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总满脸阴沉,抬眼看向黄清河,沉声说:
“天打五雷轰就算了,如果出千了,我要你两只手!”
“现在说出实情,将你所得的钱全吐出来,再罚款一百万,既往不咎。”
孟总不愧是老板,一手胡萝卜,一手大棒,非常娴熟。
黄清河脸上露出几分迟疑之色,下意识向眼睛的余光扫向张文江。
张文江见他的目光投射过来,连忙将头转到一边,不与之对视。
“机会给你了,能否把握住,那可就是你的事了!”
孟总沉声道,“我数到三,过时不候!”
“一!”
“二!”
……
黄清河眉头紧锁,到了崩溃的边缘。
骆老见状,一脸阴沉的说:
“小黄,孟总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你觉得她会让吴赖掀开你的牌吗?”
这话如同洪钟大吕在黄清河耳边响起,让他很是一愣。
“孟总,我……我说!”
黄清河哭丧着脸,急声道。
这话一出,我见孟总明显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张文江突然抬眼狠瞪黄清河,怒声道:
“姓黄的,你少在胡说八道!”
“姑爷,他什么都没说,你怎么知道胡说八道?”
梅姨冷声发问。
张文江脸上露出几分慌乱之色,故作镇定道:
“我只是提醒他别像疯狗似的乱咬人!”
梅姨听后,冷哼一声,便不再说话了。
“快点说,谁让你出千的?”
岚姐沉声喝道,“否则,剁了你的两只手!”
这话对黄清河的震慑力十足。
没了手,他这人就彻底废了。
“赵……赵强指使我出……出千的!”
黄清河结结巴巴的说。
蓝道中人个个心狠手辣,黄清河为了保住双手,只得将赵强卖了。
“哦,他怎么和你说的?”
岚姐追问。
“每次,他都会指定一名赌客,让我发大牌给他们。”
黄清河故作镇定道,“赢了钱,给我百分之十的好处。”
他说的和龚标如出一辙,确是实情。
“他如何指定赌客?”
岚姐再问。
“根据他们的衣着。”
黄清河不敢隐瞒,实话实说,“今天我得到的信息是让身着蓝色短袖衬衣的中年男人赢钱!”
蓝衬衣听到这话,彻底蔫了。
“谁让你们到流金岁月来的?”
岚姐冲着蓝衬衣等四人发问。
“赵强!”
除白裙女以外,三人异口同声的说。
“这事和我无关,我可没赢钱!”
白裙女急声争辩。
“你只是没有机会而已,龚标,对吧?”
岚姐沉声问。
龚标听到这话,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张文江抬眼狠瞪龚标,满脸阴沉之色。
不出意外,他已看出,最先将消息泄露出去的是龚标。
“你们怎么说?”
岚姐抬眼看向其他几名荷官。
黄清河既然都已交了,他们没必要硬扛着,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岚姐见状,话锋一转,沉声问:
“今晚,赵强压根没过来,谁给你们传递的消息?”
黄清河面露犹豫之色,不知该不该说。
“快点说,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岚姐一脸阴沉的说。
黄清河见此状况,不敢怠慢,伸手指向钱虎。
钱虎没想到黄清河会当众将他出卖,心中很是恼火,怒声道:
“你少在这胡言乱语,老子什么时候让你出千的?”
“你别想赖,就是告诉我,他们四人的衣着特征。”
黄清河沉声道,“你们说,对吧?”
既然撕破脸了,黄清河也无所顾忌了。
其他荷官毫不犹豫,纷纷点头称是。
“放你的狗屁,老子懒得理你们!”
钱虎怒骂的同时,往门外窜去,想要一走了之。
孟总早让人将门口堵住了,当即有两个壮汉挡住了他的去路。
“钱虎,你想去哪儿?”
孟总冷声喝问。
“给老子滚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钱虎并不搭理孟总,冲着壮汉喝道。
“你敢动一下!”
梅姨在他身后,一脸阴沉的说,“老娘废了你!”
钱虎听到梅姨的声音,当场便怂了。
“孟总,您别听他们胡说八道,这事和我无关。”
钱虎转过身来,满脸堆笑道,“梅姨,您别冲动,我在您面前,怎么敢……”
说到这,钱虎突然变脸,抬脚向梅姨狠踹过去。
流金岁月的人都知道梅姨的实力强横,钱虎也不例外。
他不敢光明正大和梅姨叫板,采用偷袭的手段。
为了一击中的,钱虎这一脚既准又狠,直奔梅姨的小腹而去。
这一脚如果踢中,够梅姨好好喝一壶的。
我心中一紧,双手紧握成拳头,满脸紧张之色。
梅姨看似随意的一抬腿,防御住了钱虎的攻击,出手如电,一拳正中他的面门。
我虽睁大双眼,但依然没看清梅姨是如何出手的。
钱虎发出一声惨叫,双手紧捂住面门。
梅姨得理不饶人,三拳两脚将他放翻在地。
“绑了!”
梅姨冷声道。
就在这时,只听见一个男声道:
“梅姨的身手不输当年,不愧是孟家的高手!”
“大老板谬赞了!”
梅姨不动声色道。
我觉得大老板的话语中似有拉拢梅姨之意,但她并不为所动。
“钱虎,你跑什么?”
岚姐上前一步,冷声问,“做贼心虚?”
“没有,这事和我无关,你们别想冤枉人!”
钱虎一脸张扬道。
“你确定这事和你无关?”
孟总满脸阴沉的问。
“确定!”钱虎抬眼回瞪。
“行,你果然是条汉子。”
孟总沉声道,“既然你如此仗义,那我就成全你!”
说到这,她抬眼看向梅姨。
梅姨心领神会,手持匕首,缓步走过去。
“将他的右手放在桌上!”
梅姨面若霜,语似冰。
两名壮汉听到吩咐,立即将钱虎的右手摁在了会议桌上。
钱虎虽竭力挣扎,但却毫无作用。
梅姨手中的匕首如一道闪电,猛的挥出。
钱虎的右手应声而落,手腕处鲜血喷涌而出,不偏不倚,溅在张文江身上。
“啊——,疼死我了!”
钱虎疼痛难忍,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送他去医院!”
孟总冷声喝道。
那两名壮汉双手发力,将钱虎拖拽出去。
钱虎被拖出门后,张文江阴沉的脸色稍稍好转,用手帕擦拭身上的血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