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归所在的西济,已经迎来了早春,火红的杜鹃花开得满山遍野。
百姓忙着准备新一年的耕种,把刚开了化的地犁开,准备春小麦的种子……
任归也在忙着,他把西济的管理都委托给了百里鲜带着文官去做,军队的事情交给包舒为首的明字号众人。都是信得过的兄弟,需要盖印的时候盖印,需要出场的进修出场,其他时间,他要训练新军。
是的,新军,元乾的步兵太弱,攻城的时候办法太少,这个需要加强,不然,再碰上个驻跸城,怕是还要吃亏。对于骑兵,他根据前世的知识,也有些改进的想法。
再早之时,任归给穆平建议要训练一支特种部队,那时各方面条件都不允许,现在任归得了新职,又掌了兵权。于是让明字号众人帮忙,先从军中选了两百人,配齐马匹、军械,十人一组,开始进行基础的训练。
任归觉得目前这些骑兵的战斗素养,包括对马匹的控制,队形的保持,兵器的使用,都有需要提高的空间,精兵就要有精兵的样子,至少得首战用他,用他必胜才行吧。
两百骑兵,配了最优的战马,异国骑兵的马匹,选了五百匹,不够的,又让南川国帮着凑了一些优质的马匹。现在,南川国的王子金高峻跟任归称兄道地,好得像穿了一条裤子。打西济的时候,任归的表现深深的折服了这位太子,两人在一起相处了一个多月,年龄相仿,关系日进。现在任归一些事情在元乾不好办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金高峻。
任归知道,长途奔袭之下,距离长了,需要换马,不能一直让一匹马负重,否则一趟跑下来,马就废了,这是之前蒙古大军的经验,他忘了在哪本书上读过。
另外,在战争中,战马要比骑士面对更多的危险。之前读史书,记载了蒙古攻打大理,十万大军,马匹损耗四十万匹。卫青霍去病北击匈奴,14万马匹归来只有不到三万。所以,作为一直特种部队,任归觉得必须要配备更多可选择的马匹。
同时,任归把士兵基本配置增加了制式的连弩。硬弓杀伤距离有优势,但近处杀伤威力不如弩,骑兵冲近敌营,一排连弩之下,应该很快可以撕开一条口子。就算是防御,连弩也会对敌人造成大规模的杀伤。
更重要的是弩的训练,没有弓那么复杂,一个好的弓箭手,需要天分,也需要长期的训练,弩就好很多,训练简单,主要问题是养护、修理比较复杂,作为特种作战的部队,配置起来还是没问题的。
任归一心想尽快进攻元乾,穆平给他的信里,把元乾目前的局势说得很清楚,他要在欧阳玄执政的时候拿下元乾。不然所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那么,最佳的时候就是在七月。时间比较紧,任归安排其中一百人,主要训练弩的射击,马上近距离攻敌,防守时下马配合御敌;另外一百人,主要是突击加强马上刀法的练习,任归让包舒和左盛两个用刀高手,亲自调教。
任归又从当中每百人里,通过仔细甄选,再挑选了十人。这二十人或身体强壮、力大无穷;或有武术或技击的基础,明显高人一筹;或有其他特殊技能,比如这其中就有画地图画得特别出众的陆桓,也有会易容化妆的慕行,更有一个轻功出众、可飞檐走壁的石飞羽。
任归主要是挑选和训练这些人从事多任务,这支特种部队可不只是骑兵这么简单!虽然时间有限,任归希望,这支部队今后可以发挥大作用。
这两百人都是优中选优,一训练下来,立刻优势也就显示出来了。学得快,有纪律,执行力强,有战斗经验,这样的一批人,只一个月的时间,就快速就形成了集体的战斗能力。所以说,把高素质的人放在一起,自然就会起到化学反应,这个道理放在军队也是一样的。任归按元乾军队的建制,每十人设了一名什长,战时由什长根据战场实际情况决策。
为了测试成果,任归甚至在一个晚上,让这两百人,去偷包舒的大营,任归就在一旁看着,也不指挥。陆桓提前设计好路线,慕行混进包舒的大营窃得晚上巡逻的口令,这帮人竟然顺利潜入。石飞羽把守卫打晕,新军围了包舒的寝帐。两百人穿着黑衣,蒙了面,只任归一人穿了白色的紧身外罩。
见他们已经得手,任归在穆平帐外尖声细气的喊了声,“包将军,你已经被包围了,请不要做无谓的抵抗!出来投降吧!”
包舒的兵也都是军中精锐,一见不对,大队人马又把这两百人给围了起来。包舒还没出来,双方已经剑拔弩张,大战似是一触即发。
包舒也被搞得莫名其妙,自己的大营守备森严,怎么会让人潜入进来,还敢围他的住处!穿好衣服出来,一见众人这装扮,就明白了,气得大声嗔怪任归,“任将军,任兄弟,你现在怎么说也是镇守一方的大员,怎么还像以前一样随意而为?”
众人听包舒一说,也反应过来,空白的可不就是任归?可就算是自己人,被偷了营,也觉得有些羞愧。几个副将,还是有些情绪,“我们差点儿就下令放箭了!任将军,真有了伤亡,这算怎么回事?”。
这两百人的小队,取了蒙面的布,一起看向任归,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
“我知道你们关系包将军安危,不会动手的!”
任归倒是一付满不在乎的表情,笑嘻嘻地对包舒说,“小试牛刀,小试牛刀,练了新军不试试效果怎么行?我也就敢跟你包将军试,你的兵素质高啊,不会出乱子!”
包舒也被他气得无话可说,只得摆摆手,让他们闪了。
牛飞在一旁可不干了,“包大哥,这任将军是越来越胡闹了!训练新军就训练,怎么还偷袭到您头上来了,这让人听了,好像觉得咱们的部队不堪一击似的!”
包舒说到,“算了,看起来他这训练还有些成果!”
牛飞哼了一声,“包大哥,虽然他是咱顶头上司,但既然他要练兵,咱就帮帮他,杀杀他的傲气,也是帮他练兵不是?”
包舒笑着摇摇头,转身进到自己的房中。
牛飞对着几个副将,“你们要是男人,咱就把面子找回来!”
有人问,“怎么找?任归现在是西济镇守使,我们的主将!包将军又没发话!”
“他能偷咱们的营,你们就不会去偷他的营?”
“这个……”几人面面相觑。
“什么这个那个的,出了事儿,我保你们!当年在明字号,任将军跟我那都是兄弟,放心,你们看看他们今天的得意样儿,骄兵必败,咱们这是帮他们!”
于是,第二天夜里,牛飞领着两百人,仿效任归他们的样子,出现在任归新军营内。牛飞也穿了一身白衣,结果刚到营外就触发的任归设计的预警铃。新军反应迅速,等他们摸到任归的住处,等着他们的是齐刷刷的弩弓,全部被捉了,自然也包括白衣牛飞。
人被恭恭敬敬送了回去,牛飞还被任归特别嘉奖,说是助力新军训练有功,白衣穿得也很帅,把个包舒气得老脸通红。