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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心

林淯原原天上某个神仙的宠物,一直灵猴。只因偷吃了只仙鹤,惨招天雷惩戒,为活命逃入凡间。

在人间,他结识了当代牛马大学生李达扬。苟活在李达扬租的房子里。

李达扬喜欢玩游戏林淯原施展仙术佑他次次金光。

李达扬靠着他这为猴大哥,在深渊里大杀四方。

但是他去很孤独,他从小到大都没有什么好朋友,他很稀罕这只能打能闹能说笑的猴子。

林淯原也并没有告诉他其实自己难逃一死

……

他和李达扬生活的很开心,林淯原觉得比起前一个只喜欢喝茶晒太阳的主人,李达扬这个小子好多了。

李达扬回来心情好会顺便给他带份嘉琳no鸟。

林淯原心情好也会化作人形帮他出勤混混学分。

李达杨和他常常会为了最后一只no鸟大打出手。但奈何林淯原是只仙猴,总占上风。

林淯原活得很快乐,他越来越贪恋这总生活。望向窗外的那片黄天,他害怕离去,害怕死亡。

今年春节因为什么新冠肺炎,李达杨回不了家,林淯原很高兴又能和他吃喝玩闹。

李达杨带林淯原去看了他猴生第一场电影,讲的是篮球,林淯原对这个并没有多大兴趣,无意回头看见了李达扬眼里对这个名为篮球的东西都向往。

他开始愿意去了解篮球,他知道,李达杨能算得上真朋友的其实只有他一个。

他趁李达扬上课偷偷溜出去看比赛,趁李达扬不在偷偷摸他的篮球。不过等到李达杨在他面前表演运球时,他却是满脸不屑的说了句挡他看电视了。

他知道他这是在害羞。这是他第一次为了别人这么做。这让他感觉到不自在,感到不舒坦。

……

李达杨和他的猴哥日子每一天都很快乐,没事做他们会出门走走,但总是李达杨先倒在长椅上晒太阳,然后他的猴哥也会在他旁边坐下一起晒太阳。

他们习惯在运动后干一整瓶1L的绿茶,他很喜欢这个味道。

他还带他的猴哥去游泳,但是没多久他玩嗨了就不小心把猴毛给露出来了,俩个人只好落荒而逃。

……

林淯原背着李达杨出门看了场校篮球队的比赛,赛后他去求林聪文和李达杨打一场。

他知道,自己的大限将至。

得到林聪文的回复后,他很高兴,抱着球转了一圈又一圈。亢奋的等待李达扬回家。

……

4点 李达杨下课,林淯原面无表情的告诉李达杨这个消息,李达杨抱着他的猴哥好久不放开。

其实林淯原也很高兴,但是他不敢表达出来。

他们俩个运球,转球,投球。完了后座长椅上干1L绿茶。

球场上练下来,李达扬渐渐有了几个能走得近的朋友,他们一起练,一起吃,一起笑,一起闹。

林淯原只能略显尴尬的和他们一起笑笑,僵硬的举举酒杯。

次日,便是他们与林聪文的比赛。林淯原早早到场说是要热身,其实是在慌张。害怕他打得不好。害怕他忽然一声不响的就离开。

人到了,比赛开始了。

对面是校队,他们打的并不是很好,时间也快要到了,林淯原拿着球,思考着要不要施点术进点球,但瞄了眼李达杨眼里的投入,他什么都没做的转给了李达杨。

李达杨接住,做了个假动作就往篮板那丢。

球在球框上滚了一圈,最后跌入球框。

……

他们输了,但是很开心,告别朋友后俩人到便利店买了俩瓶绿茶,边喝边走回去。

黄昏天忽然变阴暗下来,似乎还夹杂这点雨。

林淯原知道被发现了,天雷要落下来了。

他笑着挠了挠后脑勺,找借口说自己东西忘记拿了,要回球场一趟,并拒绝了李达杨一同前往的请求。

等下万一劈到他就不好了,闪电可不长眼。

他闭着眼淋着小雨,脑海里全是那些快乐的日子。他感到满足,又不满足。

他离开后,那个臭小子应该会有很多朋友了吧?

他离开后,那个臭小子应该能随便过深渊了吧?

他离开后……

雨越来越大,不少路过的学生都奇怪的看着他。雨水顺着他的手流到地上。

他想起什么,睁开眼睛飞快拧动手里的绿茶,咕噜咕噜的倒入嘴里,

轰!

他松开手,等待着天雷落下。

……

雷却没有落到他身上,他疑惑的站着,直到雨停。

他没死。

他兴奋的跑回李达扬租的房子谁知道去根本不见李达杨。

这个晚上他蹲在家门口等了李达扬很久很久。

等到他被楼上大爷的新闻声吵醒,才发现新闻里那个被劈死的倒霉蛋可能是李达杨。

他追入医院,见到了那具焦黑的尸体。

忽然间,他脑子里一片混乱。林淯原受挫的坐在地板上。

很快,他便起身,瞬间消失进入了地府。不知何时,地府就有了一命换一命的规矩,他还可以用他自己的命,换回李达杨,救活他。

可是,鬼差使却告诉他,自己的这条命就是别人换来的。

林淯原再次楞住。李达扬死去的这段时间让他根本来不及思考,为何李达扬会代替他被劈。

他翻开生死簿,找到自己的名字先是被划掉,然后又用红笔再次写下。

李达杨换了自己的命。

这个时候他才反应过来,李达杨的习惯,晒太阳,喝茶……

他的孤僻,他的孤僻。

林淯原看到一片仙林里,一个仙人端着茶看着自己。

“哈哈哈哈哈……呃……哈哈哈哈”他笑得喘不过气,只得用手捂住腹部,弯下腰继续狂笑“哈哈哈哈哈。”

林淯原觉得地府的光很刺眼,很让眼睛难受。

……

成为神,要在神性与人性之间决择,只能同时拥有一个。李达杨和众多神仙一样选择了神性,毕竟人性还要费劲心思去维持,避免失控。后来他遇见了一只只知道玩闹的猴,他开始感觉,选择人性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他替这只猴背了个锅,自己下凡体验久违的人生。一直到他活到20岁,他融不进人间,这和他成仙前的世界差别实在太大了。

还好,出现了只猴,教他怎么融进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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