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笑和尚带领的几十个修为不弱的僧人,只剩下了十几个,其他的或死或伤,还有几个散了魂魄。笑和尚在和那黑裘人缠斗,满是痛心疾首,本来落入下风,又分神关注那边僧道之间的战局,更令他连遇险招。庆玄知到现在却都慧空如同蚂蚁撼树,索性直接去帮笑和尚,拔出断欲杖,一朝清梦压星河,逼退那黑裘人。黑球人微微一笑,赞道:“使的不错,棍法竟也能使得这般好看。”若是平时庆玄定要调侃打趣几句,用来分那黑裘人的神,可一来他知道了嘴怪千面人的恶性,二来那些僧人也都魂飞魄散,心情极为沉重,根本没这闲心。也不多言语,直接又是一招回云棍,少了些之前的灵动洒脱多了几分,沉着稳重。庆烈凝视着慧空,慧空冷笑道:“你斗不过我的。”庆烈恨慧空出身道教,却伤了这么多僧人的性命,沉声说道:“一试便知。”僧棍猛的一扫,刚猛无伦,有进无退。慧空拔出兵刃桃木剑,用阴柔的剑意化开了这一棍,又像一只阴暗角落里的蛤蟆,蓄力待发。庆烈双手持棍,猛的向下一压,慧空也同时迎了上去,恍惚中,撞上观战的那几个僧人似乎看到了一只白光幻化的蛤蟆和一只金光幻化的龙互相抵着,互相拍打撕咬,白金相间的光芒显得那么耀眼。庆烈本来只有八千多年的修为逊于慧空一两筹,而且刚才起了恨意和嗔心,实力又削弱了几分,但他以拼命之势仍然和慧空打了个不相上下。慧空不想和他徒然纠缠多耗时间,一剑逼开庆烈之后,向后一跃,招呼那黄道士,领着诸多道教弟子一拥而上,想以多为胜。而笑和尚和庆玄那边虽然法力加起来胜过黑裘人半筹,可一来配合不佳,二来庆玄状态极差,竟然还稍入下风。眼看局势大为不利之时,应天寺中的诸佛灭道冷冷一笑:“佛智老儿,你的弟子们都这般不争气呀,你口口声声说放弃贪嗔痴和你的弟子现在个个都有,贪嗔痴样样皆占,可笑哇。”佛智抽了一口烟,落下一颗白子,淡淡的说道:“我那几个徒儿毕竟没有正道成佛,也属正常。”棋面上黑棋已经占尽优势,不是黑棋处处制肘着白棋厉害的地方,就是双方相斗之时黑棋在白棋中渗透了几颗黑子令局面稍战上风。就在这时,一个小和尚忽然一溜烟的从二人下棋的身法下跑向寺口,诸佛灭道隐隐,感知道不对,正欲出手,却被佛智呼出来的烟气呛了一下,这一呛力量登时卸了,那小和尚早已跑到寺口。佛智微笑道:“小辈之争,你没由来的插什么手?专心下棋吧。”诸佛灭道悻悻的一笑:“我且看着小猴儿能翻起什么风波。”
庆烈再如何拼命,终究敌不过数人的攻击,在一棍将所有道士打翻在地之后,自己也被慧空一剑刺中左肩,蹲在地上,重伤不起。庆玄见慧空还想上前,无奈之下只能抛下还能应付的笑和尚,分身去救已经奄奄一息的庆烈,虽然用流风回雪逼退慧空,但自己情况明显不乐观,虽然法力消耗的不多,但是疲惫不堪,已经气喘吁吁。慧空冷笑道:“还兀自逞强,你且猜猜你能不能和我过上十招?”慧空不知庆玄正是那日方教总团之上和自己战平的广大幺,否则决意不敢如此拖大和嘲讽。庆玄还没回答,忽然之间听到两声惨叫,慧空和庆玄同时循声望去,只见笑和尚和那黑球人同时倒地不起,原来那黑裘人使诈佯攻重伤的笑和尚门下弟子,笑和尚飞身去救之时,趁机一掌打倒笑和尚,但那黑裘人自己也被笑和尚反手的一记佛珠打倒在地,本来弥勒佛的佛珠何等威力,但黑裘人适才怀中抱枪,那长枪帮他卸了些力才让黑裘人不至于魂飞魄散,那通体发黑的枪自然也断了。黑裘人知道胜券在握,自己犯不着重伤之下还留在这危险之地,对庆玄说了声“来日再会”之后,就化作一缕黑烟消失的无影无踪。此刻笑和尚和庆烈都倒下了,只剩下疲惫不堪的庆玄和志得意满的慧空。就在这时庆月跑了出来,原来刚才从僧房之下窜出的小和尚正是庆月,庆玄急道:“七师兄,你过来没用啊,去照顾众师兄便可,休要让这伪君子伤了你。”慧空哈哈大笑:“你这小和尚你也不笨啊,看出来多一个人也是送死。”庆月道:“玄弟,我们既是同门也是兄弟,众师兄都有庆明师兄照顾,不用担心。”庆玄心中热血沸腾,嗔念登消,站直身体握住庆月的手:“既是兄弟,我也不再劝你什么。千言万语尽在心中,我…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出来,共同迎敌吧!”庆月却摇了摇头,微微一笑:“不必迎敌了,这伪君子过不了就会自己走。”庆玄慧空二人同时一愣,只见庆月说道:“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不好了,师傅,方教教主不羁散人率一众方教弟子,攻我道教总坛!”一个道士匆匆来报。慧空一惊,忽然猛的打了那个道士一巴掌,那个道士如在梦中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慧空喃喃自语道:“这不是伪装的,这是真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