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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最悲哀的善良

剑影有风,吹草而动,如抽一发,牵扯全身。

逍遥子的事情,惊动了杀手暗河集团。

在一个极其隐蔽而不被人知的山洞之中,有几盏点燃的灯油。

透过灯光见得两个人,虎皮座椅旁,一个中年人衣着不凡,一副极其严肃的脸孔,加之双目如电而令人感到恐惧。另一人似乎是个谋士,身穿黑衣道袍,手执八卦扇,但却显得恭恭敬敬。

“老大。”谋士说。

“看样子是不好的消息。”

“老大说得没错,红刀鬼见愁与金枪胡不倒都已被逍遥子一剑封喉!”

“哼!那依你看?”中年人很生气,一怒之间,却转问黑衣谋士。

“今日的逍遥子已不是五年前的逍遥子了,依我看……”五年前逍遥子已死过一次,谋士停顿了一下,若有所思。

黑衣谋士双目半闭,抚须摇扇,细细思量,缓缓道出:“若不想损失太多,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哦?”

灯火中,黑衣谋士睁开眼睛,走到中年人的跟前,将整个计划悄悄说了一番……

晚霞苍穹,红林如画。白鹭齐飞,日幕栖息。

一只白色鸽子,直飞王府中。

它越过溢彩流光的琉璃瓦,掠过神武蹲兽的飞檐,穿过绿衣点红的荷花池塘,徘徊在映红的八角凉亭之中,落在一个彩衣体胖之人的手掌心内。

此人便是王府中的王员外,他解出信纸,眯着两眼,细番读罢两遍,两手一震,“啊”一声惊叹,才引火烧毁信纸。

快步转入王府的大厅之中,传来了一人。

那人是王府护院,名叫刘聪,王员外细细吩咐之后。

他的神情显得异常紧张,接着集聚了护院中的人,加强了王府的保卫与巡逻。

日子渐渐远去,王府中的人,便有些懈怠了,并不曾像密信中所说,有人来捣乱。

这些天,王员外几乎每天都在额头上试了一把汗,渐渐地,王员外只好享受自己想要享受的日子了。

一天,他传了歌姬,在八角凉亭中,吃喝玩唱了一整天,最终,他喝得个稀巴烂,如同一头喝醉酒的肥猪,两手靠在两名侍女身旁,踉踉跄跄步入了房中,便睡在了女人温柔的怀抱之中做梦去了。

死牢冷酷,人有情,剑无情!

道是有情总无情,最难明!道是无情还有情,是聪明!

世事种种,真假难辨,恶善难分,一切都会在私心利欲中毁灭。

熊躺在死牢内,双眼闭上与不闭上都是一样的。

死牢内一点光线都没有,漆黑如地狱,臭气可熏天,寂静得只剩下呼吸声。

他觉得这些日子,在思想上有了飞跃,他感到这个老人很不简单。

他回忆着老人的话语:绝境非绝境,顺境非顺境!

熊曾问老人:“这是一个死牢,你为何不逃出去?”

老人却说:“有些人困在黑暗的死牢内,而活得自在,有些人身在光明之中,却生活得悲惨。因此,我选择了死牢!”

熊很不解,可是也没有追问下去。

老人还说:“正如你曾想尽一切办法解救他们一样,但是,他们却选择了死亡!”

……

这是怎么一回事,原来和熊一批的奴隶,除了他之外,其他十二个奴隶已经死了。

他们全都死在剑客的剑下,尸骨在臭水沟中发酵,变成恶臭的死水残渣,坠落在万丈深渊的山崖之下。

在这个世界中永远消失了。

在这之后,又来了两批奴隶,一共三十个,一批十五个。

熊好心地对他们说,当开启右边的大门时,不要往那边走去,那是一个陷阱!

熊还讲述与他一起来的人是如何死的,如何死在臭水沟中而腐烂的。

开始他们全信了。

老人悄悄对他说:“他们是不会相信你的!”

熊认为这些人一定有人相信自己的!

老人笑而不答。

十天过去了,右边的大门终于准时开启了,奴隶们奋起全力,拼了命地往右边的大门以最快的速度狂奔而去……

熊想要极力阻拦,但是,双手难敌四拳,更何况此刻他是双手对三十只手。

熊深深地陷入了无奈与悲叹之中!他很难明白为什么这些人不听自己所说的话。

熊悲叹一声,问老人:“唉!我真没用!我无法阻止他们步入死亡。可是,这明明就会被杀死的,他们为何不听我说的话?”

老人皱着眉头,说:“不是你没用!那是他们的心在作怪!”

熊是个固执的家伙!

熊始终不相信就不能解救一个人吗?

老人笑了,没有回答。

熊请求老人一起救助那些奴隶,一起去说服他们。

老人说:“没有用的!”

熊坚持请求,老人答应了。

第二批奴隶,熊极力劝说,老人也一起劝说。

但熊这次彻底地绝望了。

第十天来了,右门开启了。

“跑得最快的,就可以拥有自由了!”剑客高声邪笑着说。

那些奴隶忘记了熊和老人的叮嘱,奋不顾身地跑出去。

熊一手拉住一个奴隶道:“兄台!前面可是死路一条啊?”

“兄弟,你跑不快,就想拉着我一起留在这里等死吗?你太自私了!”说罢,跑了。

“兄弟,别用这些花招迷惑我,我才是跑得最快的一个!”跑了!

“兄弟,这里生不如死!”跑了!

“兄弟,一线生机应是留给我的!”也跑了!

“兄弟……”

熊不想再回忆了。

……

红地毯,披彩衣。灯笼挂,鞭炮响。贺礼到,笑颜开!

原来是王府家中王员外的五十生辰寿日,路上登门拜访道贺之人,络绎不绝。

个个持着贺礼往王员外府中祝贺去了。

王府内外张灯结彩之欢欢乐乐,不在话下!

那王员外身穿彩服,华丽打扮极致,头戴一顶金龙帽,站在大院内迎接宾客。

“张大人,到!”迎宾的人高声喊着。

一名大官员阔步王府双雄狮大门外,此人衣着非凡,身边四名护卫贴身跟着。

“哎呦,张大人,大驾光临!我倍感荣幸至极!恕我未能远迎,实在抱歉!”

“王员外,哪里!哪里!我祝你寿比南山,福如东海!这是小小贺礼,还望笑纳!”

“多谢!多谢!”王员外收下贺礼,下人抬着送回府中。

“请!”

“请!”

紧接着又一名衣着华丽的富人带着下人,抬着贺礼来到。

“李员外,到!”

“唉哟,李员外,好久不见!真是失敬、失敬啊!”

“你我南王李北,富据一方,就不用客套太多了,这是五颗东海夜明珠,正好应对王员外的五十寿辰。”

“真是有心了!有心了!”

“哈哈……祝王员外,寿高如北斗,福稳如泰山!”

“多谢、多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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