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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分离

“玄虎,你刚才说月儿跟一个小伙子在一起?”玉虚宗宗主开口问道:“他长得什么样?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是的!”玄虎想了想,“他长得一般化,就是身上的气质与众不同,而且,他还是位圣者,因为他额头上有圣者印记。”

“圣者?”玉虚宗宗主冷笑道:“那倒要看看他的实力了!”

转眼,一行人拐进了风伯铁匠铺坐在的小街道。后面跟着的店小二也小心翼翼地尾随而来。

风伯依旧闭目养神,一幅慵懒无求的神态。

罗霄始终无法全神贯注,他忽而想到昨天深夜风伯的话,忽而又想到青月额头上的疤痕,忽而又猜想着即将到来的玉虚宗宗主;双锤舞得凌乱不堪,周身气息也驳乱不已。

张三等人见到罗霄这种魂不守舍的样子,都在心里默默地幸灾乐祸。

青月坐在床上,抱着小黑,不断抚摸着它脊背上的皮毛,喃喃自语道:“小花,我不想回去,你知道吗?”小花,是她给小黑起的名字,这让小黑恶心了很多天,也让罗霄暗笑了很多天。“玄门堂太大,而玉虚宗又太弱;我躲得起,可是我父亲不会躲闪,当他抗不住的时候,估计就是我抓我回去的时候了。不出意外,他应该快到了!”青月忽然叹了一口气。小黑抬头看见,她的眼中盈盈含泪,双眉紧锁。“我告诉你个秘密吧!”

这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要来的始终还是来了!

玉虚宗宗主见到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风伯,俯身行礼道:“晚辈青魂拜见风长老!”

身后的玄虎等人也跟着俯身行礼。

罗霄停下了双锤,他知道眼前的人就是青月的父亲,玄门堂玉虚宗的宗主;但是他那魁梧的身材里隐隐散发出来的威严,远比费恩和海因强大得多。

风伯微微睁开眼睛,说道:“来了?”

“嗯!”

“你不放心月儿在我这里?”风伯还是那一幅慵懒的神情。

“不是!晚辈知道风长老一直很疼爱小女,这也让晚辈感到惊喜万分。只是……”青魂显然有些犹疑。

“不过什么?玄帝还在对你施压?他给了你什么许诺?青月在你心中到底占据多大的分量?”

面对风伯一连串的发问,青魂面露难堪之色。停了半晌,他叹了一口气道:“风长老,我知道这对月儿不公平,但是这样做对她也只有好处。再说她私逃出来……”

“难道不是被你逼得吗?”风伯双眼中精光暴涨。玄虎等人不禁双腿发软,浑身战栗不已,都心道:“这风长老果然名不虚传,什么东西都能成为他的利器!一个眼神,就能让我们如此,想杀我们的话,估计也是易如反掌了!”

“风长老!……”青魂直起了腰身,依旧恭敬地看着风伯。

“玄门堂中所有的宗主门徒,只有你让我觉得还可以!想不到你如今竟也让我如此失望!”风伯起身,准备转身回院子中。

这时,青月缓缓地走了出来,见到风伯,微微沉腰行礼道:“风伯,谢谢你对我们的照顾!我还是跟他回去算了。”

“你不要勉强自己!只要我在,就没有人能够轻而易举地把你带走!”风伯说这话时,豪气冲天,意气风发,周身散发的劲气让人无法呼吸。

“不用了,风伯!他毕竟是我父亲!”青月看了一眼罗霄,潸然泪下。“风波,请你好好照顾罗霄!”说完再次施礼,然后走向青魂。

青魂看了一眼罗霄,他轻而易举地就发现罗霄并不是玄虎所言的圣者,相反,只是个王者而已,更不提宗者和皇者了。“想必他以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迷惑了月儿!说不定,还玷污了月儿的清白,这人万万留不得!”想到这里,青魂双手平展,黑发飞扬,头顶上竟然突兀地出现一柄黑色的长剑,悬浮着,与他周身的气息一同,化为万千锐利的剑气,冲向罗霄。

“不要!”青月失声叫了出来。

罗霄也看出来青魂药对自己下手,但是自己却无法动弹,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这已经是他第多少次被高手束缚着,他已经记不清了;但是这一次却让他感觉到死亡无比的接近。“差距!实力的差距!无法保护别人,自己也只能任人宰割!”这一刻,罗霄再次热血沸腾,他双眼圆睁,盯着青魂。“杀我容易,想让我求饶?没门儿!”

青魂当然没料到罗霄竟是这般有骨气,但是有骨气又能如何,实力不够,还是必须受死。

“过分了你,青魂!”风伯周身劲气再无收敛,肆意纵横,顿时在场的人全都感觉到一种窒息的压抑。张三等人早已痛苦万分,他们根本没有想到,这平日里慵懒无比,无所事事,混日子等死的老人,居然还是深藏不露的高人。“只是,这种炫耀的方式很不对,这分明是不想让我们活了嘛!”

玄虎等人,也是倍感压抑,面现痛苦之色。

“青魂,只要你能在我手里走出十招,我就不再过问此事!否则,你若胡来,我照样可以杀了你!”风伯的语气高高在上,不容置疑。

青月却拔出一柄匕首,抵在自己的喉咙处。罗霄发现,青月的匕首居然与风伯给自己的匕首竟然是一模一样的形状和大小,只是颜色一黑一白而已。“父亲!如果你杀了他,我当场死给你看!你为了达到今日的地位,已经牺牲了我的母亲,你的妻子;如今,你还想再牺牲掉你唯一的女儿!我不知道这地位对于你竟然这么重要!既然如此,我答应玄帝的要求。我就让你成为高手,让你成为孤家寡人,让你一辈子都活在孤独和内疚中!……”

“住口!”青魂话音刚落,右手一抓,青月已然被他的劲气包裹,半点也动弹不得。只是,谁都看得到青魂的脸上那痛苦与愤怒的神情。

“你真的要我动手?”风伯一步一步地走向青魂,虽然步伐缓慢,但却似千斤重锤一下一下地敲击在众人的心头。张三和其余的三个伙计早已支撑不住,张口喷出一口鲜血,昏了过去。玄虎等人的嘴角,也慢慢地渗出一丝鲜血。

罗霄的天才体质的优势再次显现无疑,他虽然也觉得压抑,但是浑身筋骨却没有太大的痛苦。同时,他一直使用全身毛孔协助呼吸,来运转真气,抵抗青魂的剑气束缚;因此他还以为风伯是选择性的控制着自己的劲气,故意在对青魂等人施压。

青月却已然昏了过去。娇容苍白,额头上的那块伤疤在刘海后面忽隐忽现。

青魂所承受的压力和撞击无疑是最重的,他的嘴角也渗出一丝血迹。他艰难地说道:“风伯!……”

躲在拐角处的店小二,虽然距离很远,但是仍然感到胸中血气翻涌,呼吸无力;他惊恐地看着风伯这边的一举一动,身体却在一点点一点点地向后艰难地挪动。

风伯叹了一口气,道:“也罢!月儿,你可以带回去!但是罗霄这孩子不可以伤害他一根汗毛!因为我准备收他做我的徒儿!”说完,劲气收回,周围压力顿消。

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犹如闷了一口气在水中呆了长长的一段时间后终于浮出水面一样,全都大口大口贪婪地呼吸着久违的空气。

青魂也收回剑气,头顶上的那柄黑色长剑也诡异地消失得无影无踪。“谢谢风长老!我们这就告辞!”说完,抱起昏迷的青月,转身要离开。

“青魂剑的使用技巧,你又进了一步,可喜可贺啊!”风伯淡然说道。

“多谢风伯的夸奖!”青魂头也不回,带着蹒跚不已的玄虎他们,拐进了另一条街道。

罗霄看着他们消失的身影,叹了一口气。这时,小黑的声音传进耳朵:“罗子,青月姑娘看来对你是一片真心!你昨夜偷偷亲她额头,她是知道的。我也是知道的!”

若在平时,罗霄定是尴尬万分;但是此刻,他却有点欲哭无泪。“我,难道也真的爱上了她?”

风伯也不顾罗霄的怅然若失,而是俯身将张三他们一个一个轻松地抱起,送回各自的房间内。

炉火还在呼呼燃烧,偶有煤炭在火中碎裂,发出一声爆响。

周围,一片空寂。

如同罗霄此刻的心情。

望雁归酒楼二楼,店小二一五一十将所见所闻毫无遗漏地向红衣黑脸汉子讲了一遍。说完,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桌子上的那枚金币。

红衣黑脸汉子见状,微微一笑,说:“拿去吧!这是你的酬劳!”

店小二接过金币,揣入怀中,千恩万谢地离开。

“这么看来,那老者就是匠神无疑了!”黑衣红脸汉子也兴奋道。“哥哥,我们发财了!”

“还不止这些呢!”红衣黑脸汉子说道:“那个额头上有圣这印记的年轻人,如果不出意外,就是斯达学院最近最为炙手可热的天才罗霄!据说,他的体质比那汉隆斯的体质还要天才!相信这个消息,我们的宗主会更感兴趣!这样,事不宜迟,我在这里留守,你速速赶回去,将这些情报禀报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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