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越一行人在不扣寺待了有三天,也是最为悠闲清净的三天。十里八乡那些怀着鬼心思前来的男子,在齐越当天晚上调来一百禁卫军围了这寺庙后院之后,便再无人来叨扰。
齐越每天就在这寺庙后院练剑,还是那直刺,横扫,斜劈的三招。一练就是一天,期间玄璞也被齐越请来后院。他是不想再被那腹黑小和尚教训了,有玄璞帮忙指导,心里总归好受一点。
玄璞的指导也很简单,第一日是举剑立茶杯一个时辰。第二日是举剑立石块一个时辰,第三日是举剑立石凳一个时辰。玄璞的话语跟明慧所说基本差不多,空有一身力气,却也只是空中楼阁,基础太差,遇到真正的高手,毫无胜算。
北丰羽给的那本龙象气海,齐越则是每天都有修炼,体内气息倒是越发澎湃,可是每上一层体内窍穴都极难冲开。第一层到第二层就差不多用了三日,这速度给平常人绝对是欣喜若狂,可齐越很是不满意。享受过修为迅猛精进的快感,反而对这些稳扎稳打的法门很是恼火。
“我明日就要回去了,你,你能不能让明慧跟我一起走。”唐茹今日难得没有缠着明慧,一个人跑来找齐越。
齐越强压下体内乱窜的气流,差点喷出一口老血。这句话着实把还再修炼的齐越给伤的不轻,就连和楚天歌交手那次也只是力竭,还没这次伤的重。老话说的好,能伤你最重的往往都是身边最亲近之人,齐越算是深刻体会到了。
可面对这女娃,他又不能责骂,这要是把女娃得罪了。估计自己母亲会好几天不理自己,齐越表情复杂的摇摇头道:“你这要是把明慧带回去了,估计你们这辈子都见不着了。”想想那位远在唐国的二舅,女儿回去还带回个女婿,怕不是明慧当天就给剁的骨头渣都不剩了。
看着小丫头委屈要哭的神情,齐越也不好打击,无奈的撒了个谎道:“等你们都长大了,能结婚的时候,我一定把明慧送到你跟前如何?”
小丫头一下破涕为笑道:“拉勾,不许骗人。”
院门外明慧和玄璞早就站在那了,自然也听见了二人对话,明慧一脸苦瓜表情看着玄璞道:“太子殿下骗了唐茹,可我总感觉这不是谎话。”明慧挠着光秃秃的小脑袋,不明白这奇怪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玄璞温和的看向明慧道:“我还是觉得你先去你师父灵堂前跪吧,到时候再跪,可就来不及喽。”
“不去,不去,打死不去,就算要娶她我也不还俗。”明慧摇着脑袋惶恐道。三天不吃不喝的跪着,他可受不了,师父从来没有罚过他,不知为什么会给自己定这么难受的规矩。
玄璞温和的表情转变成嬉笑道:“你现在不跪,别到时候求着要跪。”玄璞似乎很自信,觉得明慧这一跪跑不了一般。
在不扣寺三四天了,齐越也是时候准备要回去了。五位姑娘早就急不可耐了,就连最为乖巧懂事的小白,都有意无意的问着齐越什么时候回去。怕不是这几日的素菜稀饭吃怕了,菜里没油不说,就连味道都是寡淡寡淡的。更别说那一碗不见几粒米的稀饭了,几位女子偷偷摸摸的开了好几次小灶,才勉强忍受下来。
齐越带着欢呼雀跃的五位女子,加上两个小家伙上了马车。一路到了离都城还有五六里地的城外酒馆,几位女子不肯走了,非要在这酒馆吃顿好的,想来也是馋极了。
酒馆不大,四面敞开的,屋顶只是用了稻草铺盖,怕也只能当个歇脚地,挡挡小雨还行,估计稍大一点风都能给屋顶掀翻了。酒馆也没个名,只是挂了个酒字的粗布旗帜,屋内也就三张够四人坐的桌子。
酒馆内没人,酒馆外的台阶上倒是坐着不少人。每人手里都端着碗热气腾腾的茶水,这些也都是路过歇脚的民众,花个一文钱卖碗热茶暖暖身子。老板自然不会让他们坐在屋内,进屋可是要点菜喝酒的,普通民众哪有这闲工夫和银两进去喝酒。
老板老远就看见一辆华贵的马车缓缓而来,立马起身驱赶堵在门口歇脚的人道:“走开,走开,来大客户了,别挡了老子的生意。”
齐越带着众人走进这四面通风的酒馆,老板殷勤的招呼道:“大人想吃点什么?”齐越今日穿的是不算华丽的素衣,这老板不认识也是正常,就连都城也不是人人都认识齐越,但太子的名号他们绝对都知道。
齐越出门不喜欢有守卫跟随,这是在他几岁的时候就定的规矩,暗哨也只是在周围不知名脚落转悠,完全没有太子的派头。老板也只当是那家公子哥出来玩乐,倒是身边五位俏丽佳人惹得歇脚民众一阵侧目。
“都要,全都要,只要是吃的都上一份。”小蓝一声咋呼打断了老板还在五位女子身上乱瞄得眼睛。
听到这话,老板顿时喜笑颜开,守了这么些时日终于来单大客户了,一声:“好嘞,稍等。”老板兴高采烈得去忙活了。
还别说这小酒馆倒是五脏俱全,鸡鸭鱼肉都有,还配上花生米和两道素菜。这素菜自然是最后才上的,有这么个冤大头老板自然是把价格高的菜先上。两张桌子拼起来都摆的满满当当一桌菜。
齐越没有理会老板的小心思,指着堆放在脚落的酒坛道:“来一坛。”
老板一脸谄媚搬来一坛酒道:“大人我这小店没什么好酒,好酒我这也卖不出去,这水煮泉大人讲究喝点。”
水煮泉齐越自然听过,只是最普通的酒,没钱的小老百姓都喝这种酒,名字倒是取得文雅。齐越端起老板倒好的一碗酒,尝了一口,顿时眉头紧皱,这酒过于辣嗓子,酒气很冲。
看道齐越状态,老板知道齐越肯定是第一次喝这酒,这酒也确实上不得台面,普通百姓不是没钱谁愿意喝着难以下咽的酒。老板小心翼翼道:“大人要是不满意,这酒就不收钱了。”说这话老板一脸肉疼的表情。
“太难喝了,这是我喝过最难喝的酒。”齐越一脸嫌弃的挥挥手,示意老板拿走。
“好酒都需要品,大人喝不惯可不是酒难喝,是大人喝惯了琼浆玉露,不喜这地下泉罢了。”只见一位衣衫褴褛的青年,斜靠在木梁上,嘴里叼着一根草道。
这人齐越刚过来时就看见了,齐越尤为注意青年身后一把锈迹斑斑的铁剑。一副典型的江湖穷酸游侠装扮,这些年虽说没有行走江湖经验,但多少还是知道江湖上一些规矩。一等江湖人视为各大宗门宗主长老,二等江湖人为那些小有名头的侠客,三等就如眼前这青年,一律为游侠。甚至都不能算是正真的踏入江湖,在江湖上没名没份,谁会管你是谁。
齐越一脸玩味的用眼神示意老板把酒给这一身破烂的江湖游侠,游侠接过老板还有些不情愿放手的酒坛,一脸愤恨的想,这酒大人要是不满意就送了。可大人不喝,我一碗一碗的卖出去也不至于亏本,这下到好,全给这破烂乞丐糟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