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世纪中叶,一种叫“黑死病”的怪病几乎席卷了整个欧洲。
大约五百多万的生命被这种传染性强、致死率极高的病毒无情吞噬。
患者轻则呼吸困难,寒战高热或体温不升、神志不清,谵妄或昏迷。重则死亡至全身发黑发紫。这是一段在欧洲无法被埋没的黑历史,欧洲人民长期笼罩在恐惧和死亡之下……
天空被笼罩在一张巨大的“黑色幕布”中,整个城的空气压抑的认人无法呼吸。这里繁荣、欢乐的景象已经被尸横遍野、浓厚的臭气所替代。你根本无法想象这里曾经是一个“家”、一个“乐园”,人们曾经在这块土地上生活过。
街上有些房屋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空气中夹杂着木头焦味和肉块腐烂的臭味,那些剩下的房屋也是门窗紧闭、寂静无声。
巷道里除了一些四处觅食的老鼠以外再无其他动静,用一句话来说——整座城都死了。
“绑——!绑——!绑——!”午夜的钟声响起,好像是某种“警告”。钟声回荡在整座城内,它从塔楼飞向天空,又从上空跃下穿入礼堂。
礼堂中已经没有那么昔日那么庄重、圣洁,取而代之的是阴森和恐怖。礼堂的石廊过道还是跟以前一样,只不过四周变得比以往更加“冰冷”,廊道尽头一片漆黑、神像也变得黯然无光。
也许是周围的环境太过于刺骨,它并不想在这里久留便从礼堂的窗户里跃出飞进一片树 林、穿过公共墓地,最后它飞入巷口来到一扇为数不多亮着光的窗户前。
房间里暗淡泛黄的烛光照着奥本切斯那张破旧的写字台上,他黑色的油布衣被泛映在侧面的木墙上,此刻他正用羽毛笔飞快地在羊皮纸写着一些东西。
桌上摆着许多羊皮纸和大小不一的玻璃罐,写字台上显得杂乱无章。
一阵突如其来的钟声打断了他手头的工作,顿了片刻后便放下笔走到窗户前,他将木窗推开。
今晚的月光很亮,至少是在两分钟之前。他看着月光一点一点的被乌云所侵蚀,直到最后的月光照射在他的两个眼镜片上一闪,便消失了。
“该来的还是来了。”他转过身喃喃自语道。他轻轻的合上木窗,然后通过泛着黄晕的微光打理着桌上的东西。
“这些是必须要带走的,可不能让他们发现了。”他一边说一边将桌子上的羊皮纸卷好用细布绳捆在一起。
他又从桌旁提出一个木箱,用手拭了拭箱子上的灰尘。桌上摆着的瓶罐他只看了一便迅速地将它们分类整理到木箱中,因为他很清楚地知道罐子里放着的是什么。
“我毕生的心血可不能让他们毁了!快想想,还有什么……”
他突然俯下身去,察看着桌子底下的木板。他轻轻的用手拂去一块凸出来但并显眼的木板上的灰尘。
“咳咳!咳——!”一股潮湿的霉味和灰尘扑面而来,使他措不及防地吸入了呼吸道内。
“哼嚇——!”他弊着气用力将木板推到一边去,里面居然放着一个破布包和一本书。
他将东西小心翼翼的拿出来抖了抖上面的泥和沙小心翼翼的放进了木箱里的夹层内。他知道这下面的东西比木箱里面的东西更重要。
一切准备就绪后,他从壁炉中抽出一根烧红的手臂般长的铁棍。说是铁棍好像又不是铁棍,它的形状怪异,握柄是一个椭圆的铁头,身子的形状是由粗到细的。说它不是铁棍吧,碰撞到地面发出的声音又是金属特有的。
“是时候了。”他将铁棍浸入到旁边盛有冷水的木盆中,顿时大量水气从木盆中一涌而出。他将别在自已油布大衣腰间的位置。
他将木门轻轻推开,又轻轻关住。看着眼前的世界是那么陌生又那么熟悉,他淡淡地看着废墟中仅有的一块净土。
“再见了,老朋友。”他拉低自已油帽,便消失在黑夜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