剧变脸那样,简直就是传说。
岳平阳他们刚进院子,便听到了自西侧传来的呼嚎声,古青月推门进去,却见老佟面目全非,额头高高隆起,眉毛与眼睛都已经变红,鼻头青肿,鼻孔上翻,口中出青涎,双臂变粗,指爪盘结,吟呀作声,被数道铁丝缠缚着,不停地挣扎。
苏澈情况稍好,使劲地按着老佟,但额头已变了样,双眼发黄,颈处血管盘结,手也在不停地抖动。猛地见岳平阳进来,眼中一亮,大声道:“我们中毒了,把我也绑起来!”
岳平阳自然不消用铁丝,先是延出灵气封住老佟肝经与肺经几处大穴,而后又用灵气直冲苏澈心经,冲散毒气,醒其神智。
老佟闷然躺倒,苏澈则稍微缓解,长吁了一口气。
“到底是怎么回事?”古青月问道。
“刚才都有谁过来?”岳平阳问道。
“公安口的,他尽管不知道老佟的真实身份,但也有所了解,很客气地聊了几句!时间很短!”
“他都有什么动作?”岳平阳问苏澈。
“什么都没作,只是说话!”苏澈擦着不断涌出的眼泪和鼻涕道。
“你判断这是中得什么毒?”岳平阳再问。
“应该是跟专家们中的毒一样,无名的颠狂,而且伴着严重的变形,变形之后,即是神智消失,再往后就会昏迷!”苏澈说着,便使劲地捂住眼睛,不住地在脸上抓挠,直至撕挠下一层皮来。
岳平阳再度为其输入灵气,但起效甚微,人又接着发狂,无奈之下,岳平阳只有将其封穴催眠。
“平阳,你已经加入我们,我就不再兜圈子啦,老佟苏澈身份特殊,务必要治好!”
岳平阳没时间再去想到底是谁下的毒手,但可以肯定,老佟和苏澈中得是“贪”毒。他听麒麟讲过,贪是种上古恶兽,形同麒麟但性格迥异,毛发体液都有剧毒。那些专家们,就是在做贪尾试验时中了毒。
“可以试试,但需要黄金质地的器皿和紫檀木!”岳平阳身上就有麒麟送的那根白鬃,只是白鬃需要在黄金杯子里用紫檀烧成灰服下才管用。
古青月皱了下眉,“黄金还好说,通过关系到金行里借、买一只都行,只是紫檀难弄!”
“快,有什么就拿什么!”岳平阳催促道。
“你用什么药物?有多大把握?”古青月不放心地问了一句,“会不会耽误?”
岳平阳刚想冷笑,怪古青月多疑多心,但转念一想,就惊出了一头冷汗,老佟不是普通人啊,一旦要死在自己的手里,事就闹大了。更何况,这个怪病也不一定就是贪尾所致,更有可能是对手的借刀杀人之计,自已贸然用药,说不定就会扣上“谋害大员”的帽子!
“青月,说实在话,我没有多少把握,完全凭猜测。你是不是向上级汇报请示一下?”岳平阳心带感激,很诚恳地征求她的意见。
“来不及了,我也很慌乱!”古青月如实相告。
“就这么滴!”岳平阳一咬牙,“不管是不是圈套,不管后果如何,必须试试,责任我来担!”他痛恨官油子,如果为了避嫌而见死不救,跟小人还有什么区别!
古青月点点头,拍了拍岳平阳肩膀,“我立刻联系黄金器皿,让柳斌去取!”
岳平阳长出一口气,“紫檀怎么办?”
“找五爷,他手里有老物件,但需要你说话,五爷这会儿最信得过的恐怕还是你!”
“好!”岳平阳道。
正说话间,五爷带着那位老医生推门进来。一见岳平阳,立刻瞪大了眼睛,“小岳,你回来了?”
岳平阳点头,“五爷,我需要紫擅,把你的老物件拿出来,只需一点就行!”
“哪有?破四旧那会儿都没了!”五爷撇嘴,顺便又瞪了古青月一眼。
“五爷,你别谦虚了,不光这个,你藏的那些黄金宝器也得拿出来,治病重要,真要出个事,你我都担当不起啊!五爷,你就认头吧!”岳平阳知道五爷不舍,故意将话说重。
五爷苦笑,“黄金没有,紫檀你要多少?我可没有整料啊!”
“一点点,刮点粉末就行!”
五爷叹口气,“好,我翻翻老底,看有没有?”
岳平阳大笑,“五爷爽快!”
五爷摇头,料是古青月泄密,看她一眼,哼了一声,“败家的快!”
半个小时之后,柳斌到半路将一个黄金做的小鼎拿了回来。五爷慢腾腾捧着一个上锁的黑色小匣子走进屋中。
岳平阳看见这只匣子,不由心头一动,这东西绝对是个古物,有一股沉厚的香气扑面而来。最可开眼的是,匣子的盖子上画了一道符。
岳平阳延出灵气,立刻感到了阻力,他意识到,这匣子里装的不是平常物,否则不会画符保护。此外,既然匣子上了锁,就证明此物不可随意示人。同时也说明,五爷不是小气,而是事出无奈,不能破坏盒子,只能刮一些屑末。
岳平阳冲五爷道,“五爷,您动手,刮一点粉末下来就行!”说着,一手扯出颈上结成圆环状的白色麒麟鬃。
这东西结实无比,根本扯拉不断,他将腕的软鞭解下,以鞭梢轻触鬃丝,果如麒麟如说,一碰即断。岳平阳只截取了一小段,放于金杯之中,又将五爷刮下的一撮紫檀末倒在金杯里,掏出打火机点火。
他娘的,打火机都快化了,紫檀末烧成了灰,麒麟丝竟然毫无变化。
不科学啊,紫檀都燃了,小毛毛怎么点不着?
一帮人大眼瞪小眼,不知所以然!
“怎么回事?这是什么东西?”古青月指着麒麟丝问道。
岳平阳皱起眉头想了想,“很可能,这黄金有假,不纯正!”
“怎么可能?我找的金店可是知名品牌的大企业!”古青月瞪岳平阳一眼。
岳平阳眼睛一亮,唉,自己兜里就有黄金啊,何不试试,遂掏出半个金饼,冲柳斌道,“快,拿锤子来。”
不一会,柳斌就拎了一个锤子,拿了一个小铁砧子。岳平阳抄起锤子,咣咣几下,将金饼砸薄弄扁,又将金片窝成碗状,将麒麟丝放进去,对五爷道,“五爷,麻烦您,再刮点末子!”
五爷“啧”了一声,又捧着盒子在一角刮磨数下,“够不?”
岳平阳将紫檀末子放到金碗里,打着火机,将火苗子凑近檀末!
紫檀木烧着的同时,麒麟鬃也燃了起来,烟气缭绕,化成一个奇怪的图案,一清异香抹鼻,鬃发顿时化成一点雪白的粉末。
岳平阳大声道:“取水化灰,赶紧服下!”
水端过来,入灰摇均。岳平阳施出灵气,将老佟和苏澈的喉头冲开,灌水进去。
不消片刻,青红老佟和苏澈咳吐几声,缓缓睁开了眼。
众人刚松一口气,突然耳边一阵爆响,那只檀木匣子猛然弹开。锁在匣上的古式铜锁坠落在地,扭扭歪歪,七零八落,仿佛是受了强力所致。
五爷瞪大了眼睛,惊“啊”了一声,“东西呢?”紧接着又“啊”了一声,“坏了,我刚才把盒角的一方印章刮破了!”
就在众人楞神之际,岳平阳突然感到了一股特殊气息游荡在墙角处,他用神感知一下,发现那里有个人形状恍惚身形,看模样,竟像是褚猪头——褚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