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放心,我有分寸,巧儿事让我觉得其实有你蛮好!”丁梅对他一笑,只是笑得有些苦涩。
熊倜也一笑,有这一笑比没有好。两个人能在一起,不用管哪种方式,在一起就好,总比不能一起天各一方好。
回到客栈,自己房间灯亮着,他心里一暖,知道夏芸在那。他快速奔去,从窗户跃进。
看到满身是血的熊倜,夏芸吓一大跳,她上下端详,看到熊倜没受伤才安心。
熊倜想抱她,可看到她干净衣服,自己身上带血,就不弄脏她衣服了。
他笑下,他就去屋角脸盆处,正好有一盆清水和干净毛巾,一定是夏芸给他备的。这时浴堂已关闭,她提前准备了清水。
熊倜洗漱了下,脱下带血衣服。
他刚擦干净自己身子,一个温柔身子从背后抱上来。熊倜转身,抱起这身子往床上去,不忘吹灭灯火。
一片月光射进窗户,熊倜借着微光,看着这姑娘,夏芸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看着虚弱无力夏芸,熊倜想罢手,可夏芸死缠着他不放手,又不说话。
熊倜笑了,“好了,你明日想起床不,你要再让我继续,小心你起不了床!”
“大不了你背我,背我吃饭,背我去郊外散步!”夏芸咬他耳朵说。
“傻瓜,人家会笑我们,你以为是草原上,没人看到,这里满大街都是人!”熊倜说道。
“那好吧,睡觉,改日我带你去我们草原,我们在一望无际野花里亲热,亲热很久,可以从早上到晚上月出,然后我们打兔子烤着吃!”夏芸说道。
“好啊,很好!”熊倜想起巧儿身体旁那烤兔,他心里郁闷。
“你咋了?”夏芸问他。
“睡觉睡觉,待会起来我们逛孔庙,明日去泰山,今日先休息一天!”熊倜说道。
“好吧,你抱紧我!”夏芸说道。
熊倜抱住她,他们美美入睡。熊倜梦里还在想巧儿事,为她遭遇叹息,也为她能活着庆幸。
他们睡到早上就起来,没睡到中午,因为想到去逛孔庙和那些碑林。不知为何,熊倜特别想看这些东西,夏芸也是,他们心意相通。
当他们准备起床时,熊倜问道,“芸,你为何对圣人的东西这样感兴趣呢?”
“不知道,也许我们蛮夷之帮觉得学了圣人之道,就不是蛮夷了吧!你呢,为何你一个武夫,要去拜圣人啊?”夏芸故意逗他。
熊倜笑了,“整日打打杀杀,想去沾圣人光,以后不打打杀杀了,或者,打打杀杀时,也想着治国修身平天下!”
夏芸笑了,“好吧,你先把我治了修了平了吧!”
熊倜心一动,抱紧了她。
“不许乱来,起床了!”夏芸说道。
熊倜无语了,“你勾引我的,死罪可以免,活罪难逃,不亲你一百次不让过你!”
他们两个又闹着。
日上三竿,这齐鲁太阳出来得特别早,阳光特别好。
熊倜想,难怪出孔孟,太阳出来早就可以刻苦读书。
难怪孔子看到一个学生在太阳出来还懒觉,说了那句著名的“朽木不可雕也,粪污之墙不可涂也“。
他们赶紧起床,洗漱下,出去吃了早点,就出发去孔庙。
他们来到孔庙前,给了管事的一些钱,让他带自己进去仔细看。
在孔庙里,熊倜看到那些殿宇如此巍峨,突然想到些啥,这时,天下的道理在他面前,熊倜有一种很奇怪感觉,他感觉圣人和自己可以相通。
那一刻,熊倜觉得,自己那些做奴隶经历,都是必须的磨难,不经过那些,自己无法真的理解圣人话。
他觉得自己明白了天下道理,就是为万民赴汤蹈火,而不是独自享乐。
即使拥有天下,如果不是为了万民,那和朽木没啥区别。
夏芸也在想些啥,熊倜想,难道夏芸也在想天下的事?
熊倜知道,夏芸才能其实可以掌控大局面,她要是想,也可以争夺天下,起码掌控一个国家!
可她想和自己一起,不要一个国家,面对圣人,她又会想啥呢?
熊倜看到夏芸最后笑了。
他们吃过午饭后继续看碑林,不知道为何,熊倜对那些碑文很感兴趣,他慢慢看着。
夏芸也是,他们像是在受一场家国教育,看着看着,家国概念在他们心里升腾。
黄昏,落日将最后余晖洒在碑林上,一如圣人光芒射在千古。
熊倜清醒了,“我想这辈子我知道该做啥了!”
“该做啥?”夏芸说道。
“我一定会为百姓做事,为国家做事!”熊倜说道。
夏芸点点头,“我陪着你!”
熊倜微微一笑,抱紧她。
旁边一个老先生咳嗽一声,熊倜和夏芸急忙分开,他们对视一笑。
古老曲阜笼罩在夕阳余晖,古老的树,仿佛孔子还在世那年,耳边仿佛还听着圣人教诲,那些话,字字珠玑。
熊倜突然想落泪,不知为何,他想起自己遭遇,想起那些奴隶岁月,那些练功日子,那些江湖奔波。
这一刻,他觉得能走到这里,和圣人隔着碑文对话,是值得的。
看着那高高大殿屋顶,熊倜想,总有一天自己会留名青史,用功业和千古对话,和圣人相交。
夕阳射下最后的余晖,熊倜想,圣人不会是短暂消失的光芒,他就如这夕阳,即使暂时落下,可明日依然会高高升起。自己也要像圣人,不做短暂流星,要做太阳,做不成太阳也要做永恒明月。
熊倜和夏芸从孔庙碑林离开后,想到明日要离开,还蛮留恋这里,他们吃着大盘菜也不觉得特别。
“入乡就得随俗,我记得上次去西安府时,吃那蒸饺,很大一蒸笼端上来,如一个锅盖一样!”熊倜说道。
“啊,太神奇了,我一定要去看看!”夏芸说道。
“哈哈,好吧,我带你去看,中原各地,有很多好玩的,有空慢慢给你说。还有那重庆府的辣椒,那些菜,刚吃时,那个辣和麻,简直就折磨外地人,可吃下去后,又觉得好吃,现在离开了,觉得没有麻辣又缺些东西!”熊倜说道。
“好啊,会不会把舌头都辣肿啊!”夏芸惊奇说道。
“应该会,可是好像问题也不大!”熊倜笑着说。
他们对视一笑,吃完饭菜在这小城散步着。他们如此惬意,只是随时还得面对捕快监视的目光。
孔府名画被盗,捕快已四处查房,客栈查了好几遍,熊倜和夏芸房间都被搜查过,这是老板给他们说的。
熊倜知道这都是捕快在装样子,查不到东西总得有些成绩交差,搜查了多少间客栈,盘问了多少人,都是他们成绩,这叫没功劳也有苦劳,不然他们俸禄如何能拿到。
即使因破案无力,扣了俸禄,打板子时,也因为苦劳少打几下。
所以熊倜很理解他们,也很坦然面对捕快眼光。还好,捕快没有上前,不知道是不是后来那黑衣人去透露了下真实情况,让捕快们作秀而已。
第二天清晨,他们一早就起身,残月依然在头顶,鸡声依然,白雪清冷,他们牵着马,和老板道别,走出了客栈。
当他们拉着马走在曲阜街头,感觉回到很多年前,孔子也拉着一匹瘦马,走出曲阜,周游列国去讲述自己理想。
那时应该也是头上有残月,耳边有鸡声吧,脚下不知道有没有霜。
熊倜和夏芸拉着马,走出大街,他们翻身上马,向着城外古道而去。
白桦树依然在路边,周游的路非常艰辛,熊倜想,听说孔子武功不错,可他周游列国时,年纪不小了,应该比较辛苦。
自己一定不要怕辛苦,要随时想着圣人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