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廋马,孤胆英雄,一个人,一把剑,就是一个江湖,把剑刺向你要刺向的人。
一个年轻人,头戴斗笠,身穿蓑衣。拎着一把不曾入鞘的剑,骑着一匹瘦马,迎着纷纷扬扬的风雪,不知赶往何处。
此人是谁?他只有一个字,熊!
不过,此时,他已化身为逍遥暗侠。
“身世?哼,一个一文不值的东西,对我有何用!母亲,就让它暂告一段落吧。孩儿,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做一个暗侠要做的事!”熊匹马前进,白皑皑的雪地上留下了两行长长而弯曲的马蹄印。
“阴风山,黄石庙,黄金十万两!”这是熊截获的消息。
熊骑马飞奔来到一个山峰脚下,只见山路全是积雪。
一眼望那山峰,白茫茫一片,狂风把白雪当棉花一样吹,在山谷中飘絮,险要至极。
熊赞叹一声:“果然是个贼山!”
马根本难以上去,这马太瘦,又跑不快。
熊望了那马不停蹄的黄瘦马,“嘿嘿”一声笑,飞身落下,拍了拍瘦马鼻梁,道:“老兄,辛苦你一路带我飞奔,只可惜,此处没有甜心的粮草……”
黄瘦马“呿呿……”几声嘶鸣,似乎懂得小许人性,一个劲儿跑了,熊大声,道:“老兄,老地方见!”
黄瘦马抬起头来,前蹄腾起,后脚跳起来,左眼还回望了一下熊,一阵怪叫,样子调皮得很,似乎在示意:“熊哥,我等着你!”
“哈哈……好!我去去便来!”熊一手拎起酒葫芦,望了一眼,道:“师傅平生最爱喝酒,原来,这酒真的很有趣!闻起来香!喝起来辣!辣起来爽!喝过之后,便永远忘不了!哈哈……有趣,有趣,实在是有趣!”对着酒葫芦,喝了一口,把酒葫芦往身上一挂,即刻抬步凌空飞去,好一招踏雪无痕。
“一个杀手,不能没有好的轻功,你就学这踏雪无痕吧!”逍遥子说的话,熊至今不忘。
熊一阵心酸,即便如此,可眼前的事即刻要办,就是要把这帮贼给铲除了,那些往事只能回味。
只见雪花飞絮间,熊早已飞身上了绝峰,望见了一路行人,正在后山腰赶着马车走,不知要赶往何处。
“三车十箱!也不考虑马的感受!这帮饭桶!”熊远远望着行人。
“十一,十二,十三…十九,二十,二十一…三十一,嗯,队伍还蛮庞大的。可惜,只有一个领头,看样子,武功不在我之下,但我有把握杀了他,四个青衣人武功稍好,一对一绝不成问题,六个黑衣人武功一般,加起来,我可以一剑杀四个,其余的全是跟班。一剑十个几乎不成问题。问题就是如何杀了他们!将十万两黄金夺过来!”熊看得清楚,在计算着如何杀了他们,夺走黄金。
熊见远处一阵暴风雪,正向着这边刮来,熊喝了一口酒,坏笑一声,说:“哈哈……天助我也!”说罢,将酒葫芦往身上一挂,自己施展踏雪无痕下来,躲在暗处。
“老大,暴风雪,我们必须停止前进啊!”一个头戴厚实帽子的人,喘着白气说。
老大本是一把大胡子,现在看来,似乎是大胡子将白雪当被子盖。胡子周围全是白雪,厚厚地围了一圈。
那人脑袋大而圆,两眼大而暴凸,身材魁梧,使得一口七尺臼齿金刚刀,骑着一匹黑色高头大马,威风凛凛望着那人,吼声震天,道:“奶奶的!这种鬼地方,这种烂天气,堂主偏偏要接这种镖,真他妈的倒霉……快!将货物全数押过来,躲过这该死的暴风雪!”
“快!他妈的,你们没吃饭呀!”一个持剑的人说,似乎是个小管事的。
“我们已很用力赶了,这货物实在是太重了!”只见七八个大汉拉着货车,其中一个大汉委屈地说。
“啪”一声,那持剑的人,手中的皮鞭往那人的身上狠狠地抽去,大骂,道:“顶嘴么?有本事,你给老子再说一次!”说罢,欲一脚踢去。
被一人一手揽住他的腰腹,道:“兄弟,别乱打人!将货物转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避一避,否则,我们都要受罚啊!”此人也持着剑,警惕地望着四周。
呼呼……
暴风雪似乎并不像他们那边计算得精确,天气越来越恶劣了。
那圆脑袋的壮汉,双眉紧锁,高声喊:“全部给我用力赶,那个狗娘养的没有用尽全力,我就把他的狗腿给砍了!”说之时,抖擞着七尺臼齿金刚刀。
那些人见得这个架势,力气大增,马车果然行得比以往都快。
圆脑袋的壮汉见此时行走如飞,在马上哈哈大笑,其余的小头目也跟着哈哈大笑。一行人奔奔波波地跑着,路上车辙印得很深。
倏然,暴风雪来得更猛,人与人之间三尺难视,风雪交织,迷糊一片,那行人也纷纷乱乱,那些马夫大汉想要躲避在马车后面。
却被小头目逼着去拉车,推车,有的还被打了。
高头大马上的圆脑袋的壮汉,举目四顾,紧张地持着七尺臼齿金钢刀大骂那些人,道:“谁要是再敢躲起来,给我立即杀了他!”
“是!”那些小头目得了权力,手中的皮鞭更肆无忌惮地落在那些马夫身上。
又一阵狂风暴雪吹来,人的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
高头大马壮汉见得乱雪之中有一异物,黑乎乎地极其快速地,发出“切切切”的响声,刮向他的脑袋,高头大马吓得长嘶一声,跳将起来,差点将壮汉翻落马下。
壮汉心头一震,“啊”一声,举起七尺狂刀,迎着风雪劈去。
一道强烈的刀气砍破了纷飞狂乱的白雪,如同纷乱白花点缀的布,开成两半。
“咔嚓”两声,壮汉感觉砍中什么,定睛望去,原来是斗笠,被砍成两个半边。
壮汉知道来者不善,大喝一声:“究竟是何人?”话语之中,甚是恼怒,横刀一拍,将空中的两半斗笠,拍得粉碎,散落在风雪之中,瞬间消失在风雪之中。
但与此同时,听得纷乱的惨叫声,有人大声呼救,也有人呼喊道:“杀人啦!杀人啦!”风雪中飘来一阵阵浓烈的血腥味。
“保护马车!”又有人高声喊道,四名青衣人纷纷拔剑,冒着狂乱的风雪,冲入呼喊之处。六名黑衣人也纷纷拔剑,冲了入去。
所有人都知道出事了。
那些马夫纷纷逃命去。
壮汉勒马大怒,说:“谁敢逃!格杀勿论!”即刻拍马奔去,一刀杀死一名逃逸的马夫,大喝:“振开,三鬼,刘泰,大狗!你们要小心!来者凶狠!”
壮汉站在风雪中,浓眉竖起,凝目四顾,耳听八方,手紧紧握住七尺臼齿金刚刀。
那风雪越来越大,“呜呜呼呼”地响,如同鬼哭神嚎。
“锵!锵!……”在壮汉左边响起刀剑声,壮汉把刀一横,大喝一声,狂奔过去,欲要杀人。
不知何时早有一团白雪冲向自己,那壮汉举刀怒视,尽力砍开。
又在风雪之中,抡起大刀,在响声处乱砍,口中骂道:“狗贼,给我出来!偷偷摸摸算什么英雄好汉!有种的与我单挑!”
……
“哈哈……狗贼,想要与我单挑,你要是能在这狂风暴雪中寻得着我,便与你这蠢驴厮杀,如何?”熊笑着在风雪中说。
气得那壮汉七窍生烟,直在叫骂。可风雪实在太大,就连是自己人也难以辨认。
但熊一个人,碰到的就一定是敌人,而敌人碰见的还要辨认,自然吃亏不少。
熊见一个就一剑刺去,他们那些人,乱刺,有的把自己人也刺伤,甚至刺死!
风雪之中,谁也难瞧见谁,只能凭感觉。熊时不时发出笑声,故意让这些人惊慌。
“唉哟!是谁刺我的屁股啊!”大狗摸了一下屁股,全是血。
“唉哟!怎么是三鬼!你怎么就不认人的呢?”大狗怒说,被三鬼刺了一剑。
“这么大的雪,一个人,就一个黑影!”三鬼为自己分辨着。
“看不见,你还乱刺!”大狗瞟了一眼三鬼。
“三鬼,你...你...”大狗眼睛突然变得雪亮。
“你什么......”三鬼不知怎么回事。
“你......”大狗又一声说,有些害怕,但不知害怕什么。
三鬼意识到危险了,即刻旋身一剑砍去,咔嚓一声,一个人的脑袋被砍断了,向天空飞了上去,那鲜血飘洒在风雪中。
原来,是熊手中劫持了一名青衣人,那人正是振开。
没想到这三鬼,看也不看,就一剑砍去,正好砍在振开的脖子上。
在三鬼砍出一剑之时,振开欲要张嘴说话,可是,嘴能快得过剑,振开就这样一命呜呼了。
振开乃四名青衣人的大哥,此时已被三鬼杀死,吓得三鬼半死,大声惊喊:“我杀了大哥了,我杀了大哥了!”后悔得不得了。
熊冷笑一声,转眼又不知去向。
风雪吹得越发厉害,壮汉和其他人又不知熊身在何处,唯有四处乱撞。
此时正是鱼龙混杂,人少杀人多的最好时机。人多还不一定占优势,反而,孤身一人,却弄得这帮人首尾不能呼应,乱成一片,逃的逃,死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