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吧?”张姨一愣之后语气不确定的说,“小李平时话不多,做事还是蛮勤快满靠谱的.。就算真的哪里做得不好,夫人指出来,他也不会顶嘴的,怎么会把夫人气得昏倒呢?”
“那我妈总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就昏倒,甚至脑溢血吧?”黎茜茜因为焦急而十分不满的,“当时我们都不在家,别墅就你和两个工人。”
一边的黎亚楠神色冷峻,可眼睛深处却无由的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慌张。
其他人都没注意,可却被凌浩然的眼角余光捕捉到了。
“难道又跟他有关?”凌浩然眉峰轻皱,“难道被黎疏影发现了他的疑点?”
正这时,手术室的门打开了。看到身穿深蓝色无菌手术服的医生走了出来,大家立即用上去七嘴八舌的问:“医生,我太太怎么样?”
“医生,我妈怎么样?”
有些疲倦的医生摘下口罩无力的摇摇头:“我已经尽力了,病人脑颅中溢血比较严重,情况不是很乐观,术后情况还待观察。可能短时间之类仍然会处于昏迷状态。”
众人的神色不觉一僵,唯独黎亚楠有瞬间的轻松。凌浩然因此断定,黎疏影的脑溢血肯定跟他有关。
黎疏影随后被推出了手术室,她鼻子上罩着氧气,手背上挂着输液,脸色看上去安详而惨白。
见夜深了,黎茜茜乖巧体贴的劝黎子愉回家休息:“爸,妈估计一时半会也醒不了,而你明天还要打理公司的业务,这里交给我就行了。您回家睡吧,可别把自己累坏了。”
“好吧。”黎子愉按着自己的额角说,毕竟是上了岁数的人,他真的有些吃不消了,“茜茜,那就辛苦你了。”
“不辛苦,应该的。”虽然是养女,但这个舅舅兼养父却一直对自己很好,所以她一直很尊重,很亲近他。
黎亚楠见此,正想跟着黎子愉走,而黎茜茜却开口叫住了他:“亚楠,你等等。”
“干嘛?”黎亚楠皱着眉峰回头问。
“哦,问你一点小事。”黎茜茜关上病房门轻声道,“你今天下午是不是回家了?”
“没有!”黎亚楠立即摇头否认,反应显得有点过激。
“可有工人看到你回去了,只是很快又走了。”黎茜茜的声音逐渐冷沉,“是不是你又顶撞妈,惹她生气了?”
她晚饭后回父母的青山湖别墅收拾住院要用的日用品时,问过园丁小李。
小李说,他隐约听到夫人在花园和谁争吵,然后就看到黎亚楠的黑色奔驰匆匆开车出去。等他到这边浇花时,却见夫人倒在花圃便,不省人事。
他简直吓坏了,所以就大叫起来。
“没有的事!谁这么胡说八道?”黎亚楠非常气愤、震怒的否认,脸色瞬间显得有点狰狞。
实际上,黎茜茜这话犹如重锤般击在他胸口上,使他慌乱、震惊。
因为他今天下午的确回家了,而且,驾着黑色奔驰刚进别墅花园的大门,就被走出来在花园中散步的黎疏影看到了。
他因为中午应酬喝得有点过了,黎疏影见他醉意醺然的样子直皱眉,就忍不住责怪了他两句。
黎亚楠因为近日大权消弱,谭晓春又吊她胃口不肯就范;加上心里有鬼,所以很烦躁,就跟黎疏影顶嘴。
黎疏影气得浑身颤抖指着他骂:“孽障啊,你怎么根本就一点都不像我?你到底是不是我儿子啊?!”
给酒精冲昏了头的黎亚楠忍不住爆出一句:“是的,我不是你儿子,怎么的?!”
“你、你……那你是谁?”黎疏影眼睛一瞪,又气又惊的指着他责问,“你不是冒名顶替来的吧?!”
见到黎疏影这凄厉震惊的样子,黎亚楠突然之间也被自己刚才的话吓醒了一大半,他有些后悔与害怕的后退着。
黎疏影见他这个样子,终于确定了自己的怀疑和猜测,她浑身发抖的一步步紧逼:“畜生,你什么这样做?!是想来谋夺我黎家财产的吗?还是来败光我们家财产的。你跟我滚!马上滚出黎家!!”
可是,因为太愤怒,没留心脚下,给树上掉下来的枯树枝绊了一下,“噗通”就摔倒在地。
“妈……妈?”黎亚楠先是有些害怕,他跑上前的胆怯的叫了两声,见黎疏影已经昏迷。想到自己今天不仅失控的暴露了身份,还闯了祸,心里恐惧害怕。左右一看,没人注意自己,便赶紧又驾车离开了。
可是,真的有工人看到自己回去过吗?
“胡说八道吗?”黎茜茜心碎的摇头,“幼年时,我们跟着爸妈那么穷,衣服是小的捡大的旧衣服装穿,天天青菜萝卜,一个月都难得吃一次肉。你现在是一个集团公司总裁,高高在上、纸醉金迷、养优处尊,难道还不满意吗?为什么就不知道珍惜呢?”
“为什么要故意气舅妈?你难道不知道她在你身上花了多少心血吗?说实话,我有时候都很嫉妒。可你什么就不能顺着他们一点,把心思多花点在公司的业务上;为什么就要顶撞舅妈,让她成现在这幅令人心酸的样子呢?”
“够了。”黎亚楠狂暴的一挥手。
然后,他咬着牙逼近黎茜茜,在她耳边幽冷如寒如万年冰般低声道,“你该不会想揭发我冒名顶替的事实吧?我亲爱的二姐,你可是合伙同谋哦。你当时怕自己养女的身份将来没有地位,所以支持我这个亲弟弟来黎家接管家产,保证你在黎家的大小姐地位。”
他的声音逐渐如魔鬼般低低嘶吼:“我当时才十二岁,懂什么?一个小孩子家家只不过贪图黎家有钱,生活好,又以为那小子随着劫匪的飞机一起给炸死了,这才侥幸想到黎家来接替他的身份坐享荣华的。我当时的出发点可没有什么阴险狡诈、什么阴谋诡计。后来有也是跟你学的。你现在凭什么来教训我?”
黎茜茜愕然,脸色发白的倒退两三步跌坐在椅子上,她瞪着眼睛震惊的看着这个变得自己越来越不认识的亲弟弟。
自己当时虽然也有点私心,但也是不想看到养父养母痛失珍宝般的儿子,才同意自己的亲弟弟那样做好不好?
她哪里有什么阴谋诡计、阴险狡诈了?
“怕了吗?”黎亚楠恶魔般勾唇笑道,随后从牙齿缝中挤出,“既然如此,你跟我闭嘴!省的让那两个老家伙知道,否则,你也不会有什么好处!”
***
看着非常明显的放在床头柜上的“梦幻心语”手链,和镶嵌着两颗“蓝精灵”的凤凰发卡,蓝发凌浩然在房里烦躁的来回渡步。
她竟然把这些都还给自己!而且一个字都不留,真够潇洒绝情啦!
他看到这些首饰的那一瞬真的气坏了,冲动的要她马上打车过来。可现在别说半个小时,都已经过了几个小时了,柳涵烟竟然还没来。
再打电话,她早就关机了,看来她今天是不可能过来了。难道她真的下定了决心,一定要离开自己?!
放手还是不放手?
他突然将手中的葡萄酒杯捏的粉碎,变成流沙般滑落。“我就不放!截住山、截住水,甚至连云雾也不放过!”
第二天早上,柳涵烟匆匆赶到公司时,电梯门正好在缓缓合上。看看就要迟到了,她禁不住挥手喊道:“等一下……啊……”骤然间,熟悉的男性气息从身后袭来,下一秒,她整个人被蓝发凌浩然圈至怀里,强行带至另一头的总裁专属电梯。
密闭的空间让柳涵烟觉得呼吸不畅,只因男人太过紧迫的压制,她的后背被迫抵在冰凉的金属墙壁上,身前则是他火热的胸膛,一时间,冰火两重天。
“空、空总裁,你……”柳涵烟刚开口便说不下去了。蓝发凌浩然的眼神好像有着不可思议的力量,只是稍稍注视,就有蛊-惑人心的力量,而注视久了,就必将万劫不复。
他靠得更近,甚至可以看清她脸上每一个细致的毛孔。柳涵烟忍不住长睫垂落下来,却还是能够感知到他深邃眸底透过的凛然幽光,那眼神,近似于一种批判式的审度。
“怎么,心虚了?不看我就以为可以安然过关?!说,你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把我们婚姻的信物不小心落在我哪里了?”是的,他宁愿相信她是不小心落在自己房里的,但事实极有可能不是这样。
“胡说,什么、什么婚姻信物?!”柳涵烟大惊失色,顿时慌了心神,“只是,你送给我的东西太名贵了,我不能再跟你在一起,自然要还给你!”
如果是不值钱的小玩意,那倒可以收藏起来做个纪念。可这种价值连城的珍贵钻石,她不可能仍然把它们留在自己身边。
“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再回到我身边来?!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行?”蓝发凌浩然威严、压迫的盯着她问,“你倒是说说,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会满意。嗯?!”
他一边说一边伸手抚上她莹润光洁的脸颊,随着他一下下摩挲,她白皙似雪的皮肤上泛起丝丝红晕,宛若一朵朵盛开的桃花。
“不要!”柳涵烟想要逃开他的动作,身子往旁边一闪,脚下才刚刚跨出一步,胸前却突然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