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多坚强的人,总会有脆弱的一面,比如喻小桥,也比如穆玦。
那夜的穆玦和喻小桥说了很多,很多喻小桥想象不到的事。穆玦说:“我一生下来的时候母亲便与父亲和离了,在我还小的时候就已经被父亲否定了。今天我的父亲亲口告诉我,他不想讨论我的事,他也不想承认我这个儿子。”
“府上有很多侍女和佣人,都是父亲和哥哥给的,他们其中有很多都是他们派来的奸细,我的生活的无时不刻的不被监视,我开始不安焦躁,最后我不得不为了保护自己而做出这些!”
穆玦绕过喻小桥的手玩弄着她的手指:“桥桥,我之所以和你说这些并不是想得到你的同情,我想让你知道你对我来说很重要。所以,桥桥呆在我的身边好吗?不要伤害我,因为我会伤害你!”
穆玦说完却听不到回应,心中顿了一下,抬头却发现喻小桥已经睡着了。穆玦无奈的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喻小桥的肚子:“懒猫,乖乖睡吧!最好把这些都忘了吧!”忘记他脆弱的模样。
等穆玦走了,喻小桥才睁开眼,她怎么可能忘记?可是那样的穆玦让人觉得可怜,让人觉得心疼。而她最不想去同情的就是他,所以她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穆玦,所以装睡是最容易的办法。
那日之后穆玦也开始忙起来了,喻小桥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只是每天半夜起来如厕都能看到他在自己的身边。
白仪和穆玦成亲的前一夜,大城主府里派人叫了穆玦去,至于是什么,估计也就是大城主的祝福和嘱咐吧!
而喻小桥也不知道,就在这一天要有很多事情改变了。
等穆玦走后不久,冥公子便带着白仪来了,说是白仪有些话想与她说。之后便留下白仪和喻小桥,自己出去了。
等屋子里只剩下她们两个人的时候,白仪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喻小桥:“喻姑娘,我白仪明人不说暗话,现在我把解药给你是因为我要和三少主成亲了,但是你想得到解药还有一个条件,那就是离开三少主府。”
“我为什么信你?”喻小桥质疑的看着她,“而且,我也想离开这里,但是穆铭可不希望这样!”
“哼,你尽管放心便是,只要你肯离开,我自然可以送你平安离开。至于为什么信我?”白仪轻笑了一声,“我马上就要与三少主成亲了,而且,你之前与我妹妹订的计划我全都知道了,她与三少主要做的是有名无实假夫妻,而我,要成为他真正的,唯一的妻子。”
“我和夜仪的情况可是不同的,”白仪说着眼中闪过一抹凄凉,那个女人,不管怎么说她都要比自己幸福几百倍。
只可惜,她从来不懂得为自己着想,所以才会那么短命,“夜仪就算和别人成亲了,但是也有徐哲要她。而我和别人成了亲之后,不管对方是什么样的人,我都是要和他过一辈子的,我白仪是个自私的人,我可不想我的丈夫天天心心念着其他女人,更何况我是个公主。”
“你此话当真?但是我哥哥他……”喻小桥心中有些微微的心动。
“自然当真,至于你哥哥,我会让他和你一起走,不过你们恐怕要受点儿皮肉之苦,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送你们离开!”白仪说着有转了转眸子,“其实,还有一件事我希望你做。”
“什么事?”喻小桥疑惑的看着白仪的目光,为什么她的眼神如此诡异?
白仪见人上钩了,心中暗暗一喜:“也许这件事他们都瞒着你,但是作为三少主未来的妻子我还是很在意你肚子里的孩子,所以,我希望你可以滑掉它!”
“孩子?”喻小桥面色一变,随后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是有些微微的鼓起来了,她还以为是养伤的时候吃胖了,原来是孩子?可是是什么时候……
“当然,我也不想强求,但是孩子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庭,总归是不好的,”白仪说着又拿出一个药瓶,“决定权在你手里,而且你应该清楚吧!这样孩子和你都不会幸福,你自己好好考虑清楚吧!若是你想好了便尽快与我说,我也希望你尽快离开。”
说完白仪又看了她一眼转身便走了。
喻小桥看着桌子上的两个瓷瓶,神情恍惚。右手慢慢附上小腹,这里有一个孩子,一个本不应该有的孩子,那么……要留下还是拿掉?
呵!这样的问题不是再清楚不过吗?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想着喻小桥将手中的药瓶收了起来。
大城主府
与三少主府相比,今日的城主府更多的是肃穆和冷清,甚至连府里的灯笼都换成了白色的。这让进了府的穆玦甚至都在怀疑是不是穆霍天故意找他晦气。
然而当他看到大堂中的棺木和灵牌之后心中便知道,恐怕是丧了重臣了。而且就连穆凌和穆瑾都在,穆玦环顾了一下四周,除了穆霍天还看到了两个穿着古怪袍子的男子。
那两个人脸埋在斗篷下,让人看不清脸面。听到脚步声头也不抬的说了句:“参见三少主!”
因为穆玦来的比较迟,也没发展什么怪异之处。但是其他人都愣住了,这两个人的架子着实够大,就连穆霍天他们都怎么搭理,但是对穆玦行了礼,这怎么能让其他人不惊讶。
穆霍天不动声色的让穆玦拜了拜那灵位:“这是守护我金城银城将军,正因为他我们才能安居乐业!”
其他人闻言这才仔细看起了灵牌,上面写着李炎,根本没听过这个人。
穆霍天又简单的交代了几个儿子几句,便让他们散了。
因为次日成亲之事,穆玦回去的也早。
到了晚上,穆玦因为不能去见喻小桥多少有些担心,也有些睡不着。这么多年了,睡不着已经变得平凡了,但是明天不同。
有时候他也恨自己,是不是太傻,明明他可以不做这一切的,但是他却没有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