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侠还认为如今的大师是大恶之人吗?”红雪仰起俏脸问着身边的熊渊。
熊渊此刻处于定相寺的一座偏殿之中,殿中虽不至于整齐到那里去,却也没有破败之像。二百多名流浪儿,分坐于四周,大的十来岁,小的只有一岁多。大的带着小的,等候着晚餐的到来。
白哥、吴清风抱着食桶为孩子们分发着膳食。卜鹰状元爷的身份也是带着四名护卫走进人群,爱抚着这些可怜却是天真的孩子。
熊渊紧皱的眉头,心中思绪翻滚。
此偏殿左边的小祠堂中供奉的一百六十七个牌位,是红狼入住宝相寺后,要求寺里为他专门收拾的祠堂,供他每日上香拜祭死于他手下的冤魂,每日诵得往生经来超度灵魂早日转世投胎。
熊渊脸上现出了一抹苦笑,“姑娘说的是,让他先活着赎罪吧,”说罢转身向外行去。
“少侠是在做善事,所有生灵都会感激你的恩德!”红雪看出了熊渊心中的落寂,从后边跟了出来。
“呵呵,这样的善事,我可不想做,做多了会让我吐血而死!”
“只是你我都是明白,他现在还不能死,”红雪看了看身后的偏殿,心有所思地说道。
“我既已答应不去杀他,你又何必再去提起,令人伤神。”熊渊双臂环抱,他想笑却是如何能笑的开心。
“嗯,那太好了,我们进去看看吧!”红雪高兴地跳了起来,拉起熊渊的左臂就往里边走,那里有一点少女的矜持。
卜鹰看到面显落寂的熊渊,在红雪的拉扯下不情愿地走进偏殿,微笑着走向了两人。
“恩公,如感无趣不妨与我回府喝茶,如何!”手中此刻已是多了一把纸扇,轻击着右手。
“是啊,哥,我们出去走走!”白哥与吴清风也是快速地附和着卜鹰的言辞。
“好吧,也只能如此了!”熊渊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愿义父与岚在天之灵能理解我此刻的心情,为这两百多名幼子,只能暂时放下了。”说罢转身向侧殿外的大门处走去。
他先走了,根本就没心情去考虑别人的心情,什么状元不状元的,什么礼节与身份。
三人相视一笑,摇了摇头便是跟了出去。其实他们心里都清楚,这还真是为难熊渊,简直就是一天大的难题。可是熊渊还是给众人一个很好而且很伟大的解答,有如此心态的人永远都不会是恶人,只会让所有人更加尊敬与仰慕。
“我也要去,”红雪跑到红狼身前说了几句什么后,也是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我也要去状元府里一观,不知状元爷是否欢迎?”
“陌生人拜见公子是要下帖的!”四护卫中的一名大汉挡在了红雪的面前。
“他们不是吗?不也一样能去,”红雪指了指白哥与吴清风直接反驳道。
“那是恩公的朋友自然能去得!”大汉的手依然挡在红雪面前。
“不知姑娘为何而去?如只为好奇还是不去的好,卜鹰还未曾有女眷来招呼姑娘!”卜鹰见状也是提醒这可爱的有些天真的小姑娘。
“我十五岁了不需要有人照顾,我只是不想少侠哥哥太苦闷!”小姑娘没什么心机,直接了当地说出了心中所想,也证明了她真的拥有一颗博爱的心。
“哈哈哈……,好,好,好!俊杰,由着她吧!”卜鹰大笑了起来悠然说道。
大汉是四护卫之首,名为陆俊杰,至于他的来历只有卜鹰与几个护卫知晓,其他人根本无从得之。
得到卜鹰的命令后也是不再阻挡红雪,无声地退到了卜鹰的左后方,就那样跟着众人前行。
“你的名字叫俊杰,可是你快吓坏我了,”红雪不依不饶地跑到陆俊杰的身边,做着鬼脸,说完就跑到熊渊的拉侧,拉着熊渊走了。
大汉听后很无语,这姑娘还真是现世报,一点都不带吃亏地,一行九人也是朝着城东的状元府缓缓行去。
“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肯定比他的要好听,”红雪拉着熊渊乖巧的就像是邻家小妹。
“熊渊就是哥的名字!”熊渊笑了,点了点可爱的小鼻子说道。
“嗯,是吗?你比黑熊可好看多了,也比它心眼好。”红雪似是在思考什么却又不明白怎么去理解这名字。
“嘿嘿……”后面除了卜鹰外的六人皆是忍不住背过身去偷偷笑着。
“不过你也确实挺冤枉的,这名字不错!”红雪还在自己的理解中盘着,根本就没去看众人的表情。
“哈哈哈……”
“哈哈哈……”
众人听得此解,根本不在注意形象,而是无所顾忌大笑了起来。
“傻丫头……”熊渊忍不住又点了下可爱的鼻子。
“我错了吗?”红雪很无辜地说着,可这却根本不能影响她的心情。
“哥哥,听大——状元爷说你中过秀才,不如教我学字吧!”红雪想说是大师,却又怕让熊渊再想起对红狼的仇恨,也是机灵地拐了个弯儿,有话没话地说着。
“好吧,真高兴有你这样的妹妹,回头给你个礼物。”熊渊很开心有这样一个宝在身边还真是个开心果。
“那哥哥给我什么?”
“呃,还没想好,哈哈……”
几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地向状元府行去……
众人说说笑笑地来到状元府时,已接近酉时,接近新春冬天,此时已是黑了下来。
“状元爷的四个护卫真是不错,什么都能来啊?”吴清风看着四个忙里忙外的护卫如下人般收拾着惨败的酒席说道。
“不过,还是入不了武当高徒的法眼啊,哈哈……”卜鹰与熊渊齐坐着洒然笑道。
“我这功力,啊,还是不要说了……”吴清风想起自己的功力完全都是祖师运用移形换位之法给的,也是没有居高自傲的姿态。
“恩公呢?是否愿意教他们几招?”卜鹰看着熊渊的眼神有点热烈。
“还是不要叫恩公了,我真受不了。”熊渊郁闷地说道,这声“恩公”叫得他非常不自在。
“恩公此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