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如来神掌
尚天虽狐疑满腹，但还是合什还礼，忙道：“承蒙高僧师徒二人出手相救，巨能师傅悉心关照，弟子贱躯才得已苟存，怎敢妄存腹诽。只是活命之恩，如同再造，今日才得以当面致谢，还乞望高僧原谅弟子无礼！”
“哈哈哈，尚兄言重了！我佛慈悲，扫地不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岂有见死不救之理！更何况我与尚兄本就缘分非浅，贫僧二人举手之劳，还望尚兄不必放在心上。”巨德依旧客气道。
老和尚一口一个尚兄，叫得尚天心里发毛，决定试探一下。眼睛一眨，计上心头，道：“大恩不言谢！在下永记高僧再造之德！不过，弟子有一事不明，还想请教高僧，法师既称弟子‘尚兄’，可知弟子今年多大了”
尚天现在看起来不过十四五的孩子，可实际上已经二十三岁了，如果巨能只以现在的生理年龄回答他，说明也没什么神密可言。至于知道他姓尚，大概听到自己昏迷说梦话也不一定。
“呵呵！”老和尚朗声一笑，道：“鬼主意还不少，看来几世磨难没白受。至于年龄嘛，一十五岁、二十三岁，你愿意多大就多大，老纳可管不了那么多！”
尚天正在诧异，只听巨德道：“山中朝寒甚重，让贵客久立朝露之中诚非待客之道，还请尚兄移步禅房再叙不迟！”
禅房方丈之地，除一架厚厚的佛经，一盏油灯，几个蒲团一张木桌之外别无它物，但却收拾得井井有条，一尘不染。
巨能奉上两杯清茶，如一尊善面金刚待立在一旁。巨德端起桌上的茶杯，啜了一小口，淡然道：“君子之交淡如水，秀才人情半张纸！凡事有果必有因，尚兄不必疑惑，你我本素无交情，只因有了三百年前共患难之谊，才有了今日再次相见之缘份。”
不会又是一个骗吃骗喝骗人民币的江湖术士吧。尚天听巨能这么说，又记起前世那个终南山道士。不过，转念一想，现在小爷我也没什么值得骗的，虽说有根金条，不过在这山谷中还不如一篮野菜珍贵。想到这些，仍然假作虔诚状，道：“弟子听闻奈何桥、三生石、孟婆汤之后，人就忘却了前世一切种种，敢问三百年前的事师傅如何知道？”
“凡夫俗子自然不知。老纳虽然愚钝，幸蒙我佛不弃，刻苦修行三百余年，早已跳出三界轮回，故知兄前世今生。”巨德含笑道。
“敢问高僧前世我为何人？”尚天追问道。
“呵呵！贫僧只能告诉你，前世你我曾共患苦难，后我皈依佛门，佛法略成，尚兄你却人头落地，死于非命，一魄归阴，堕入轮回。”巨德道。
“那你我为何又于今日相见？”尚天虽然有些不信，却也兴趣大增。
“前世你为枭雄，刀下陨命，心有不甘。虽几经轮回，却仍令三界内怨气冲天，故天帝准你重活一次。”巨德仍含乎道。
小太爷我哪来那么多的怨气,平生干的最大的事就两件。一是小学四年级时，因挨了女老师的板子，一怒之下往女生厕所扔了块板砖，二就是为争地盘和柴虎火拼了，这也不至于让三界不宁吧。不过也罢了,既然这条命是人家救的，总是欠着人家的情。况且谁知道这山谷中有没有豺狼虎豹，万一要得罪了这秃子，人家一翻脸把自己扔出山门，随便来个恶兽咬几口，哪可不是闹着玩的。失节事小，兹事体大。为了活下去，还是装回二愣子吧！
想到这儿，尚天一脸虔诚，道：“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多谢高僧指点迷津。弟子虽然愚钝，但仍有毛塞顿开的之感，愿师傅不弃，收弟子为徒！尚天愿了却尘缘，一生追随师傅念佛修道！”说着尚天还真就起身向巨德和尚磕起了头，脸上一幅感激泣零状。
巨德见状右臂微微一抬，尚天便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轻轻托起。
正待尚天诧异，巨德仍微笑道：“尚兄，你我本无师徒之份，何况你本就尘缘未了，又何必如此呢！不过你既然已行此大礼，贫僧也当有所回报。尚兄前所学‘如来神掌’虽然招式精妙，却因元阳泄露过早，内功全无，终未能登堂入室。从今日起便由巨能传授你这套掌法。以现在尚兄的处男之身加上十几年的基本功，想必不日便可大有长进。”
“既然如此，多谢了！高僧师徒救命授业之恩，尚天没齿难忘，日后定当粉身碎骨，以报一二。”尚天被刚刚无形的力量托起之后，心中就再次被震憾，觉得这老僧的确有些门道，因此真心地谢过。
从此，尚天便和巨能和尚每日悉心研习“如来神掌”。这掌法虽然听起来挺神，其实也就一十八式。尚天本来在上辈子就玩熟了，但是正因为他十二岁那年就不幸失身于高年级的学姐，再加上没有高人指教，所以内气聚不起来，只学了个花架子。现在他既是童男之身又有巨能指点，练习起来真是得心应手，没几个月时间，不仅身法愈加纯熟，而且内功也稍有基础。
功夫日渐入门，不过尚天却总是心有疑虑，为什么呢？因为巨德和尚曾说过如来神掌需纯阳之身修炼，虽然现在进展明显，但将来是绝对管不住自己裤裆里的东西的。有了这个想法，尚天心中总有一种不久就会竹篮打水一场空的失落。加上自来到这个朝代以后别说见过女人，就连母兔也没见过几只，身上的小火苗不时让他心烦意乱。这样时间一长，尚天不免心中烦躁，习武练功劲头也渐渐懈怠下来了。
一日清晨，巨德请尚天过禅房说话。
“山中无日月，转眼间尚兄在敝寺已四月有余。饮食起居照顾不周还望尚兄海涵。现在你的如来神掌虽只不过一乘功力，但足以自保，况于乱世之中存身立业并非只靠勇力。”巨德说到这似乎有些不舍，顿了顿，继续道：“本来应再留尚兄几日，但尚兄雄才大略，老僧又岂能以一己之私误了你日后锦绣前程。”
嗯，看来这老和尚是要送客了，呵呵，正巴不得赶快离开这深山老林，到外面的世界去见识见识大唐美女呢。
尚天心中虽这么想，但脸上还是装做一副留恋的样子，道：“弟子在宝刹叨扰多时，蒙贵师徒救命授业之恩，且容日后相报。只是山中虽物产丰富，但毕竟诸事鄙陋，还望二位师傅保重！”
互道珍重之后，尚天洒泪同巨德和尚相别，心中不由生出一丝伤感。毕竟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只有这两个和尚相处的时间最长也最融洽。前途未卜，还有什么艰难险阻在等着他都无法预测。
巨能送出山门老远，仍憨憨地跟在后面，一脸的凄然。尚天止住脚步，回头含泪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师傅留步吧，我们后会有期！”说罢，接过巨能手里的包袱扭头上路了。
很快山上的小寺庙已经渐渐消失在云雾中了。
“阿弥陀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心中有佛，心即是佛。施主不必拘泥，只要心中有佛，如来神掌便可日渐纯熟！”巨能的声音远远地山中回荡。
真是知音啊！知我者巨能也！要不是此时此地，老子非请他到韩店的洗浴中心找俩妞好好玩玩。尚天提了提肩上的包袱，大步流星向莽林中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