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张妍禁不住双眼盈满泪水,竟然对那个女孩那么好吗?受半点伤害都不让她受?
好让人羡慕与嫉妒啊!
“可你,为什么就不能对我好一点?我不要名分行不行?”
“对不起!我该走了。”蓝发凌浩然不想回答那个问题,掉头就要走。
“不要!”张妍突然扑过来从后面抱住他,“我今后一定乖乖的什么也不对别人说。”
那女孩一定很乖巧很低调吧?既然没一点关于她的风声痕迹。
“放手!”蓝发凌浩然一皱眉,只是冷冷的说道。
“不放!”张妍倔强的紧紧抱住他,仿佛溺水者抓着一根救命稻草。反正她好手好脚的没人陪护,这病房也只有另外一个下面县城来的重症病人和陪护,她不怕被人笑话,她只想为自己做最后的努力。
“嘶——”张妍一时太执着太忘形,脸上的伤口撞到蓝发凌浩然肩胛骨上,痛的呲牙咧嘴的嘶叫。
“又怎么啦?”听到令人牙酸的嘶叫,蓝发凌浩然不禁回过头来。
“好痛,撞到脸上伤口了。”张妍眉头痛苦纠结着,不禁举起一只手去抚脸。
“谁让你瞎胡来!”蓝发凌浩然责怪着无奈的转过身来,“回病床上趟着去。”
“那你再陪我一会!”张妍轻抚着脸撅嘴道。另一只手却紧紧拽住他。
“好了好了,我坐一会。”蓝发凌浩然真被她弄得没办法,谁让他是善良人种呢?“其实,我刚下飞机,也很困了。很想早点回去休息。”
“那你在我床边椅子里坐会,打个盹?”张妍满脸希翼的建议。
这样,她就可以静静地守着他一会了。
蓝发凌浩然看看现在走,要去接柳涵烟下班时间也来不及了,只得无奈的点头:“好吧,就一会。你不准再无理取闹了。否则,以后别想我再理你。”
“嗯嗯。”张妍连连乖巧的点头,“我一定乖乖的。”
于是,蓝发凌浩然在病床边椅子里坐下,然后疲倦的往椅子后背上一靠。张妍这才满意的靠回自己病床上,可红肿的眼睛一直温柔的看着这令自己魂牵梦绕的俊颜。
蓝发凌浩然意识回归,凌浩然在他办公室休息室醒来,然后起身急急向证劵投资CEO办公室走去。
电梯到达一楼,柳涵烟迈着修长的退走出电梯。跟在她身后的凌浩然突然道:“你稍等一下,我去下洗手间。”
人有三急,柳涵烟只能一翻白眼:“去吧。”
凌浩然迅速朝大厅一侧的洗手间走去,进去之后关上一个单间的门,然后靠在隔壁壁板上意识离体。
蓝发凌浩然一眨浓密乌黑的长睫毛睁眼醒来。这把刚痴迷凑上唇去欲亲他的张妍吓了一跳。
“你想干什么?”蓝发凌浩然冷然责问道。
“我、我……”张妍支支吾吾的,“我只是想亲你一下嘛。我太想你了。”
“说了我们只是普通朋友。”蓝发凌浩然愤然起身,“你不要太得寸进尺了!”
“对不起,我真的很爱你。”张妍垂下脑袋黯然道,“我做你暗中的女朋友,难道不可以吗?男人不都喜欢三妻四妾,后宫佳丽无数吗?”
“胡说八道!”蓝发凌浩然快速闪身到病房门前,“对不起,我失陪了。”说着就拉开门出去。
“空老师!”张妍惊觉的追出门来,可是,走廊上哪里还有那高大挺拔的身影?
蓝发凌浩然直接跳窗飞上了夜空,在剪剪春寒的晚风中一如大鸟般翱翔。两三分钟之后直接落在自己租住的房子前,然后推开窗户,穿窗而入,一倒在客厅沙发上就马上意识离体。
凌浩然神态自若的走到大厅中对柳涵烟说:“不好意思,我们走吧。”
柳涵烟撇撇小嘴,也没吭声,直接掉头朝大厅外走去。
凌浩然也没介意,默默地跟在她身后出去。他甚至都有点奇怪,明明绝大部分意识是相同的,怎么分别在两个身体里和其余意识组合,就会形成不一样的思维、性格和感受呢?
这就是A B=D,而A C则=E的形式吗?
“听说你今天去一附院了,怎么回事啊?”车开动之后,坐在后座上的柳涵烟终于开口说话了。
这是刚刚等凌浩然上洗手间的时候谭晓春打电话告诉她的。
谭晓春下午去一附院看一个住院的同学,没想到却看到了在做检查的凌浩然,甚至还听到他姐姐跟医生说他年后嗜睡,而且一旦睡着还很难叫醒,担心他有什么问题。
“他年后嗜睡?”柳涵烟有些奇怪的问。
“你不知道吗?”电话那头的谭晓春更奇怪。
“额……”柳涵烟一拍额头突然想起来了。好像放寒假前,凌浩然的室友小胖就跟她说过,她当时还想着让他寒假去医院检查一下呢,后来因为分手的伤痛给忘了。
“知是知道,可他说不要紧、没事的。”柳涵烟支支吾吾的说,“所以,我也没太放在心上。加上这学期他去实习了,白天基本没在学校上课,我也就不知道他具体怎么样了。”
“那他对你怎么样?”谭晓春很八卦的问。
女孩子的直觉很灵敏,她当然早看出了凌浩然是喜欢柳涵烟的。可凌浩然的二姐跟医生说,凌浩然甚至怪异的和自己喜欢的女孩刻意疏远,这是不是能说明什么问题?
“哦……不太好。”柳涵烟一蹙秀美,含糊道。
“有没有感觉他很冷淡,故意疏远你?”谭晓春拿着苹果手机刨根问底。
“恩,是的!”柳涵烟立即点头答道。都分手了,还不够冷淡?
等等……什么叫故意疏远?难道他是因为自己身体不好才和我分手的?
“谭晓春,那检查结果怎么样?”柳涵烟不由急急地追问。
“不知道啊。”趴在床上翘着一双白皙小腿的谭晓春一翻白眼道,“我这些都是偷听墙根过来的,怎么可能知道检查结果?不过,据我分析,应该是部分检查结果没问题,部分结果要过一两天才能出来。我看,你最好还是赶紧去问问他本人吧。”
因此,柳涵烟此刻才鼓起勇气问他。
如果他是因为身体有问题才狠心和自己分手,那自己是不是一直都在错怪他?
想着心里一阵闷堵:相识几年,其实我应该也知道他不是那种嫌贫爱富,薄情寡义的人。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呢?
难道得了什么绝症?
“哦,是去了一附院,你怎么知道的?”见她问起,凌浩然不动声色的说。
“谭晓春下午去一附院探视住院的同学,正好看到你在做检查。你到底检查什么?”柳涵烟一扬柳叶眉尽量平淡的问。
“哦,就是最近嗜睡——你年前不是知道吗?我二姐非逼着我去一附院做全身检查不可,差不多折腾了一整天呢。”凌浩然用平淡的口吻叙述道。
其中等候一项项检查期间他还时常闭眼假眠或者看着某处发呆呢——因为主体需要调意识过去。
因此,黎茜茜怎么也不相信他没事。
当时脑专家还问:“你弟弟之前发生过什么事吗?脑袋受过伤?出过车祸什么的?”
“哦,去年1XX火车出轨事件,他正好在翻倒的车厢中,好像当时还昏过去了。后来也没去医院自己醒过来了。”黎茜茜立即想起了从学生那里听来的信息。
这家伙,出了这么大的事,对家人还一直守口如瓶呢!
“那等脑CT和磁共振结果出来再看吧,照你这样说,应该是哪里有问题。”脑专家也只能这么说。
凌浩然也很烦恼啊,在黎茜茜的追问下,只好“坦白了”去年十二月初1XX列车翻车的前后经过,并再次强调自己脑袋根本没受伤,只是突然想睡了而已。
可黎茜茜哪里肯相信,非要说他的脑袋肯定被磕了或者撞了。
“那查出什么问题了吗?”柳涵烟关切的问。她自己都没注意到,此刻用这样语气不妥。
“没有。”凌浩然坦然的甩甩头,“其实除了比较喜欢睡觉,根本没问题。”
“那你这两天还来接我?不是耽误你睡觉吗?”柳涵烟不觉带了一丝怒气与讥讽问。
“我先睡了一觉过来的。”凌浩然依然平淡的说,“朋友相托,我怎么好不做?再说,我也会担心你。”
“切!”柳涵烟一嘟粉嘴,“我们都分手了,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普通朋友就不能担心吗?”凌浩然不觉反问。
“我不相信!”柳涵烟握拳捶了一下副驾驶座的靠背断然摇头,“你最好给我说实话。”
凌浩然从后视镜中淡淡看了她一眼:“这本来就是实话。你是不是非要逼我说出,我其实心里还喜欢你,你才肯相信?”
“……”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柳涵烟一时哑口无言。
“真若那么喜欢你,我又何必与你分手?”凌浩然不觉微哑着嗓子问,“是的,我以前是有点喜欢,可我妈不同意我们交往。既然注定以后不能在一起,那我们还伤痛的走下去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