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四章 密室留信 疑点重重
这个信封的制式有些特别,不同于一般文人只见用树胶封口的一般信封。这个信封的封口处却是用蜂蜡牢牢地焊住,外人绝没有偷看而不被察觉的可能。
怀着忐忑的心情,熊佶也有些踌躇。
是否应该打开这封信件呢?
这封信究竟是做什么用的?
最后,熊佶咬了咬牙,打开了信件。
若是自己错过了可能有些事情永远都不知道了,若是遇到了自己说不定还能将这封信转交到那个对的人手上。
大致浏览了一下,熊佶只感觉到自己的身子都在颤抖。
这上边的字迹一定就是义父的没错,原来义父早就准备在自己的婚礼之后就举家迁往大理。这一封信就是里边的安排和规划,
其中写道有个姓李的管事已经带着大批的银钱和货物过去打点,剩下的就是孟希行在婚礼上同时宣布自己隐退。
熊佶还记得大理是义母最向往的地方,一提到那儿苏夫人的神色就充满了向往。
在学堂,熊佶也听说过那儿是个鸟语花香的地方,四季如春,溪水环绕。
这么一个美好的世外桃源就算只在里边种田话桑麻也是极好的,那种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惬意的生活只要是和最亲的人一起过那就是天堂。
可是就在离天堂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却被生生地打入了修罗地狱。
熊佶永远忘不了自己是如何像一条死狗一样被凌虐,无论是在什么时候都要保持自己的初衷。
熊屏息继续往下看,原来是义父正在对岳家倾诉。近来上门求剑的人越来越多,到后来竟然还有一些门派妄图威逼利诱来获得那把“金乌”神剑。
可惜的是这把神剑早就被朝廷中的贾似道贾大人看中了,而贾似道正是我大宋最大的佞臣,这个佞臣的背后可是有着蒙古王室撑腰。这一切都是因为蒙古王室崇拜的是太阳神,而这把剑恰好天降异象在民间广为流传,也恰恰去了“金乌”这个名字。
蒙古王庭要的不仅仅是“金乌”这把剑,更是要孟希行倾整个九道山庄之力帮助他们攻打大宋,孟希行是决计不愿意做大宋的叛徒,于是想出了这个监守自盗的法子暂时掩人耳目,而那把众人都趋之若鹜的“金乌”神剑则是交给了自己一位值得信赖的朋友保管。
在信中,孟希行还提到了最近庄子周围不太平,经常有些鬼鬼祟祟的人徘徊。于是请求岳家能在婚礼结束的时候接自己的妻女过去暂时避避风头,待到自己收尾结束之后一起出发。
原来义父早就意识到了危险,但是他总是一个人承担,为了自己的婚礼能够欢快喜庆地举行,他把大家都蒙在了鼓里。
相信大婚那天他也是做了详细缜密的部署的,谁料天不遂人愿,就在大婚的这一天不知道是那个丧尽天良的家伙派了数以百计的黑衣杀手前来屠庄。先下毒,在大家都没有反抗能力的时候进行无差别的屠杀,还打劫走了九道山庄一切值钱的物件,这和畜生有什么差别?
不这比畜生还要畜生。
这就是吃了别人家施舍的饭还要睡别人的老婆最后被发现了再杀了别人的老公,最后杀光了全家再卷走了所有金银细软。
这些猪狗不如的东西……
自己的外祖那一家……
熊佶像是联想到了什么似的,手上翻动信件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这一封信看来还是来不及寄出的,但是按照道理来说自己大婚外祖一家是肯定要来捧场的,既然是知道要来那么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写信呢?
对了!
自己的婚期是农历八月初八,而钱塘江大潮是在八月十八。熊佶闭上了眼睛,他还清楚地记得八月初的时候有一批货物因为初潮的缘故而被困在了富春江上。富春江的这次潮汛还是相当地迅猛,冲毁了好几处堤坝湮没了几十亩的农田。
这江南的大商苏家就是顺着京杭大运河,靠把南方的布匹和鱼米运到相对于缺乏的北方赚取差价的,这次的潮汛必定是影响了苏家的贸易。
怪不得在大婚之日没有见到自己外祖的影子,想必就是当日被困在了江上了。
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吧,起码这世上还有值得自己去在乎的人。
熊佶忍着激动的情怀,把手中的信件仔细地折好放进了衣裳的暗袋中。
义父既然能把这么多的事情都告诉外祖那么就说明外祖是一个可信的人,熊佶相信义父的判断。况且外祖知道的肯定比自己多,说不定还能找到些关于凶手的线索。
但是要怎么样才能让外祖相信自己所言非虚呢?
毕竟当日在场的无论是宾客还是侍候的丫鬟和小厮都无人能够幸免,现在江湖中也不缺乏能够易容的高手,易容成自己的样子并不难,若是再对九道山庄了解一些的话那可就难对付了。现在熊佶手持的这封信在大街上只要十个铜板就可以找一个卖字的模仿这个笔记一丝不落地写下来,甚至是改动些东西。
熊佶仔细地在密室中搜寻中,看看有什么能够证明自己的身份的物件。
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在一个八宝阁内找到了一个荷包。
这个荷包是玄色绣了吉祥云纹路的,里边装的就是苏家秘制的香料,若是猜的没错这个荷包就应该是孟希行每日都佩戴在身上的那一只,而这荷包的细密针脚,赏心悦目的配色,精湛的绣工应该是出自义母苏明月之手。
苏家是江南望族,闺秀讲究的定是德容言工,这个工就是女红。看这别致却又不失大气的荷包就知道里边用到的绣法不止一种。而能供养女儿学习多种繁复的绣法的也只有苏家了。
相信苏家的老爷也能够认出自己女儿的绣工。
其实也算是走运,这玄色的荷包也许是和大婚时候的红色犯了忌讳才被闲置在此,不然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