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马健蹄如飞,载着八名黑衣大汉,冒着铁蹄踏过青石的硝烟味,直奔杭州的西城门而去。
熊渊八人快到西城门的时候,城门的景象令几个亡命的大汉很是错愕。与他们想像的不同,城门竟是无人看守。
突地想起王员外的六十大寿,各大小军曹谁敢不买王府王员外的帐。众人想罢哈哈大笑着策马狂奔向了城门。
来到城门的门房前,十二号‘稀溜溜’紧勒缰绳,就在马儿急急立起的同时,利落地跃下马来。
走到门房前手起斧落,砍掉了门房的大锁,他们知道这里有他们今后需要的东西——兵器
八人不敢怠慢,亦是飞快地跳下马,动了起来。
各取长枪一支,没有别的武器,也只能一人一杆长枪了。
十二号扔掉了手中的斧头,抓起了一杆长枪,狠狠地握在手中。
一寸长一寸强,握在手里,充盈着力量的身体,也是热血沸腾。
此时逃亡的众人,依然沉静机智,没有丝毫的慌乱,真可谓百里挑一的人中之精,
八人出得城来,正待急行向北,前面树丛猛然窜出了四十多人围住了他们。
“娘的,被出卖了,”看罢对方来人,众人皆醒。
只见王府的护院王金、王银二人端坐于马上,带着四十名护院家丁站在离八人不到二十米的地方,狠狠地盯着他们。
“后人下马,前人冲出去,能走便走,不可回头!”熊渊冷静地下着命令,先行下了马来。
“兄弟们,冲,”坐于马前的六号,带着三位兄弟,甩起长枪便立刻冲了过去。
地上四人也是毫不犹豫地奔着北面略显薄弱的地方打了过去。
家丁们那里打过这样的狠仗,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八人一人挑了一个。
“分开这群恶奴,围起来打,”总有见过世面的,王金冷静地下着命令,提马拎刀朝马上的六号杀了过去,他要拦下往外冲的人。
仅有的长枪,对上短刀,显示了独有的优势,八道黑影在人群中横冲直撞、杀意凛然。
熊渊挑了一人后,没有继续砍杀,他在找人,找刚刚两个骑马的人。
首先擒贼先擒王这个普通的道理熊渊还是明白的。
其次,这两个可恶的人竟逼迫他们去喝那肮脏的洗脚水。
“今天定要灭了你们,”熊渊心中恨意升腾,冷峻如刀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视。
熊渊想着便是看准了正在冲向六号,手持大刀的王金。
论武力,众人不如王金,论实力众人还是不如王金。
现在唯一比王金强的地方,就是他们敢拼命,王金不敢。
六号面对王金砍来的大刀,不躲不避,长枪竟然飞快地戳向王金的胸口。
王金看到来枪只能转身回挑,不自觉地把整个后背交给了他没有看得起的熊渊。
熊渊看准机会,十多米的距离在脚下快速的缩短。拧身跳起,双手紧握长枪,横着就扫了出去。
“呯!”手腕粗的枪杆,夹带着几百斤的力量,扫中了王金的后脑。
带着软盔的王金,大刀撒手,身子一晃,掉下马来。
未待王金明白过来,六号飞身一越,枪直直地刺透了王金胸膛的青铜护心镜。
“啊——”一号,握着穿透腹部砍刀的刀柄,一下就抽了出来,手腕一翻“唰”的一声便甩了出去,钢刀直直地迎着冲过来的家丁,胸腔透入,后背穿出,与砍刀来了一个亲密的拥抱。
“噗”一壮丁看准机会,从后边又胸透了一刀,一号竟是紧锉钢牙,单手反转枪头,从前往后就是一枪,“噗”。两个人就那样串在一起没了气息。
王银看着哥哥死去,也是怒向心头,勒住白马,高声喝道:“先砍马,再围人!”
“叮,咣,呯,乒,乓”一顿乱响后。
熊渊眼看着马上的三人,只有十二号跳下来后是活着的,心如火炭燃烧,与六号疯狂地冲过去救他。
只见熊渊与六号的长枪双双掷出,击中了从后面冲向十二号的两名家丁。十二号狠命一扫也是扫倒了身前的三个,身体晃了晃看着冲到身边的熊渊和六号笑了。
“哈哈哈……好兄弟!”
“挺住!”三只手紧紧地叠在了一起。
“啪”的一声响起后,熊渊与六号拾起长枪,三人没有犹豫朝着左前方的二号、五号冲了过去。
二号和五号此时虽也是伤痕累累,但二人的战术很好,背靠着背,双手紧握长枪,十几名家丁围着转,却很难近身。
熊渊挺起长枪向前狠命地冲撞着,六号和十二号分居两侧,阻挡着后面的追兵。
看着自己的人伤亡惨重,王银大伤脑筋。
对方八人,如今还有五人,都是低下的不能再低下的奴隶,此时他们却是一群极端的亡命徒。而自己带来的四十人,此刻竟只有二十三人,有几人伤口的鲜血还若殷红的山泉往外涌着,生命也是岌岌可危。
自己的能耐不如哥哥,他心里是最清楚的,如果继续打下去,自己带来的人一个都不能活着回去,想罢,王银深吸了一口气。
“先困住这些下贱的东西,不要让他们跑了,为兄弟们报仇,”不待王银再次下令。二十几人已将熊渊等五人围在了中间,不前冲,也不后退就这样耗着。
“小虎,发信号!”王银一声令下,一偏胖的家丁退出了包围圈,利落地从怀中取出一物。
对着天空一拉引绳,“嘭,吱”怪声响起,打入天空,如烟花般绽放出绚丽的红色,中间一个大大的黑色王字便显了出来。
熊渊等看到这些,心中也是焦急万分,他们杀人,凭的是一股狠劲,对于战术也是怎么想就怎么打,完全没有章法。
虽然对方人死的多,但自己人也是伤的惨重,此时更是筋疲力尽。
看了看身边活着逃出来的兄弟,眼神都是满满的刚毅。
“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绝不做奴隶!”熊渊此时也是豪情满怀,为众人鼓舞士气。
“绝不做奴隶,”众人高声和着。
“哈哈哈……好一个不做奴隶,做狗的永远都是狗,”王银不屑地说道,“狗也是要忠于主人的,这八只可怜的公狗,竟然想要去咬雄狮的大腿,真他娘的活够了。”
“跑啊,怎么不跑了,作为一只叛逆的狗,就要有叛逆的觉悟。”
“跑也是死,不跑也是死,我想你们还是跑吧,拼命地跑,跑炸这群傻狗的肺。让爷看看跑死的狗是什么样子的,哈,啊,哈哈哈……”王银用尽了他所有能够说出来辱骂一个低级的人的污垢词汇,极尽地侮辱着眼着五只根本跑不掉的傻狗。
王银狂笑的同时,城门处也是传来了“踏踏踏”急行的脚步声。
熊渊他们等不及了,他们必须尽快想办法离开,否则就是等死。
“先宰了这个狗娘养的”从熊渊满是坚毅线条的口中,终于吐出了一句此刻五人心中最想说的话。
“扔枪!”熊渊大声吩咐着,五人排成一排,右手齐齐高举手中长枪,猛的冲着大笑中的王银掷了过去。
“啊,我草你祖宗!”王银没有想到,在他心中只是五只傻狗的奴隶,竟然放弃抵抗的武器,直接来了个隔空击杀。
五只充满力量,手腕粗的长枪,罩着王银的所有退路,杀将过来。
“噗、噗、噗、噗、噗”
“嗖!”
刺中王银的同时并没有止住强大的去势,带着王银又冲出去有十多米。
随着骂声的完结,王银狂吐热血,蜷在城墙根儿下,没了气息。
围着五人的二十三名家丁傻眼了,两位主帅先后被杀,他们难逃其咎。
冲上去会死,回去也会死,不敢动了,看着手无寸铁的五人,也是没人敢冲上去活捉他们。
熊渊等更是从容地撕扯着尸体的衣衫,弄成一条条的,相互包扎着惨烈的伤口。
马蹄声跑出了城门,百十号人伴着滚滚烟尘,将熊渊等五人围在了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