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不能轻松入睡的人来说,黑夜的离去无疑是很漫长的。但对于红魔长老,身体没有强大的内功去淬炼,整天迷迷糊糊的老人来说,无疑会过的很快。
当他醒来的时候,他惊讶地发现三个年轻人已经准备好一切,正在静静地等他醒来。
“少主,为什么不早些叫醒老奴呢?”声音苍老却伴着深深的愧意。
“长老不必自责,我等亦是刚刚醒来,”
“呵呵,好了,我们走吧!”红魔打起精神,以他最快的速度完成了起床工作。
几人草草吃过简单的早餐,再次赶着马车上路了。
辰时启程莫妄言,回京之路行且安。
老道的话依然清晰地在熊渊脑海中响起。
正所谓,无风不起浪,就算不相信老道的话,解解心疑总还是要做的。
猴子当然也能听明白老道的话,不然他还能叫猴子,还是一个闯荡江湖的杀手吗?
身经百战的猴子更相信老道的话,就算是空穴来风,他也会认真地对待,甚至比熊渊还着定地认为,这事真的会有。
所以这一路上,熊渊与猴子的话相当的少,几乎除了必要的交流,就没说过几句话。但二人看着犄角旮旯的眼睛时刻都在说明,他们的心是处于最高的警戒状态。
吴清风与红魔长老更是落了个耳根清静。
闷头走路尽管会感到无聊,却也行的更快,更有效率。
就这样过了两日多的时间,在红魔长者的指点下,看到火神派分堂的熊渊与猴子长出了一口气,心下无比轻松。
谁都没有看到两个人相视后,竟无奈地笑了,笑容中包涵的东西却只有两个人能懂。
火神派的分堂并没有设在京城里,而是在城西五十里的山中,这也就更方便了熊渊等人的出入。
“长老,都安排的差不多了吧?”一处不算辉煌却很宽敞的房间中,熊渊向红魔长老问道。
“没问题了,吴少侠已经在赵长老的安排下去适应新武器,我们的师父绝对有把握让他成为世人震惊的豪杰。”
“好,如此最好!”熊渊笑了,火神派帮众虽然不多,却也是人才济济,尤其在火器上的运用,更是前无古人。至于是不是后无来者,哪不是他熊渊能左右的事情。
“只要二哥能够重新站起来,我亦心中无愧。”
“少主放心,这个不是问题。”
“猴哥,别玩了,过来!”熊渊朝着房间地深处喊了一句。
“哈哈,别说这家伙真好用,”猴子高兴地走过来,手上拿着一长二尺多的漆黑色火铳,不停地摆弄着。
“怎么改用火铳了?”熊渊看到猴子高兴的样子,心下也松弛了很多。
猴子能这么快就弄到火铳,这直接说明了一个问题,火神一众对自己几人根本就没有防范之心。更是积极地为自己排忧解难,两个兄弟都给安排的无话可说。
“太大,不适合我用,另外这是最高级的火铳,却只能打一下,若是能连击,岂不更好。”猴子还没有从那兴奋中走出来,对熊渊评论着他对火铳的见地。
“你都想到了,我火神派这一众大师怎么会想不到,人多了自然就解决掉这个问题了,哈哈……”几天来,熊渊也没闲着,多与兄弟们亲近,才会让他这突然来的少主更有威信,更有群众基础。
火神子为自己提供与帮众独处的机会,做为一个很有学识的人,又如何不清楚路是要自己走的,如此好的机会说什么也不会放过。
“也是哈!”猴子抓了抓已然乱套的头发,证明这几天玩这火铳都玩的忘怀所以了,“什么事,说吧!”
熊渊的倔强是没有人能左右的,他的兄弟也不能,他决定去做的事情,不需要理由,更不需要其他人明白。
农田中满是忙着丰收的百姓,偶尔直起腰来休息一下,却顾不上去擦额头的汗珠,任由它做自由落体运动,砸向干松酥软的黄土。
而此刻却几乎所有人都站直了腰板,惊讶地看着绕于山下的官道。
枣红色的骏马,极速地飞驰在不算笔直的官道上,四蹄翻飞带起的团团黄土,再骏马奔出去两丈多后,才从地面扬起。
远远瞧去如同一条灰黄色的匹练,美轮美奂地绕于山角,更如雨后残云漫过枯黄的野草,戏耍于色彩斑斓的林间。
“爹爹,哪个人为什么跑那么快,他是不是疯子,我好怕!”头扎朝天锥的小女孩抱着爹爹的大腿,愣生生地看着黄烟如离弦之箭向好冲过来。
“丫头别怕,可能是军官们有紧急军情吧!”身上的白色汗衫已然发黄,大汉赤着红铜色的胸膛,顺手抱起被惊吓的孩子,温声地安慰着,“他不会伤害我丫头的!”
“爹,你看他跑过去了!”小姑娘只感觉眼前一闪,那匹枣红马已经自她家的地头,跑到别人的地头去了。
“哪不是传军情的人,与我家侄子的衣服不一样!”明白事的人总是很多,路上的人还是被认出不是驿站的驿卒,却是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此急惶惶地赶路。
骑在马上疯狂奔跑的不是别人,正是先前还与猴子说话的熊渊。
他要利用这段时间去办一件紧要的事,却是没告诉猴子与红魔长老到底是什么事。
就算猴子要一起去也不可以,他要求猴子协助红魔长老把火神派的事打理好了。并保证在仪式前回来与众江湖好汉相识。
江湖中一个帮派的少主继任掌门之事,到底有多隆重,红魔是最清楚不过的。如今自己的少主连火神派的长者都还认不全,到时候江湖中会有更多的好事之人前来参与,至于是不是捣乱还得看自己少主是不是有这个本事,镇得住那些好事之徒。
他心中还真是害怕把这少主给弄丢了,到时候就是要了他的老命,他都会痛心无比。
奈何这少主的脾气一上来,还真是百头牛都拉不回来的主,也只能反复地叮嘱他小心、小心、再小心。
熊渊为防那万中之一,更是把无情剑用粗布给裹了个严实,直直地如同一根烧火棍,与缰绳一起置于胸前。
右手的马鞭不住地打着奔跑中的枣红马,直奔京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