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负因为挂念着家里的北宫涣离,不想走什么人间大道,要抄小路回去,楼劫告诉她,小路有是有,不过凶险的很,她一个姑娘家,他不放心,不管莫负如何诱拐和打压,楼劫硬是把她推上了去往南樾的苍苍大道。
车夫,是楼劫自己找来的,是个又聋又哑地老头。
然后,楼劫自己挥一挥衣袖,在莫负针眼之下,放放心心地一摇一摆的走了。
是的,就这么走了,不管我们伟大的莫负了。
走之前还对她讲,他是赴好友的约去了,异常的兴高采烈。
莫负叹了口长气,跟着马车行走了很长一段路,在真的确定楼劫离开后,悄悄的从马车上翻了出来,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一旁认真赶车的老大爷。
嘿嘿嘿,从他下手好了,露出美妙的微笑,“爷爷,您知道去南樾最近的路么?我们从那里回家吧?”
大爷目不斜视,认认真真地赶着车。
她继续笑若莲花,“爷爷,我们抄近路回南樾吧?”
老大爷依旧不理她。
嗨,莫负就不信了,她再接再厉,“爷爷,我想我家的美人夫君了,想的都肝肠寸断夜不能寐了,茶不思饭不想,爷爷,您就帮帮我好不好?”
她哪里知道,人家车夫又聋又哑的,根本就不知道她说的什么,好在他眼睛还能使,以前干过镖师,心思倒是敏感,莫负出来的时候,他还瞟了她一眼。不过,她后来的一字一句,他是压根不知道。
莫负快憋坏了,这个老大爷,不会是个聋子吧?她眼珠滴溜一转,撩开嗓子叫了一声,“哎呀,我掉了钱了,爷爷,您快停车,我下车捡捡钱。”
没反应?
真是听不见?
莫负一张脸黑了,不会还不会讲话吧?这个楼劫爷爷,是诚心的呀,那他们是怎么交流的,他又怎么送她回去?
莫负发现,她快无语死了。
啊,走的匆忙,没带笔墨,要不然,她写出来他总该看得见吧,有什么办法才能让他停下马车为她指路呢?皱着眉头想了想,看来,她得使出杀手锏了,那就是,啊,她就委屈委屈自己,从马车上“很不小心的摔下去”吧。
思罢,看了老大爷一眼,就真的很不小心的摔了下去,摔下去之前,怕人家不知道,还故意伸长了腿踢了他一下,然后,华丽丽的倒下去了。
老大爷见状,一拉缰绳,马车戛然而止。
莫负得意,却是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估计她的胳膊撑破皮了。
不过,值了。
老大爷佝偻着背过来扶她,眼里的深沉让莫负都觉得,这个爷爷是个深藏不露地武学高手,摇了摇头,又聋又哑,想要练成,难呐。
老大爷还没弯腰,莫负就直接抱着人家的大腿哇哇大哭了,既然他听不见又不能说,那么,她表现出来总可以吧?
老大爷终于动了恻隐之心,反正那个傲气的老家伙也没告诉他不可以告诉她近路怎么走,蹲下来拍着她的背,像在安慰她。
他从发不出声音的嗓子眼里呼了口气,捡起一根木枝桠,指着某个方向,嘴里咿咿呀呀,莫负欣喜若狂,“爷爷,那里可以回家吗?”
老大爷依旧伸着树丫子指着,然后,把莫负拉起来,推着她上马车,莫负知道自己无能力走出这里,让他带着也好,就乖乖的上车了,不过没有坐进车厢里去,而是与老人家坐在一起。
马车换了个方向悠悠前行,像是不知道几秒前,发生的大事情。
一切,都那么安宁。
渐渐的,晴空破晓,太阳出来了,新的一天也开始了,而他们,早离明榭皇城远远的了,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如此赶了两天的路途,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马车停了下来。
在一座高入云霄地大山前。
莫负看了看老人家,指了指前面的小山路,意思是,继续前进啊?
老人家摇头,自己先下马车,然后再把莫负拉下马车,推着她往前走,指着前面高高的大山,从旁边的大树上掰下一根树枝,在地上为她画起来。
莫负蹲下来看着,不禁皱起了眉头,只看见,老人家画出来的,是一个土包子连着一个土包子,中间还隔了一条好像很大的河流,意思是,她要翻过前面这座大山,然后在淌过一条大河,其次再翻过一座大山,最后,是不是说明,南樾,就到了?
抬眸看他,老人家点着它们,抬头回看她,点了点头。再在一座大山的旁边画上了好些小点点,像狗又不像狗,估计是想说明,这座大山里有凶禽猛兽之类的了。
怪不得楼劫爷爷不答应她一个人抄近路呢,原来是真的很危险啊。
咽了咽口水,无论如何,都走到这里来了,没道理放弃,对着一旁的老人家拍了拍胸脯,对他讲没事,然后甩着手就大步的往前走去。
老人家往怀里摸了摸,追上她,往她手里塞进两样东西,咿咿呀呀了一番,自己转身回来就上了马车,打着马车走了。
直到马车消失在丛林间,莫负才低头看了看手上的东西,一个火折子,掀开纸袋,硫磺?
感动得不得了,虽然她临走前也往自己兜里塞了不少的灵丹毒药,这火,在黑漆漆的夜里,可是必须物品啊,对着老人家消失的方向道了声,“谢谢爷爷。”
转身,步入了不知名的山林。
莫负一路走一路看着,倒不是像在逃命,而是在游玩,天知道她有多累才会如此的,她已经走了不知道多少个小时了,脚都软了,要不是怕进入了那座有野兽的大山没力气应对,她也不至于如此慢吞吞了。
看了看将近西斜的太阳,抹了把额上的热汗,咬着牙,心里安慰自己,要不了多久,她就可以看见美人夫君了,到时候看见了她,他一定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