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洛阳（一）
作为“十三朝古都”的洛阳与耶路撒冷、麦加、雅典齐名，被称作当今世界四大圣城。其实，从夏朝开始以洛阳为计起，到后晋为止，算上西汉、武周，至少先后有十五个朝代或定都洛阳，或以之为陪都。
到了唐朝，太祖李渊定都长安。太宗李世民，下令修葺洛阳城，号称洛阳宫。他曾三次来洛阳处理政务及外事，在洛阳宫居住二年之久。唐贞观二十三年，高宗李治即位，永徽六年来到洛阳，在此处理国家大事，以洛阳为东都。而唐玄宗在位四十四年，都洛阳十年。
此时的洛阳虽然只能算“十朝古都”，但在经历了财力强大的盛唐时期的不断修建之后，已经成为当时世界上罕有的大都市。而比之长安，洛阳在“安史之乱”、“黄巢起义”等战火中受到伤害也要小的多，此时与京城长安相比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尚天一行人，沿着洛水溯源而上，行了二三日的光景，便见这座古都雄伟的轮廓在前方渐渐清晰起来。众人顿时兴奋起来，策马扬鞭，一阵急驰，不多时便来到城门的吊桥前。果然是名不虚传，只见数丈高的城墙矗立在护城河对岸。城楼上旗帜鲜明，刀枪林立，城墙上来回巡逻的士兵个个精神抖擞，盔甲锃亮。饶是尚天乃见过千年之后大世面的小混混，看了也不由的心生敬畏，何况肖、穆及玉儿这等乡村野人。
说话间，众人已随着人流来到城门前，见守城的官兵挨个查着每个人的关防，尚天心中不由得为同行的弟兄们紧张起来。肖、穆二人都要是黄巢义军出身，要是被抓住那可是脑袋搬家的事儿，尚天更是连自己到底是谁，家住哪里都不知道，如何通过关防啊。正想时，只见矮木瓜紧走几步，竟主动上前和守城的官兵交涉。原来这厮自被李公子一脚踹下渡船，一心想找个机会显示一下自己的能力，好在众人面前挽回一点面子。谁知他刚刚嘀咕了两句，守城的头目喊了声“都抓起来”，一帮官兵竟哗地一声，如狼似虎般把同行的其他五人也一股脑儿围住，这就要动手抓人。肖阿爽见状，铁拳一攥已经准备好了厮杀，尚天也立即护在李公子和玉儿身前。
“慢着！”只听得李公子身后的徐善扯着嗓子喊了一声，然后十分从容镇定地走到刚刚发令的头目跟前，也不知了几句什么，又拿出一样东西递给那人。守城的头目看过之后，竟然忙恭恭敬敬地起身抱拳行礼，随后对众官兵道：“赶快给李公子让道，不要耽误了他的大事。其余的都抓起来。”
“军士，这四位都是我的好朋友。因为临行时走得匆忙，忘记了带关防，怎么这也要抓吗？”李公子打着一副官腔，冷冷地说道。
“这、这东都要地，没有关防是不得入城的，属下、属下怕是难以做主……”守城头目似乎十分为难。
“这个难道还用你提醒我！你做不得主，难不成还要本公子亲自去找你们赵谦赵将军！”李公子面带怒色，骤然把声音提高了几分，大声喝斥道。
“不、不敢！属下这就放行，这就放行！还愣着干什么，赶快散开！”守城头目抱着拳，低着头，一脸的惶恐，赶忙叫军士让道。
就这样尚天一行六人大摇大摆地过了城防，守城的头目立在一边，毕恭毕敬道：“恭送李公子！”
李如华一脸的厌恶，回头对徐善道：“查查这个人，叫赵将军把他给我撤了！没有一点原则！”
尚天兄弟几个也没注意他说什么，只顾四处看洛阳城里的繁华景象。别看城外一派肃穆森严，城内却是另有一翻景致。大街上人流如织，叫卖声此起彼伏，街巷两旁店铺林立，酒肆茶庄旗帜飘扬。其中最惹眼的是，三三两两结伴而行的大姑娘、小媳妇，把号称“四短”的矮木瓜看得眼都发了绿。每有美女经过，这厮都要瞪着眼睛从上到下看个够，走远了还要闭上眼睛，抽着鼻子使劲地嗅，说是要好好闻一闻女人香。尚天本就是个色狼转生，自然不会放过任何YY美女的机会，不过碍于心仪的玉儿以及风雅的李公子，只能不显山不露水地瞟上几眼。
众人在街上逛了好一会儿，都还觉得意犹未尽。这时李公子提议道：“大家行了一天的路，想必也饿了吧！洛阳城里的景致，咱们改日有的是时间瞧。大伙还是先吃饭吧！”
被他这么一提醒，大家这才感受到已经饥肠辘辘了。于是，众人前呼后拥地上了一家酒楼，拣了一个干净的雅间坐了，不多时，小二就端上了一桌酒菜。
“李公子，在下代表我们兄妹四人，谢谢刚刚过城防时兄台鼎力相助，否则可就不知要惹多少麻烦了！兄弟这里先敬李公子一杯！”尚天刚才光顾瞟美女了，这才想起还没谢谢人家呢，于是一仰脖，先干为敬。
那李公子倒也豪爽，套客了几句便也举杯一饮而尽。矮木瓜、肖阿爽也纷纷举杯向李公子致谢，一时间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酒过三巡之后，众人都已微微有些醉意了。矮木瓜大着舌头道：“李兄弟，冲你帮我们过城关这事，先前那一脚俺老穆就不记仇了。不过，俺有一事不明白，你怎么敢对守城的官军那么狠呢，莫非城防营是你们家开的！”
“五短兄，你这就不明白了吧！我们李家本就与当今天子同根一脉，加上家叔李吉乃洛阳城中首富，剿灭黄巢时曾又为朝庭出资三千金、马三万匹，就连当今皇上都对我们李家都刮目相看，何况一个小小的城防头目了。”李公子不无炫耀地说道。
“哦，明白了，有钱能使鬼推磨嘛！”听说他们助朝庭剿过黄巢，木瓜显然有些不太高兴，揶揄了一句不再追问什么了。那李公子却也没察觉出什么，继续和众人交杯换盏。
春日尚短，一顿饭下来，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除了玉儿和徐善外，其他四人皆已经大醉了。尚天喊来二小在后楼要了几间客房，说是要和李公子彻夜长谈。徐善看着早已烂醉如泥的主人急得直搓手心。玉儿扶着尚天，徐善搀着李公子，肖、穆二人相互作了拐杖，六人踉踉跄跄下了酒楼，跌跌撞撞朝后面的客房走去。
尚天自来到这个世界还是第一次喝得这么痛快，那李公子自然也已醉得理智全无，加之酒席宴上喝得欢畅，二人回到房中还非要彻夜长谈，抵足而眠。徐善上来相劝，道：“二位公子爷都已旅途劳累，何况喝了这许多酒，还是各到房中歇息，明日再谈不迟！”
谁知不待尚天说什么，那李公子早已怒眼圆睁，狠狠地道：“老泼材，小、小爷我走了一路你罗嗦了一路，凡事都要横加阻拦！今天我还偏就和尚兄抵足而眠怎么了。赶快给我滚，要再罗嗦，仔细你的皮！”
“可、可是……”徐善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仍站在那儿支支唔唔不知说什么好。
“好、好，你还管是吧！小爷我今天就剥了你的狗皮！”说着那李公子竟然从腰间抽出柄短剑，晃晃悠悠走过来就要刺那徐善。
徐善见事不妙，一溜烟就跑出了房间，口中带着哭腔叫道：“不管了，不管了，随您吧！出了事儿，大不了也是一死！”
“这下清静了，来来来，尚兄，彻夜长谈，抵足而眠……”李公子见罗嗦的老仆人走了，嘻嘻笑着半搂着尚天往床边走去。
扶尚天回房的玉儿见状也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往桌上倒了两杯茶水，关好门，红着眼圈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