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关了一个月,在这一个月里,我想清楚了很多事情,但是我并不后悔,因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朋友情意,而并非为了男女之情,即便皇阿玛误会,我也不会在意。
可是一个月后,我从宗人府出来,看到府里的玉宁焦急的神情,还有快要哭出来的小女儿,我好像有了一丝懊悔,也许我一开始就不该那么冲动。“没事了,我已经回来了,我知道你一直担心我,但是皇阿玛他不会为难我的!”
玉宁有些犹豫,终于还是开了口,“其实皇阿玛放爷出来,是因为若曦姑娘……”
“若曦怎么了,难道她替我求情了?”我低着头拉起玉宁的手走回房间,只有这个理由能换来这个结果。
可是玉宁却摇摇头,“她有没有求情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四哥为了爷的事情四处奔波,爷能出来,大概少不了他的帮助。若曦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估计皇阿玛已经有数,但是皇上并没有给两人指婚……”这个消息让我有些许失落。
“还有一件事情,爷还不知道,皇上已经封了若曦姑娘为郡主,这样一来,她的身份会大有不同,等她的身体养好,便不用在御前伺候了。”玉宁的话让我吃了一惊,一般来说只有亲王的女儿才能称为郡主,由此可见,若曦并没有因为此次怀孕而受牵连。
紫月哭闹着钻在玉宁的怀抱里,任凭我怎么哄都不起作用,我故作生气地摇了摇头,“唉,我的女儿不要她阿玛了!”
我假装离开,又回头看着她天真单纯的样子,如果我真的一走就是十年,她会怨恨吗?“月儿……这一次是阿玛不好,以后阿玛一定好好疼你。”我只是想不让她幼小的心灵受到伤害,上辈子亏欠她太多,这次一定会好好疼爱。
“阿玛要说话算数!”我的月儿小时候就是一个鬼精灵,也许是从前经历的太多,才会变得沉默,这一次我不会再让她受那些不该由她承受的委屈。
才沐浴更衣结束,皇阿玛就传我进宫,我并没有多么惊讶,因为我知道,这件事情不会只把我圈禁一个月那么简单。“皇阿玛这个时候传爷进宫,是因为若曦的事情吗?”
“除了这件事,我想不出别的理由了,已经过去一个月了,皇阿玛一定会找我的,只是早晚的问题,至少我要有个交代。”我拉着玉宁的手轻轻拍着,又给了她一个让她安心的表情,“放心吧,既然皇阿玛已经放了我回来,想来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可是,等我踏进养心殿的那一刻,我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暖阁里安静的可怕,皇阿玛在批阅奏折,一旁伺候的人都不敢发出声音。“儿臣给皇阿玛请安!”
我在里面跪了大约有一炷香的时间,皇阿玛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可是对于我这个很少需要长时间跪着的人来说,我已经快坚持不住,几乎是瘫跪在地上。“才这点时间就受不了了吗,还以为自己有多少能耐呢,做事情之前是不是从不考虑后果?”
“儿臣知错。”
皇阿玛并没有抬头看我,“十三阿哥,若曦的这个孩子应该不是你的吧,否则就你的性子,早就站出来承认了,何苦白白受这么多罪?”沉寂了好一会儿,他才终于开口问我,“你给朕一个理由,为什么要不顾朕的旨意,带若曦出去?”
理由,这么多年的友情需要什么理由,但我又不能不说话,“如果皇阿玛没有把若曦禁足,也许她就不会受那么多苦……”
“你那么聪明,怎么会想不出朕这么做的理由?用这样质问的语气,是跟朕说话的态度吗?”
话一说出口就没有办法收回,可是也就在这样紧张的时刻,若曦突然就走过来,跪在我身边,“若曦恳请皇上不要怪罪十三爷了,他已经受过惩罚……”我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可是若曦恍若未闻,“皇上应该不想放弃这个优秀的儿子吧?”
皇阿玛缓步走到我的身前,严肃地盯着我,“该怎么做,朕心里有数,若曦,你把身子养好了,才能对你父母有个交代。”
就这样,我被罚了三年的俸银,也没了贝子爵。有这样的结果已经不容易,可是若曦却不忍心,“罚了三年的俸银,十三爷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
“其实没什么大不了,比起圈禁已经好了太多,没了俸银,还有田庄上的收成,你别担心了,你和四哥会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