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无情剑温凉如水,透体而出的森森霸气,鉴正大师的神情亦是肃然起敬。
“未曾想霸决江湖的神兵,竟是如此模样,若不是师弟如此详细的讲解,我也只当它是块废铁而已。”真情实感的流露,真正地展现了鉴正大师的胸怀——真诚!
此剑不愧为‘无情剑’这个名字,因无情而血尽,因仇恨而无情。一切皆因那颗被伤透的内心,表面看来波澜不惊,无锋无刃从不伤人。而隐藏于内心的那份仇恨才是最可怕的,一旦爆发将不可收拾。
“打造此剑者真可谓独具匠心,将剑道隐喻于剑的设计之中。”鉴正大师竟有种舍不得放下无情剑的心绪,感叹着此剑设计的精妙与剑道的结合。
“师兄有所不知,只因此剑乃当年魔阳老祖之遗物,根本就不知道它从那里来,要到哪里去。”
“魔阳老祖的遗物?这个师兄还是知晓的,后面的话却又从何说起?”突然感到这无情剑透着无数的秘密,鉴正大师的好奇之心亦被勾了起来。更加仔细地端详着手中的无情剑。
“要从暗黑无边火燎原说起!”鉴平和尚似乎瞬间进入了冥想的境界,脸上更多的却是一种从未被鉴正大师看到过的恐惧。
“师弟不要活在冥想之中,讲述一把剑的由来,也要折腾自己吗,岂不是太累,”鉴正大师活的真诚,几乎就没有让他感到悲伤的事情,清贫的过去,更让他活的开心快乐,哪里像鉴平和尚这样每天都活在苦恼之中,做为少林的僧人却是不能六根清静。
“看下外面的景色,你的情绪可能会好些!”鉴正大师依然抚摸着无情剑,无意识地看着窗外。
“。”鉴平和尚深深地呼了口气,“无情剑给师兄的感觉竟然与我等有那么多不同,看来还是师弟心中执念太过了。”
“哈哈哈……,师弟啊,你别逗了,一把剑给人的感觉会不一样,没听说过!”鉴正大师听到师弟这样说,连想都没想,大笑着说了起来。
“此剑给师弟的感觉是压抑无比,他直接能够影响我的情绪,除了恐惧就是杀戮!”鉴正大师直到此刻才发现,鉴平和尚自从看到无情剑后的表情,确实没有自己轻松,豆大的汗珠已经布满了消瘦的脸庞。
“以师兄的内力之精纯,不防催动一下,看看有什么反应!”鉴平和尚擦去脸上的汗珠,向鉴正大师建议地说道。
“哦,有这等事!”此剑一次又一次地出乎自己的意料,鉴正大师听到指示,便试着将精纯的内力注入到无情剑中。
“仔细观察剑身的变化,”鉴平和尚看到师兄并没有发现剑的特殊之处,及时提醒着迷惑的鉴正大师。
“这是为什么?”锐目紧紧盯着泛着丝丝紫线,若隐若现地游走于无情剑上。
“师兄还是先将此剑收起来吧,它对我这大恶之人的压力,绝对不比刀架在脖子上来的轻松。”
“这么严重!”嘴上虽然怀疑鉴平和尚的话,但对他过去相当了解的鉴正大师,还是听从了他的要求,将无情剑再次封入包裹之中,留恋地看最后一眼,才再将包裹放在原来的格子之上。
“师兄,还是出去说吧,这里太过压抑!”来自内心的压力,令鉴平和尚内心郁闷,更是神情寥寥。
“好!”鉴正大师率先走了出去,伴着苦闷的鉴平和尚,一路走在婆娑的树影之下。
“无情剑能吸收精纯的剑气?”鉴正大师就算不相信鉴平和尚的话,他自己却也不能反驳了,只因他刚刚就已经试过了,“若是此剑落入恶人之手,岂不祸乱江湖!”
“魔阳老祖虽称为魔,百年来却得江湖中人的敬佩。就算无情剑在逍遥子手中,也不曾有过恶名,死于无情剑下的人皆是大恶可杀之人。”
“哈哈,像你这样的人吗?可是你还活着!”鉴正大师竟然开这种让人心寒的玩笑。
“如今无情剑,已经来到少林了!”鉴平和尚没有了先前的恐惧,无奈的叹息已然说明一切。
“呸!呸!阿弥陀佛!”鉴正大师突然发现自己语误,紧忙说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师兄这破嘴,该打!”说罢便朝脸轻打了几个嘴巴,已示自罚。
“呵呵,无防,人总有一死。只是如今活的太累!”鉴平和尚看到鉴正大师那与面像不相称的憨厚,心下亦是一阵感激。
“师弟不必有太多的心结,事已过去多年,不防与那几位一样,一心参悟佛法,又何来俗世的羁绊!”
“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左手轻抚着额头的戒斑,圆眼中此时多出的是一份超然,“奈何无情剑重现江湖,不知是福是祸!”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至!难道师弟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吗?”
“以吾之力,令它消失无形!”看似胆小的鉴平和尚,眼中的决绝已经然代替了那份对生命超然。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为怀,俗念之中的执着,师弟还是放下的好,”鉴正大师很纠结,为什么这鉴平师弟就不能如师父为他取的名字一样,心如止水,平和地对待一切呢。
“为得众生安宁,我入地狱又能如何!佛祖能以其肉饲虎,师弟亦能以身殉剑!”咄咄的目光看着眼前固执的师兄,他现在也不明白到底谁比谁更固执了。
“你认为熊渊会同意吗,那是他随身的武器!”
“吾欲与他同归西山!”铿锵有力的回答,让鉴正大师无语。
“师弟为众生之情实为可贵!我佛有好生这德,师弟岂能动杀人之心”鉴正大师突然板起身形,把在鉴平和尚面前少有的严肃拿了出来,证明自己也很重视这件事。
“就算无情剑重出江湖,是一件危害苍生,涂炭生灵的祸事……”鸠目对上了圆眼,都是一眨不眨地盯着对方。
“师兄……”
鉴正大师挥起拿着佛珠的右手,阻止了鉴平和尚的话语,意味深长地说道:“你认为方丈师兄会同意你这样做吗?师父会允许你这么做吗?”
“这……”
“就算师父与师兄都同意,那个人会让你这样做吗?哪是他唯一的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